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降下个什么罪到自己头上。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些是寻常夫妻之间十分平淡的小事,若他们当真是夫妻,兴许此时萧恕会任由她替自己打扇。
只可惜他们并不是。
萧恕觉得这一切已经偏离了他所预想的道路,他接过了沈清晏手中的帕子立到气窗边上,看着窗外的天色道:“咱们不去青州了,等船再次停靠添加补给之时,我们就下船。”
沈清晏应了一声,也觉得萧恕以举相对稳妥。
她的法子算不得有多么精妙绝伦,而从她们进吴元县到上船都太过于顺利了,不若就悄悄中途下船再改易船只来得稳妥些。
而这一切也确实如他们所料。
船只中途停靠季余县添加补给之时,他们二人偷偷下船,不多时便有一队差役上船搜查,他们言语间说是捉拿逃犯,将整个渡口团团围住,不许出入。
他们二人隐在一堆货物后,眼看着差役就要行到他们身前,沈清晏四周张望了下,随后指了指脚边的两个未上锁的箱笼,伸手扯了扯萧恕。
萧恕会意,她打开箱子躲了进去,萧恕亦躲进了另外一个,在合上箱盖之前他以碎银为暗器随手打落了几个站在渡口上的人落水。
有人落水呼救,渡口上的行人便都乱了,有的施救,有的奔走,差役也被人流冲开。一些不愿意惹上官非的平头百姓便各自抬着自己的货物,能早些离开便早些离开。
沈清晏他们便先后被抬上一艘船,待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萧恕方从箱笼里出来,开始在船舱里头找寻沈清晏。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这两个箱笼都被人抬到了一处。
“没事吧?”萧恕打开箱笼,将沈清晏扶出来。“你受伤了?”他见沈清晏面色极差,将她左右看了个仔细。
“没事。”沈清晏摇摇头,透过船舱旁的窗户,见船只已然离开渡口,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首饰盒子怎么能随便摆在箱笼里面呢?”
还未待她们仔细观察这处船舱,便见两个身着纱衣的女子一道走了进来。她们二人放入内,那个粉衣女子见着沈清晏与萧恕当下便吓坏了,眼见着就要叫嚷出声。
“二位娘子莫慌,我们不是坏人。”沈清晏急道:“我与我家夫君逃难至此,为避仇家不得已才躲在箱笼里面,还请二位娘子莫要声张。”
另一名黄衣女子年岁稍大些,遇事也略成熟稳重些。她将沈清晏同萧恕一并打量了下,又想到方才渡口上的一幕,便道:“方才那群差役是来追捕你们的?”
沈清晏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二位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言罢,她又扯了扯萧恕的衣袖,道:“二郎,我同这二位娘子先言说一番,你在此处等我可好?”
萧恕眉头微蹙,她又扯着衣袖,轻声道:“我与她们皆是女子,私下言说比较方便。”
萧恕这才点头。
沈清晏与这两位女子也未行出太远,只是走到了外间闭上了舱门。
“二位姑娘,不瞒你们,我是同我家二郎私奔逃出来的。”沈清晏稍忖了忖,编了这样一个由头出来。
第38章 第 37 章 37
那黄衣女子眉梢一挑, 道:“姑娘没说实话,你同那位郎君虽然衣着朴素,但二位气度不凡, 想来应当也是官宦出身。”
“姑娘说得不错。”沈清晏未料到她会直接道破,但又见她一身行头装扮更似乐工, 心中略一忖, 便又道:“可官宦也分三六九等的。”
“我父母早亡,自幼被送往外祖母处养着。可我外祖父早已不在人世,外祖母又只有我阿娘这么一个嫡出女儿,故而,当家作主的人就只是那个妾室所出的庶子。”
“今年年初之时, 我外祖母也故去了, 我那个便宜舅舅便想着让我嫁给一个无所事事之人作人情。我没有办法,只能同二郎一道私奔逃了出来。”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黄衣女子听了,又问道:“既是如此, 为何不让你家二郎上门提亲?”
“因为我出身太低了。”她苦笑道:“他的阿爹是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又是家中嫡子。像我这样一个无家无傍,没有依靠的官家女子, 既不能给他带了半分助力, 他阿爹自是不肯点头。”
“方才二位姑娘也都看到了, 那些差役便是受了他阿爹的令, 来追我们的。二郎说, 他在元京里头有一位长辈,若我们能到元京求得那位长辈出面,兴许还有转机。”
一顿借口找下来,沈清晏方觉自己平时看的话本子还是有用的。“还请二位姑娘行个方便。”言罢,她便解了腰间的钱袋子塞到了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