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长生和父亲易国华一起,配合默契。他们分析了病情,首先给古莉莉打了一针抗过敏药,剂量用得比较小。
易国华说:“口服药太慢了,如果不能马上减缓过敏症状,可能会引起休克性气管阻塞。”
长生则说道:“是的。不过我觉得剂量可以小一些。因为,我看到,小莉只是想闻一下那束花,但还没靠的太近,就被华哥拿走了。”
“嗯,”易国华点头同意道:“我也观察到了,这种过敏,不是一般的花粉过敏,而是一种只针对特殊人群的毒素过敏。如果摄入量再多一点点,恐怕情况就严重多了。”
古月听到长生说,那束花被叫华哥的拿走了。便警觉起来,问道:“华哥是你同事吗,我记得是伴郎穿着。”
长生点头回答:“他是我们专案组的特警班长。刚才,就是他首先发现并提醒我,那束花有毒,我才能及时发现小莉的状况。”
古月又问易国华道:“老易啊,您可是法医学专家。刚才你说这不是一般的花粉过敏,那是不是说,很可能是投毒?”
易国华点了点头,并没有语言回答,他还在亲自检查和观察古莉莉的血压情况。
长生却说到:“都放心吧,小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至于那束花,郑班长肯定已封存并拿去化验了。”zuqi.org 葡萄小说网
长生其实心里已经把此事件,与刘喜汉死亡案,以及田雨死因的情况,都联系了起来。眼下,古莉莉没有什么问题了,可靳晓兰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可是也接触到了花毒。长生思索着,按照父亲的判断,是有人在针对特殊的人群。那么刘喜汉、田雨,和古莉莉,他们都特殊在哪里?
“他们都对这种毒素过敏。”
长生马上就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使他想到:难道刘喜汉和古莉莉,也有和田雨一样的万能心脏?那么,晓兰妹子应该没有过敏吧!晓兰妹子是有身孕的人,她要是过敏了,那可就了不得了,是会危及胎儿和母体双重生命安全的。
长生忙乎着,同时也在思考着。突然他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这是他们有情况的通知,他忙戴上了气动耳麦。对张海伦说道:“海伦哥,你照顾一下。我接个电话。”
长生走到休息大厅的一端,听到郑华的报告:“晓兰妹子刚才受到惊吓,可能动了些胎气。已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头,你放心吧。”
“哦,辛苦了华哥。”长生听到,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当他得知郑华已安排好了靳晓兰,也就是说,晓兰已经离开了婚礼现场,已经离开了媒体的视线。那样的话,所有情况就比较好掌控了,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他立即转向郑华的指挥频道,呼叫道:“卢队,我建议进行B方案。”
卢建军马上回答道:“头,我同意,立即启动B方案。”
长生马上又对全体专案组包括特警班,发布指令道:“请外围人员听卢队指挥,内环人员进一步加强盯住各自重点对象。”
“A点收到,情况正常。”
“B点收到,情况正常。”
“C点收到,情况正常。”
“D点收到,情况正常。”
听到头已上线,马上各路情况,就报告了过来。
“报告头,”信号车里的警员报告道:“刚才截获到了萝卜与白菜的通话。”
因为其他警员并不知道萝卜是孔方雄上次通话的暗语,而白菜则是汪局上次通话的暗语。所以他们就将计就计,也就这样称呼这两人了,以免引起不了解情况的人的骚动。长生马上警觉起来,问道:“请简要说一下通话内容。”
信号车马上报告道:“萝卜在看到新娘中毒之后,电话埋怨白菜瞎搞。白菜怒斥萝卜为什么这个时候直白说这些,然后萝卜就挂断了。”
长生又问道:“你确定萝卜白菜谈的事情是新娘中毒吗?”
信号车又报告道:“不能完全确定,但时机感觉是的。”
长生“哦,”了一声,又说道:“辛苦了,继续吧。婚宴好吃的,都给大家留着。”
“谢谢头。”值勤警员答应着。
信号车上的值班警员的报告,其实说的就是刚才,孔方雄发现古莉莉的症状,与他们正研制的一种“致敏剂”,效果是一样的,便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对身旁的人说道:“哦,电话都打到这里来了,我医院里有些事儿,得先回去了。各位尽兴,尽兴啊!”
他同桌的有几个人,都礼貌地回答:“孔校长慢走。”
也有回答:“孔院长慢走。”
孔方雄离开后,卢建军马上对长生说道:“头,B已方案正式启动。”
不多会儿,孔方雄坐在自家车里,车子开走了。开出不到五分钟时,他打出去的电话就又传到了长生耳麦中:“这么个搞法,不是要把我置于不仁不义的邪恶之人的境地么?”
而被破解为白菜的汪局长,他的声音响起。而且很无所谓地口吻回答:“你不是猜测,这群精英人群中,必有万能心脏吗?只要用你的致敏剂,不是就能测试出都有谁是这种人吗?”
“现在是古书记的女儿和易法医大师的儿子结婚现场。触犯到了古书记,易法医也是动不得的,你不要命了?”
“不动他们就是了,但还是有收获不是吗?”
“收获个屁!惹了他们,你就等着暴露吧。”
之前,长生虽有猜测,但并不完全肯定,是孔方雄,实际参与和导演了这场连环案。现在,这些都是对长生来说,已是不言而喻的了!
他真没有想到,孔汪二人,竟然能狼狈为奸,干出这么伤天害理之事。
但无论再怎么人面兽心,孔方雄却还是总要表明他医者仁心。而且,他认为,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使用致敏剂,是很危险的事情。
然而,汪局很自信地说道:“他们的信号设备,是怎么装备的,我比你清楚,他们破解不了咱们的加密通话。”
“你就是猪,”孔方雄也许极度生气,竟然大骂汪局:“我们都会被你害死的。你已经心脏移植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
汪局并没有反骂回去,说明他对孔方雄还是有所忌惮的。只说道:“不冒险,你能有资金往下继续你的研究?我儿子将来怎么办?”
“我说了,资金不要你管,你只保住你的位置,保住你的命。”
汪局长听到孔方雄如此愤怒地说,也不想太得罪了他。只好说道:“时间到了,不能再这么直接通话了。”
便挂断了整个通话。
有了这一段通话录音,长生和卢建军的心里,就完全明白了一切。现在就剩下要把所有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联系起来,收集足够的证据。
卢建军此时,也舒缓了一口气:“头,现在我们可以放手办案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卢建军非常地绝望。
但他却一直硬撑着,不给长生以心理负担和压力。但他自己却担负着十分巨大的压力。首先,他质询过长生:怀疑汪局和孔方雄一起导演了这起案子,到底有没有把握。虽然长生点头肯定了,但长生却一直强调,这只是他严密地推理判断。其次,卢建军虽然十分相信长生的第六感觉,但是纪检高官夏副局,他却不能仅凭下面专家的“感觉”判断,就正式立案调查。他也没有权力,能对一个副厅级领导,采取措施。他也必须上报,但是,上报到哪一级才安全?
夏副局也没有把握。
而且,夏副局即使直接上报到中纪委,他也不可能仅凭下面没有确凿证据的,材料中的推理判断来上报情况吧。
那样的话,不仅没有哪个机构敢接这个案子,若真的把案子又发回调查,那就会惊扰到很有势力和影响力的那两位,而早作防范和销毁所有证据。
上次卢建军去找夏副局时,夏昌武,发现卢建军的材料是这种情况,他可不敢让他的助理,刘亦侬,去立案。他心里明白,这个小刘,可是汪局的亲信。这会把情况完全泄露,会弄得不可收拾。他的得力干将卢建军,可能也会出事。连他自己,可能也会被牵连而出事。
所以,夏昌武,当时,只表示他支持卢建军,去继续采取应有的调查措施。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儿的。
卢建军当然知道,夏副局肯定是要回避的。汪局不在局里,但实际却还掌控着局里的大小事务。如果这个时候,夏副局没有证据,就对汪局采取调查措施,必定会引起激烈地反击。甚至夏副局很容易就被冠以搞帮派之名,要趁一把手不在局里时,加紧抢班夺权,甚至陷害汪局!
现在好了,卢建军听到长生的简单回答:“OK!”马上感觉到他口气中充满了信心和喜悦。这种感觉,也让卢建军体会到了一把,那种充满自信和喜悦的心情。
他在自己心里,再次高呼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放手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