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远,在专案组特警班的警员们看来,真的好像,他就是专门为靳晓兰而来。
这个男生,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为什么大老远的,就是报考了靳晓兰同校、同专业、同导师,而且选课、选课题,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按照靳晓兰的模式,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自已的目标和方向,似乎他就是来找靳晓兰的。
特别是,当特警员们想方设法,用各种方法,去试探吕宁远,他也毫不隐晦,直接宣示:他就是为靳晓兰而来。包括他们的研究生导师,盛建弘教授,也觉着奇怪,也曾直接问询过他:“宁远啊,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目标、方向吗?或者说,你就没自己看待问题的独立见解吗?怎么什么都要和晓兰商量?我不是反对同学们合作,但从学术上来说,我希望你们能竞争,能碰撞出火花,能互相促进。”
这小子也直截了当地回答:“以前我的确一直在寻找目标或人生方向,但现在,天注定了我的缘分,也就是天注定了我的最大人生方向。盛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和晓兰碰撞出火花,互相促进,比翼双飞!”
盛教授听着吕宁远的回答,也觉着没毛病呀!倒是这幽默、敏捷的反应思路,让他更是颇为放心。只是,用手指爱昵地点了点这小子,一笑了之了!zuqi.org 葡萄小说网
而郑华听着报告,就又坐不住了,很快便又从医院赶了回来,直接问长生道:“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他的缘分?和谁?靳晓兰?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晓兰姑娘心里早就只有您,头。”
长生一听,真有些急了。他质问郑华道:“郑华,你怎么能这么想?晓兰姑娘只是我妹子,她也二十一、二了,和男生谈情说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你说,你这话让其他同志们听到,会怎么想?传到外界了又会怎么样?”
郑华马上明白,自已怎么尽想的是晓兰在台北的印象呢?赶紧又说道:“头,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不管怎样,那个姓吕的小子,胆敢对晓兰图谋不轨,我定饶不了他。”
长生又说:“那当然。不过,你得记住,我们盯着晓兰,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晓兰,也是为了侦破案件。一方面不能让她受到歹徒骚扰,另方面就是要注意与‘机场路’案件有关的情况,防止对方对晓兰不利。当然,那个吕宁远,他到底什么来头,与案件有没有关系,一定得再查得更清楚些。如果他只是喜欢晓兰姑娘,那咱们也不能阻止他,是不是?”
“这?头,不是,就,就怕那个人模狗样的小子,真的迷惑住了晓兰姑娘。”
郑华还是不放心地说着,长生则强调:“那就要尽快弄清他的背景,他到底与案件有没有关系!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都不能放过。”
“是。”郑华答道,又和长生叙了叙:他在医院待着,那是多么的多余,他都快要憋死了的情况。离开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请长生在有任务时,一定要算上他。
经多方进一步的查实,简薇将情况进行了全面汇总,并向长生进行了报告:“吕宁远,二十三岁,”简薇指着大屏投放的吕宁远照片,介绍道:“原藉就是盘龙市人。他小学、初高中学,都是在盘龙市就读的。高中毕业,他考上了日内瓦大学。在读大学期间,父母双双过世。”
长生打断问道:“父母双双同时去世吗?原因呢?”
简薇回答:“应该是最早的一批疫情患者,没抢救过来。”
长生舒了一口气,他担心吕宁远父母的死因,若有其他蹊跷,就又可能扯上案件相关问题。他内心,实在不想晓兰又卷入到麻烦之中;他非常希望,晓兰能很好地、平安的,顺利完成学业;能在盘龙度过她美好的几年时间。
简薇见长生平和的喘了一口气,没有其他问题了,便又继续报告:“目前,吕宁远家里已没有什么人了。所以,他大学毕业后,只回来过盘龙一趟。据说,他这几年,和盘龙基本上没有联系了。”
简薇又一张图片一张图片地,详细介绍了,吕宁远在瑞士的学习、生活情况。
“他的大学成绩非常优秀,在大学实习时,就获得了推荐,去到了日内瓦威尔逊总统豪华大酒店工作。这座威尔逊酒店,据说是全世界最昂贵豪华的酒店。其招聘的酒店员工,都是经过很多推荐和考核程序,才能入职的优秀人才。”
长生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又插话问道:“也就是说,他本来在这个酒店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却突然报考了盘龙大学的研究生,回到了盘龙来。”
卢建军也询问道:“是呀,不是开始介绍说,他已基本上处理完了他在盘龙老家的财产。那意思他本是打算,就此留在瑞士发展的。是什么动机,让他又赶了回来?”
简薇又投放了一张图片。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套吕宁远在网上报考盘龙大学MBA时,所填写的申请表。简薇又介绍道:“他自述的,促使他回老家来报考盘龙大学MBA的理由,正是他觉着,疫情期间,中国社会化管理的水准,让他无比的钦佩。也许,他在国外多年,特别是疫情期间,很多留学生都设法返回了中国。他也一样,自然会有回老家的意愿。”
“哦,”长生说道:“似乎也没毛病。但是,是不是还有些牵强?他不是学社会学的吗?干吗读起了MBA?”
卢建军附和着:“就是呀!”
简薇则回答道:“这里,两位领导请看,”说着,简薇翻开了大屏幕上显示的另一页面,有吕宁远对报考专业方向的理解描述,她介绍道:“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激光笔指着一段文字,简薇说道:“他以为,社会学的深层研究,可能是研究员在研究室里的事情。而他作为一个年轻人,应该先到最能反映社会学动态的基层去,学一门专业技术,从底层做起,也以此养活自己,并获得社会学经验。”
卢建军马上说:“嗯,不错。这小子很有头脑,也是这么个道理。”
长生见卢建军都这么赞赏起那个吕宁远了,也有同感地对看向他的卢建军说:“卢队慧眼如炬,我当然也受到启发,很是赞同。那就先这么着吧,我看也不必打扰吕宁远,顺其自然。也看看他与靳晓兰身边,可能出现的人物,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在场的专案组成员们,都齐声答道:“是。”
卢建军又扭过脸,对长生低声说道:“头,你可别谦虚,比那小子你可是强太多了。他和你同岁,他到现在,才想起回来读个研究生。你可是博士生,都早就回来工作了,是吧。我这是实话实说,不是有意恭维,啊!”
长生看着卢建军狡黠地笑容,知道他是想表扬一下长生。便也说道:“这也是卢队引导的好,我很知足和满意的。”
卢建军此时,见长生比较平静,便想和他说说,自己到市局里的情况。但长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肖童打来的,他看着电话,对卢建军说:“是肖童的电话,我接一下。”
卢建军向长生点了下头,便把刚想对长生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主动离开了。
长生接通手机电话:“喂,肖童,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另一端的肖童,此时正在咖啡厅里。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孔健突然又来到了咖啡厅里。肖童当即就对孔健说:“小健哥,这么久,你都一直没来找过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呢。”
孔健则说:“嗯,童儿,就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一直都是自由的。”然后就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一直喝着咖啡,什么话也不想说,就那么一直坐着。
之前,孔健很少到咖啡厅里面来见肖童。他总是打电话让肖童出来,然后给他送些礼物,或者带他去他自己的家里。今儿,他没打电话,直接像普通客人一样,进来喝咖啡。肖童过去打招呼招待他,他也只是像普通认识的人一样,对肖童说了那么一句话,便不再多说一句话。这是在公众场所里,肖童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想来想去,想到孔健本就喜欢易长生。而且,长生哥知道孔健和自己的关系。孔健一向都把自己的性取向隐藏的很好,因为他是著名的心脏科专家,他从来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不想让他失望。但孔健对长生知道他是GAY的事情,并不在意。即使当着肖童的面,孔健也没有对长生对他们的事情加以回避。
孔健对长生的喜欢,更是表现出一种信任。
他明明知道长生发现了他的性取向问题,而只是对长生点头示意,变相地直接承认了。却丝毫没有任何担心似的,没有对长生进行任何解释;更没有请求长生,对他这样的事情进行保密;或是借口不想让父亲担心,而希望长生帮忙掩饰。
所以,肖童觉得,他找长生过来,也许能帮上忙,小健哥也一定不会怪他的。他看着孔健的情绪样子,越来越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于是,他还是给长生打了个电话,想请长生过来劝劝小健哥。
“哥,你一定要过来呀,小健哥肯定会听你的。”
长生接到肖童的电话,心里马上有些想退却。他不想让孔健认为,他抢了他的男朋友!但听到肖童向他说明的情况,他还是决定,得亲自去一趟。
他之所以没有拒绝肖童,主要是因为,孔健的情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孔健就是他想找机会谈谈的,眼下,未必不是一个很自然的机会。
长生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还是觉着,得让李毅民或者郑华知道此事。别人可能不知道前因后果,一时无法解释清楚。只有李毅民或者郑华,还有和他一起赴台北过的小郭,他们才能不须过多解释,就能明白的。
而此时,小郭正带着一组人,忙着调查孔方禅保外就医手续问题。
李毅民,也许还在为肖燕的事情烦恼。所以,他还是给郑华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李毅民正和郑华在一起。
他二话没说,便赶紧先行往咖啡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