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老见两个外孙子都没坐下,怕他们俩一言不合就丢下他不管,没再难为司墨,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对两个外孙子道:“坐下吃饭。”
白浩然看了眼莫染尘,见他坐下了,才跟着坐了下来。
只是,这哥俩坐的位置……
司墨看了眼右手边的莫染尘,又看了眼左手边的白浩然,顿觉得头疼,他俩这会儿不是应该坐在他们“慈祥”的外公身边么。
可是这哥俩,都坐在她身边,离他们的外公十万八千里,这不是给她上眼药么。
她刚想到这,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滕老一眼。
司墨表示自己很无辜。
菜很快就上来了,跟侍者一起进来的还有身穿一袭白裙的吴语嫣。
她一进门,包间里的温度倏的就降了几度。
司墨搓着手臂,偏头看向莫染尘,示意他少散发点冷气。
莫染尘刚要开口说走,吴语嫣那边先开了口。
“染尘,你受伤了,我在这借了厨房,给你煲了排骨汤,你一会儿多喝点,能促进伤口愈合。”
“呕——”白浩然干呕了声。
莫染尘起身,拉起司墨,“走,去隔壁吃。”
吴语嫣眼泪汪汪的看向滕老,“滕爷爷,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她以为她这么一说,滕老肯定会强行命令莫染尘留下,谁知,滕老好久没见到了两个外孙子了,他哪舍得因为一个外人错过这顿难得的团圆饭。
于是,就在吴语嫣无比期待的注视下,滕老开口道:“行,那你先回吧。”
吴语嫣顿时觉得呼吸不畅。
白浩然嫌恶的冲她摆了摆手,“赶紧走,别在这恶心小爷。”
吴语嫣捏了捏手指,转身走了出去。
白浩然冲一旁的侍者道:“把这个汤倒了,别又被放了什么东西,吃坏了我们。”
吴语嫣还没走远,白浩然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吴语嫣握紧了拳头,脚下生风的冲进电梯。
滕老不悦的看了眼白浩然,“你别总抓着那件事不放,语嫣都跟说解释过了,药是她表妹下的,她发现后,就想告诉染尘,结果看到染尘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她不想让染尘难受才脱的衣服,后来,她发现床上的人不是染尘,羞得差点自杀。”
“她跟您说什么您就信什么!”白浩然冷哼了声,“那药根本不是苏迎夏下的,他们吴家却仗势欺人,拿那个倒霉的丫头当替死鬼,要不是我发现了端倪,那丫头就得被家族给流放了。”
莫染尘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滕老皱起了眉头,“那药真是语嫣下的?”
“你要不信就问我哥,还有,这件事以前在咱们家工作的李婶也知道,不过,吴家为了封口,把她全家弄去容市了。”
“李婶?她不是辞职走的吗?”
“在咱们家上工,待遇那么好,谁舍得辞职,她是拿了吴家一大笔钱才走的,不信你去容市自己问,她儿子拿着那笔钱做生意,现在是个小老板了。”
“这件事要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跟您说,您会信吗?再说,当天晚上我哥就飞米国了,当事人不在,我一个看热闹的说毛线啊!”
白浩然哼哼着,伸手转了下桌面。
嗯!
桌面竟然没转动?
白浩然偏头看了眼莫染尘,见他的大手就那么的大刺刺的按在桌面上。
莫染尘睨了他一眼,把放在司墨面前的基围虾端了下来,这才移开那只大手。
莫染尘也不管外公和表弟怎么看自己,把盘子放在自己面前,拿过一只基围虾剥了起来。
司墨托腮,定定地看着他的那双堪比艺术品的大手灵活的剥着虾。
暴殄天物!
这双手只能拿手术刀和弹钢琴,不能用来剥虾。
“哥哥,我来吧。”她伸手要拿。
莫染尘躲开她的手,“不是饿了么,你先吃,我给你剥。”
司墨舔了舔唇,原来这虾是给她剥的。
“啊——”莫染尘把虾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司墨眉眼弯弯的张开樱桃小口。
滕老虽然对吴语嫣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眼前这个小丫头。
这丫头年纪太小(不定性),人长的太漂亮(红颜祸水),又不懂华国礼仪,这样的人是当不了滕家主母的。
滕老想到这,脸又沉了下来,“谁惯的,吃饭都得人喂!”
“我惯的!”莫染尘头也没抬的怼了回去。
司墨听他说完,心里那叫一个舒服,不过,老爷子的那张脸实在太可怕。
她在桌子下面拉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再给自己拉仇恨。
莫染尘挑眉,没再说话。
白浩然一边吃饭一边瞄着莫染尘给司墨剥虾、喂虾,这场景挺甜,甜的他都想谈恋爱了。
眼前突然出现那个委屈巴拉的小女人,心莫名的一疼。
一盘子的虾,司墨吃了一大半,莫染尘见她是真的不想吃了,这才把盘子放了回去。
被孤立的滕老见对面的那两个人终于不腻歪了,这才勉强吃了两口。
用餐之间,司墨几次想找话题跟滕老说话,不过都被莫染尘用眼神给制止了。
莫染尘比谁都清楚外公的脾气,他看不对眼的人,无论你怎么讨好都没用,与其让司墨找晦气,不如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司墨是他认定的人。
滕老人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不糊涂,以前大外孙领那个司伊人回家,他可没这么上心过,眼前的这个,大外孙子是真真儿的上心了。
老爷子已经预感到了,他要是不接受这个叫司墨的,他极有可能会失去这个优秀的外孙子,不!不止失去这一个,白浩然那个小混蛋也会跟着他哥一起走的。
思及此,滕老鹰一般的眸子落在小外孙的脸上,“你那个工商管理学的硕士学位到手了吧?”
“嗯。”白浩然回了个单音,继续大块朵颐着。
“那就回来吧,替你妈分担下。”
“回不来,我还差个生化博士学位。”
“生物化学你哥不是都学了么,你还学那个干吗?”
“咱家是制药的,我要是不懂这个将来怎么管理企业。”白浩然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再说了,我哥可是拿了两个博士学位,我嫂子也是博士生,我学位怎么可能比他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