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出来。
晟王拿捏不准沈清晏在两府之中所占的位置几何,如此他便不敢直接下手。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此时唯一支持自己的军方势力。
“原来殿下是这么个意思。”卫国公自也明白了萧恕的意思,附和道:“那我回府便让夫人去好好打听打听,看是哪家的沈姓姑娘能有这番鸿运。”
几人你来我往了一番,闻得外间内侍来传景帝口令,几人便都起身又整了仪容,这才一道去觐见景帝。
景帝端坐在高位之上,几人各自礼毕立于堂下,皆不作声。景帝扫了一下堂下诸人,看到卫国公微眯着的眼睛,于是开口道:“晟王来此,可有何要事相禀?”
晟王上前又行一礼,道:“禀父皇,无甚大事,只是前些时日见父皇上朝时有些微咳,便想入宫给父皇请个安。”
景帝笑着摆了摆手,道:“晟王有心了,朕无碍。”随后,他又看向萧恕同卫国公,道:“恕儿同阿璟可有要事?”
萧恕抬手施以大礼,随后自袖中取出一份奏疏呈上。一旁余参行过来自萧恕手中接过了折子,随后转呈给景帝。
景帝接过来细看了看,道:“既然惠州疫情已毕,恕儿也辛苦了,先行回去休息吧。余下诸事,朕自有安排,你且将人转交有司吧。”
萧恕垂着头又施了一礼,便告退离开了。
晟王原本便是想要入宫探一探虚实,未料萧恕是半个字也不曾透,即便是将事奏禀景帝也未多加一字解说,只是将折子递了上去。
想到这父子二人之间的对话,晟王便觉得自己仿佛像那个多余到不知分寸的外人一般,故而萧恕一离开,他便也借机告退了。
一时间,整个朝阳殿内除却卫国公与景帝之外,便只有宫内侍候的宫人与起居郎了。景帝朝着余参使了个眼色,他便带头将人都领了出去。
眼见众人都走了出去,景帝便从御座之上起身,走到了卫国公身旁,笑道:“阿璟,你这张臭脸可是在摆给朕看?”
“我是在替小曦摆脸色给你看。”徐璟将脸色又摆臭了几分,道:“小曦要是知道你怎么算计欺负她儿子,还不准我插手帮忙,非得过来把你这朝阳殿给拆了。”
卫国公所言的小曦,便是明德皇后——徐曦。
昔年,卫国公尚只是靖明军一员小将,徐曦还游走于江湖之中,景帝还是一名不受宠的郡王。那时的卫国公与景帝交好,二人若是得空便会一道切磋武艺,共讨兵法。
之后,明德皇后游历归来,这二人行便成了三人行。
哪怕此后君臣有别,卫国公在明面上事事谨遵为臣之道,景帝严守为君威严,但私底下,两个年过不惑的人还是会戏称几句当年。
景帝大笑几声,道:“若非如此,怎能磨练他?朕由着他跟着你去朔阳住了几年,你难不成就将他当成了个皇子殿下供着?”
景帝这话说得在理。
第40章 第 39 章 39
大稽要的皇帝不只是能治, 亦得是个能守能战之君。
卫国公自也知道景帝说得都对,只是一想着这个当亲爹的人,事事都要唱白脸来跟自己儿子打擂台, 就觉得这对父子忒不像父子。
而卫国公自己,就是个天生配合景帝来唱红脸的命。
“对了, 晟王注意到雩娘了。”卫国公将方才偏殿所发生的事都同景帝又说了一遍, 景帝负手立了好一会儿,方道:“那就再多注意一点吧。”
离了朝阳殿,萧恕虽知景帝必会留卫国公叙事,不知何几方能离宫,但脚下步子仍是放慢了些。
晟王跟着走过来, 见萧恕一派闲庭信步的模样, 便上前道:“二弟,你离京日久,不知此次出门可有遇上什么特别的人?”
听着晟王这话, 他脑中便浮过了沈清晏的身影。萧恕眨了眨眼,重新收拾了神色,缓缓道:“自是有的, 惠州百姓形色各异, 我还从未见过。”
“是吗?”晟王意有所指道:“我还以为二弟有看中了的姑娘。说到这个, 二弟年已至弱冠, 可府中却无王妃, 确实有些不妥。”
“若是此行二弟有看中了的女子,不如先行纳了当个妾室也好。”
萧恕轻笑道:“哪有未娶妻,先纳妾之理?兄长莫要说笑了。”
萧恕遣了人送了奴仆到沈清晏的宅子当中,这事自也是逃不过晟王的眼睛,只不过晟王拿捏不准萧恕此举是为了护, 还是为了防。
可无论是护是防,这个承恩侯府的表姑娘也确实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往轩州的人里头,有各方的察子,自然也有他的人。沈清晏在轩州所为之事他也是知晓一二,再加上此次她在惠州所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