“裴景川。”
之后便是萧慕谨抱着他哭的声音。
哭得撕心裂肺。
听得裴景川心疼。
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裴景川的心情有些复杂,抿了抿唇,却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都过去了。”
“过不去。”
他话一说完,萧慕谨就接了下来,“我从小就和他一起长大,他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他就骗了我?”
萧慕谨的话说得哽咽,蜷着身子缩在裴景川的怀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裴景川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缓声说:“人总会变的。”
没有人会永远活成小时候那天真无邪的样子。
人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然后野心也随之扩大。
权力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是最不可以得的东西。
“为什么我就没变?”萧慕谨仰头看着他的脸,泪眼婆娑,“我从小就喜欢他,就连被他害死了还爱着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呢?”
“你还爱着他?”
裴景川突然收紧手臂,一字一句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嘶!”萧慕谨吃痛地皱起眉头,“你放开我。”
“话给我说清楚。”
她还爱着季越丞?
“萧慕瑾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季越丞都害死了你还爱他干什么?”
这句话是被裴景川几近疯狂地吼出来的。
萧慕谨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酒醒了大半。
裴景川硬生生将她紧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拿了下来,起身出了她的房间。
徒留一屋子的怒火。
萧慕谨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可自己说了什么还是记得清楚。
锤了锤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恼地坐了起来。
裴景川说得不错。
她就是有病。
可能就是那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专门受虐的。
她出去时裴景川坐在客厅喝酒。
茶几上放着几瓶高度数的酒,他手里也拿着瓶烈酒。
没有倒进酒杯里,而是直接就着瓶子喝。
萧慕谨沉默地走过去,伸手拿过一瓶,打开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喝酒。
高度数的酒她不是没喝过,只是这个身子还是第一次喝,呛了一口就忍不住咳嗽。
裴景川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开口就是凉薄的一句话,“想喝死别死在我这。”
这明明是句很正常的骂人的话,可萧慕谨却听得心脏发疼。
没有原因地又流了泪。
眼泪混杂在酒精里,苦涩极了。
裴景川只当她这是在为季越丞哭,也不劝她,别开眼,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酒。
氛围诡异的安静,只有着吞咽的轻微声音。
裴景川手中那一瓶烈酒喝完,脑子还是清醒得不行。
再一看萧慕谨,才正常了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刚才那喝醉后脸颊通红的样子。
不只有脸,那双眸子和唇瓣也红得可怕。
喝几杯红酒都能醉的人此时在喝度数高出好多的烈酒,真是不要命了。
裴景川心里烦躁,控制不住自己地起身走近她,想要夺过她的酒瓶。
萧慕谨不许。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瞪着对方。
“萧慕谨,我特么的再管你就是脑子比你还有病。”
裴景川发了狠似的甩开她的手,酒瓶里的液体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洒出了不少,湿了萧慕谨胸前的衣服。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再开了一瓶酒。
大口灌进酒精,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慕谨看。
他们像是杠上了。
都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