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在外等候,好随你一道进去。”
闻言,沈清晏愈加不明所以。
徐徽宁见她蹙眉, 又道:“没事, 今日这宴会呀,多半就是要替几家适龄人家相互挑个顺眼的亲家罢了。”
卫国公夫人听了她这话,佯装生气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少说这些。”
言罢,卫国公夫人又拉着沈清晏的手,笑盈盈道:“雩娘, 你看人的眼光素来不错。待会儿席间若是有瞧着不错的姑娘, 切记替我家阿衍留意着些。”
“阿娘, 都说了直接将雩娘迎进门来, 不就两全其美了么?”放着一个现成的好儿媳妇不要, 作什么要去外头寻?
徐徽宁说的这事,卫国公夫人心里也一直都是存了这份念想的。毕竟这沈清晏也算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人,知根知底。且她无论是人品长相,再到持家之道,样样都是好的。
唯一要说的坏处, 大抵便是她身子弱了些,恐日后子息一事上会有波折。
可无论她明着暗着同自家夫君提了多少次,卫国公都只是装作不知,一直说着徐衍尚小,一来二去到了这个岁数都不曾议亲。
有一次,她问急了,还被卫国公刺了几句,说什么绝不会同意徐衍娶沈清晏。自那之后,卫国公夫人便断了让卫国公挑头的这个念头。
可这些事也都只能是自己心里清楚,哪里好往外说的?她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将手挽到沈清晏手中,领着她一道入内。
宫墙高耸,宫道长流。
两侧宫墙经过岁月冲刷,竟也生出些斑驳滋味。
一个内侍行在前头替她们引路。
“你莫要担心,来之前阿爹特意嘱咐过。”徐徽宁见她面色沉重,轻声道:“待会儿,你便与我同坐。”
她点了点头。
徐徽宁将头侧过去,轻声道:“今儿是兰夜,圣上召了好些适龄的公子姑娘,说是饮宴,多半就是想借机让几家都相看一番罢了。”
“乞巧什么的,就是一个由头,你心里清楚就是了。”
行至宫道尽头,再穿过几道门洞,便见一座巍峨宫殿。
因是天色尚早,几家早到的女眷们都围在一处说话。卫国公夫人方到,那头便有几个贵妇人冲着她打招呼。
眼见那处是各家夫人,卫国公夫人便也没带她们二人过去,嘱了徐徽宁好生照顾沈清晏,她便自行过去同各家夫人叙话了。
各世家姑娘入宫之前都要再行学过宫中礼节,行站坐卧,端茶提箸皆有礼节。
虽说沈清晏是头一次参加宫宴,可毕竟有徐徽宁在,内侍们便也不去多讨这个霉头了,毕竟她时常参加宫宴,这些礼节自是清楚。
肃国公家的杨家二姑娘与几家姑娘立在一处,远远便看到花树下与徐徽宁一道站着的沈清晏,想起平远侯府的事,她免不得心中不悦。
就因为她一个沈氏,当日回家后她不但受了肃国公的责怪,更是被肃国公夫人依着家法禁了她好几日的足。
再看那个沈氏,不单收了好些赔礼,还让自己那个嫡长姐都亲自登门,赚足了脸面。
想到此处,杨玉莹便气不打一处来。
徐徽宁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警觉地转过头,迎面对上了杨家二姑娘的目光,当下就蹙了眉头板着脸又转了回来。“这杨玉莹真是冤魂不散,哪哪都有她。”
“这肃国公也是,自家有个晟王妃了,这时候就该让这个二姑娘在家里头,少出来惹事。”
沈清晏看着她笑了笑,轻声道:“她毕竟是肃国公府里头的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避着她些就是了。反正现下男宾们都在别处。”
只要萧恕没跟她们站在一起,加之深宫内苑,即便这杨家二姑娘要作妖,也会顾忌一二。
徐徽宁可没有她这么心宽,当下便拉着她往地势较高处的高亭之中走过去。两人离得众人虽远到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但那处亭子位置极佳,若是底下人有何动向,她们皆能看得分明。
离了众人,沈清晏自也松快了些,便同徐徽宁一道站在亭内四处观望宫中景色。
日已西斜,流霞成彩,若拂生晖,朵朵相倚。
余霞绮色之下,有一处院落外满是戍卫之人,远远看去沈清晏看不大分明,但见他们头顶高羽,想来是禁卫军了。
“徽宁姐,那处是什么地方?”她觉得好奇,那处宫苑外围满是禁卫军,可内里头半晌都没见一个宫人行过,仿佛一座无人所居的空殿。
徐徽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道:“那是南苑。”
沈清晏疑道:“南苑?”
“姑姑的故居,你是知晓的。自姑姑去后,姑父再也没能进那里头一步。之后,他继位为帝,便将此处格局摆设全都按姑姑的故居改建。”话到此处,徐徽宁不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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