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之恒在屋外给屋顶除雪,除了害怕屋顶被压塌之外,她还想找点事儿在院子里待会儿。
昨个儿一整天,她和段无咎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她能感觉到段无咎想要跟自己更亲近一点,可是她却故意找理由离他远一些,一直跟他若有若无地保持距离。
她是有点见色起意,她也是很喜欢撩拨段无咎,但是仅限于打打嘴炮,打发一下这冬日无聊的时光。她可没想真的跟他怎么样……
所以,柳之恒只想把两人的关系维持在暧昧的范畴里,不要再深入了。
……
正想着,段无咎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还是那样温柔地看着柳之恒,见她踮着脚用杆子去够屋顶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得很。
明明他是男子,她却凡事都要抢在前面做。
阿恒真的好会疼人。
“我来帮你吧,那么点个子,够那屋顶也怪吃力的。”段无咎笑着说。
柳之恒在姑娘里其实算得上高的,只不过的确比不过身长玉立的段无咎,段无咎的身高按照现代的算法,应该在188左右。
但他也不必说她那么点个子吧!
“不用!”柳之恒想都不想就拒绝,“我踮踮脚挺好,说不定还能长高点。”
算年龄的话,她应该还能长个子的。
柳之恒做梦都想长到一米七,她估算了一下,自己还差五厘米。buwu.org 梦幻小说网
正这么想着,柳之恒一个不注意,屋顶上一大堆雪忽然滑落,直接砸在了她身上,竟然直接把柳之恒给埋雪里了。
柳之恒在雪里挣扎着,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忽然稀薄,鼻子、嘴巴里都进了雪,整个人从里到外地透心凉。
她感觉有人在扒拉她脑袋上的雪,很快,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白净大手把她脑袋上的雪给扒拉开了。
她又能大口呼吸了!
柳之恒把嘴里和鼻子里的雪都吐出来,呸呸两声,又糊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雪扫掉。
只是她的头顶上还有几片雪花,睫毛上也落着白霜,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段无咎噗嗤一声,似乎是被柳之恒的样子逗笑了。
“阿恒好像一个小雪人。”
柳之恒第一次见段无咎这样笑,平时的段无咎,即便再乖巧,也总是难掩一种阴郁之色,像这样开朗地笑是第一次。
他这样笑实在是好看,都把她看呆了。
段无咎伸手轻轻地弹了弹柳之恒的鼻尖,无奈道:“阿恒发什么呆呢?也不怕在雪里冻坏了……”
柳之恒反应过来,生气道:“你还敢笑我!还不快点把我挖出来!”
没一会儿段无咎就彻底把柳之恒给挖了出来,他把已经冻僵的柳之恒打横抱起,抱回屋内的暖炕上放下,然后转身去厨房给她烧水洗澡。
柳之恒也不知道段无咎去做什么了,进屋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可她被屋内的热气一烘,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就全都湿了。
为了不生病,柳之恒只能只能赶紧把衣服都脱掉,换上干燥的。
柳之恒正站在屏风后换衣服的时候,段无咎正走进屋内,刚好看到屏风后婀娜的影子。
段无咎撇过目光不去看,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提醒柳之恒自己进来了。
“我……进来了。”
“你等一下,我换衣服呢。”柳之恒说,“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段无咎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道:“我给你烧了水,你等一下,我帮你把水提进来,你泡个澡吧。”
没一会儿,段无咎就又提着水进来。
柳之恒披着一件外衣,等着段无咎一趟趟地往屏风后的浴桶里倒水。
进进出出了好几趟,才把水全都倒好。
“阿恒先泡着,我去给你煮点姜汤。你洗完了就去床上躺着,不用管,留着我来收拾就好。”
说完段无咎就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柳之恒走到屏风后,脱掉外衣踏入浴桶。
村子里条件有限,泡澡很麻烦,得一桶桶地提水,泡完还得一勺勺把水舀出来,实在是麻烦,所以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擦洗。
柳之恒没想到,段无咎一个王爷竟然会这么温柔细腻,把她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
……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应该是段无咎回来了。
“雪郎?”柳之恒在屏风后问。
“嗯。”
“怎么了?”
“姜汤我煮好了……”段无咎用有些可怜的声音说:“阿恒,外面好冷,我的伤才好没多久,可以在屋子里等你么?”
柳之恒啥都没穿泡在浴桶里,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好,但是段无咎的语气实在是可怜,刚才又为自己来来回回倒了那么多次水,她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
“好。”
……
门打开,段无咎走进来,又转身再次关上了门。
柳之恒听到他把姜汤放在桌上,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段无咎坐在屋里的八仙桌旁,那八仙桌离得屏风很近,两人的距离其实不过几步之遥。
虽然隔着一个屏风,但柳之恒还是有一种在人面前不穿衣服的强烈羞耻感,但又不想表现得太矫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洗。
段无咎听着水声,眸光渐黯,眼底蕴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潮涌。
屏风内,柳之恒总觉外面有一道视线,她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只想快点洗完澡。
就在柳之恒正想起身的时候,忽而听到段无咎开口了。
“阿恒,我都好久没有泡澡了,我也想泡澡,可以么?”
柳之恒脸一红,扑通一下又坐回了浴桶里,本就被泡得热热的,现在更燥了。
“别闹……”柳之恒嘟囔。
“没闹,”段无咎的声音还是带着那么点讨好,可怜巴巴地问:“阿恒,你是不愿意么?”
柳之恒没想到段无咎步子跨得那么大,莫不是那天晚上自己那花痴的表现让段无咎误会了?以为她是个放浪形骸之人?
柳之恒觉得自己得赶紧解释。
“雪郎,你误会了,我其实不是那等没羞没躁的人,我好歹还是个姑娘家,鸳鸯浴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屏风外,段无咎似是得逞般地笑了笑,他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阿恒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柳之恒心道:所以是我猥琐了么!
但是柳之恒没有想到,她的思想不猥琐,有人比她猥琐。
段无咎后半句话直接又让柳之恒面红耳赤。
段无咎问:“阿恒,我用你洗完的水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