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床上睡?
沈佳宜看着霍景琛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暧昧红印,立即在心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了,她怕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占了人家便宜。
打地铺睡?
房间里没看到多余的被子……
这么干杵在床位傻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沈佳宜撇开脑袋里的杂念,拿着床头的一套女士睡衣去了内卫。
哗啦水声响了又停,等她顶着被水蒸气熏得白里透粉的脸蛋走出来时,霍景琛已经关了电脑正在看书。
沈佳宜随意扫了一眼封面,微微顿住。
那是她曾一手创办而又已经停刊的佳期如梦杂志。
那杂志的排版和内容都是针对女性读者,他有什么好看的?
房间安静到只有霍景琛时不时的翻书声音,也不知道他是装模作样还是津津乐道。
沈佳宜也不多言,直接从床上拿了个枕头,然后靠着床边的地毯直接躺了下来。
霍景琛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口上,掩盖住了轻微的心跳起伏,安详的样子让人没由得想默哀三分钟。
看着床侧一大半的空间,霍景琛合上了手中的书本,然后将床头的灯熄灭。
既然那个女人一不问二不商量直接睡到了地上,自己也没必要再喊她上床来。
黑暗中,沈佳宜在地上睡得并不安稳。
平躺久了,她想要翻个身,但垫着毯子的地板依旧硌得慌,不一会儿她就辗转反侧龇牙咧嘴。
但睡地上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这会儿断然是不可能再没羞没躁往床上去躺,只能硬生生扛着等困意袭来入睡。
太阳东升,一夜过去。
沈佳宜还在睡梦中,忽的听到耳畔响起了脚步声。
她微微一惊,睁开眼便看到一双男士拖鞋就在自己眼前,顺势抬眸往上看,是一条墨蓝色的绸缎睡裤。
再往上,是霍景琛居高临下的脸。
“公司有事我先过去,你去床上睡会儿。”
本来霍景琛是准备将人直接抱上床,见她醒来了便索性直说了出来。
沈佳宜睡得难受,没有含糊直接作势起身准备去床上。
但人还没坐直,腰间便传来了一阵刺刺的酸痛感。
她扶着腰,有些痛苦地‘呲’出了声。
“怎么了?”霍景琛蹲了下来,蹙眉看着她。
沈佳宜痛到说不出话,甚至是想换个姿势让腰好受些都做不到,只能轻轻摇头。
霍景琛却是看出了什么,径直伸出修长手臂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有床不睡,非要睡地上,现在好受了?”
霍景琛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薄薄的衣裳布料透过他掌心的温度,让沈佳宜又惊又慌。
“你别……”
她惊呼出声,却没有力气反抗。
一开始沈佳宜还不知道霍景琛想干什么,下一瞬感受到他大掌在自己腰间带着力道的摩挲,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按摩。
沈佳宜的头埋在枕头里,心情翻来又覆去。
她何德何能,第一次和霍景琛同处一室就给他啃了一脖子草莓印,第二次则让他像个养生师一样给自己揉腰……
霍景琛的手从侧腰渐渐往后背走,忽的按到某个痛处,沈佳宜发着颤音哼出了声:“啊……疼……”
霍景琛手一顿,抬起大拇指着重在那个位置上轻轻揉按。
沈佳宜直接反手扣住了他手腕:“不要了,太疼了……”
“忍着点,等下就不疼了。”
霍景琛没听她的,直接掰开她的手,依旧稳着力道揉按。
“轻点……轻点……”沈佳宜咬着牙,嗓音已经带着哭腔。
不知是霍景琛的手法真有妙处,还是痛久了就变得麻木,她的腰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种刺痛感。
“转过来,换个姿势。”霍景琛收了动作,带着她的胳膊和腿将她翻转了过来。
之前沈佳宜一直都是趴在床上,这一下变成平躺,而霍景琛的两只手依旧放在她不堪一窝的纤细腰肢上。
沈佳宜突然就绷紧了身子,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地绯红。
刚才趴着不觉得,这下胸前空荡荡,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睡衣里没有穿别的。
霍景琛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让她总有一种被看光一切的羞耻感。
“已经舒服很多了……”她总觉得这样继续下去太别扭了。
霍景琛也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想起前不久的浴室惊魂一幕,眸色暗了几分。
他收了手,从床边站起来。
“有力气起来吗?”他问道。
沈佳宜试着独自支撑着起来,后腰已经没有最初那股尖锐的刺痛感了,但依旧还有些涩痛。
“挺好的,谢谢了……”尴尬归尴尬,她还是由衷地感谢霍景琛刚才的帮助。
霍景琛没再回话,而是径直换衣服开门下了楼。
不一会儿,沈佳宜也收拾好出来,然后一手抵着腰缓缓下了楼梯。
餐厅前,霍母看着缓慢前来的沈佳宜,脸色比窗外的天还要阴沉难看。
“家里隔音不好,以后大清早的小声点。”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沈佳宜一时愣住,扭头看向了一侧的霍景琛。
自己刚下楼,又怎么得罪她了?
霍母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她装傻视而不见,径自对霍景琛道:“儿子,大早上的伤身体,反正她那肚子也不争气,你别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此话一出,正在喝水的霍景琛差点呛到。
刚要准备坐下的沈佳宜也尴尬得五指抓地。
这都什么跟什么?!
“妈,我跟景琛……”沈佳宜不想大清早给自己找不痛快,遂脱口便要对霍母解释。
但她的话刚出口,便被一旁的霍景琛打断:“不是隔音不好,是您爱听墙角。”
霍母一听,更不乐意了。
“你非要跟妈作对,维护那个女人是吧?”她气得直捶胸口,仿佛随时都会心梗。
霍景琛慢条斯理吃着早点,似乎对霍母的大呼小叫习以为常。
“她是要和您儿子过一辈子的女人。”
依旧是淡漠到没有太多情绪的语气,但却透着几缕少见的认真。
霍母噎了一下,看向沈佳宜的眼神骤而变得复杂不已。
这些年霍景琛从不待见这个女人,怎么突然会说这种话?
沈佳宜低头喝着粥,莫名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