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但偶尔她也会被拉出去当个陪衬。
那时,几家府第一起元京城外办的马会,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位柳家二公子是如何‘未战先败’的。
他方上马便直接落了马,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伤了身子,前后速度之快,快到沈清晏方揭了茶盖,他便已经被七、八个小厮抬了下了场。
这柳侯爷虽说天资庸碌,但这基本的骑射之道还是能装个两三分表面样子的,岂料他这个二公子真真是半分好处都没承继反而是把柳侯爷的短处都尽数承继了来。
他见沈清晏不曾言语,又道:“虽然如今你与他身上都有孝在身,但是不防事,待除服之后再给你们二人操办婚仪便是。”
于治丧一事,大稽不像邻国冽澜那般规定得条条框框。这子女辈的若是有心居丧三年的,可以自请,若是无心也无妨,过了三十日便好。
而这沈清晏已是孙字辈了,在大稽显少有孙字辈替长着守重孝三年之事。故而,这帮柳家族中耆老被柳侯爷说动一二,沈清晏倒也不意外。
只是,他们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如此迫不及待就来逼迫她。
她的外祖母如今还在大堂之内,她的外祖母尚未入土为安,而他们就一个两个都来上赶着逼着她下嫁了。
仿佛今日故去的是一个与她沈清晏毫不相干的老者一般。
这帮人平日里都自恃清流风骨,可到此时,面对她这一介无势孤女,他们却连装扮一二都懒得装了。
“是呀,如此甚好。”
“对对对,这样就有人照顾了。”
“侯爷真是细心。”
这帮被喊来的人也不傻,整个柳家里头最有出息最可能有指望的,就只有承恩侯这一家了。如今,侯府的顶梁老太太故去了,剩下的唯一一条血脉,柳侯府不想肥水流到外人家,也是情有可缘。
只是吧,如此容貌的女子配上那个柳二少,着实是明珠蒙尘了。
柳侯爷深知,这事若是私底下同她讲,定是要被顶回来,可如今当着族中长者的面,他就不信这沈清晏能不顾及柳老夫人的颜面。
沈清晏也知晓,这是宋晚月又去吹过枕头风了。
她几步上前素服衣摆随之微微流动,她面色坦然端庄自恃地对着坐在两旁的长者们都郑重行了一礼。“清晏谢过各位长者百忙之中还来顾念着我。”
说罢,她双转身面向柳侯爷:“清晏也谢过舅父如此关心,只是,外祖母死前留有遗表。”
“有这事?”柳侯爷诧异:“我怎不知?”那日柳老夫人故去,他便让人明里暗里将屋子翻了个遍,未曾发现。若当真有遗表,他还能不知?
沈清晏未曾作答,只是将身子转过去,面向堂下的众人道:“外祖母立书之时,在旁有卫国公与卫国公府徐老夫人为证,各位若是不信,我此刻便可着人去卫国公府将二位贵人请来。”
“你一个姑娘,怎会在此等事上作假,我们自是信的。”
听闻有卫国公府插手,这堂下众人随即转了口风。
这卫国公府到底是今上的岳家,也是当朝皇嫡子朔阳王爷的母族。再加上萧恕亲自前来吊唁,还给了她王府令牌,怎么着都不是个能明着得罪的。
卫国公徐家世代簪缨,三朝重臣,当年与秦国公府便是一南一北驻守大稽防线。到了如今这一朝,这卫国公府还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王妃,朝中势力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这明德皇后徐氏嫁与了今上,而她的胞妹嫁与了当朝承宣王爷,今上的弟弟。
本朝亲王一但成亲便是要前往封地置藩,可是自今上登上大位至今,这位承宣王爷便一直居于元京城之中。
“那,母亲说了什么,如今此物何在?”
“第一,外祖母的陪嫁与产业尽数归我。第二,我的婚嫁事宜,皆由卫国公府安排。第三,三年之内,我不得与人婚配。这遗表便放在卫国公府徐老夫人手中,舅父若是不信,我即刻便派人将其取来。”
沈清晏很清楚,在这世间,她一个女子无依无傍,并不会有人将她放在眼里。但是,此事若有卫国公府插手,只怕整个承恩侯府都不敢再言语什么。
她虽不知一向与自家外祖母亲如姐妹的徐老夫人未何没有前来吊唁,也不知卫国公府之后会有何等打算。
但她知晓何谓狐假虎威,何谓投鼠忌器。
在座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敢为了区区竖子,而与卫国公府结上梁子。
柳侯爷心下两难。
他自是知晓自己这嫡母与卫国公府的徐家老太太向来交好,临去之前有所嘱托也实属人之常情。毕竟,这整个元京城里,她秦汐也就只有卫国公府徐氏一家能有所托了。
只是,自己这位嫡母去得突然,除非早有先见。再者,若是真有此事,为何都过去八日,徐家却无人来言语这遗表之事。
他心下两难,左右盘算,一时间也定不下主意。
“舅父不必担忧,清晏这便去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