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去哪儿,不想知道这块表的最终定价吗?”陆景琛又点了一支烟,整个人都笼罩在薄暮轻袅之中。
顾南舒白了他一眼,只恨顾家遇难,不能现在同他离婚。
“南南,我也好奇呢,咱们的过去,究竟值多少钱。”
身后,傅盛元的声音,温润如初。
“那块表值多少钱,还不是陆总和傅总说了算么?我一个闲人,就不妨碍你们的雅兴了。”
说罢,顾南舒决然转身,出了三楼会场。
大概是酒店里太闷,又或者是她喝了酒的缘故,胸腔里翻江倒海,随时要吐出来似的。
急匆匆冲到三楼的洗手间,顾南舒趴在洗手台上,吐得稀里哗啦,胃都要被掏空了,却一点都止不住。
她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水,不停地清洗脸上那有些晕了的妆容……
仿佛将那些脂粉全部冲入了下水道,才能暂时卸下伪装。
望着镜子里陌生到连自己都快认不出的自己,她憋了一晚上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转身的瞬间,顾南舒只觉得头顶一片阴暗,整个人就笼罩在大片阴影之中。
陆景琛单手抄袋而立,点了支烟,面上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淡。
盯着顾南舒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他没由来地一阵心烦,狠狠抽了一口烟,而后一转头就将满口青灰色的烟雾全都吐在了顾南舒的脸上。
“咳……咳咳!”顾南舒被那股熟悉的烟草味儿呛得咳嗽不止,一瞬间就白了脸,怒目瞪向对方,“陆总脑子有病是不是?!这样很好玩,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陆景琛兀自而立,裁剪得体的白衬衫被他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胸前的肌理来,映着得他那张俊脸格外撩人,“不可一世的陆太太,居然也有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时候,而且还正好被我这个不受宠的老公瞧见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不受宠的老公?
呵……
顾南舒禁不住在心底冷嘲。
陆景琛自损的本领和他损人的本领,真是不相上下。明明不受宠的是她这个陆太太,什么时候他这位陆先生也不受宠了?他要是不受宠,蓝可可和时心眉会舔着脸倒贴,当她顾南舒是瞎的么?
“时大小姐还在会场等着你呢,她是想你把整个锦城都拍下来送给她。陆总,你一个人悄悄跑了,就不怕她跟你翻脸么?时厅长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但在锦城那也是只手遮天的。陆总,你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顾南舒随手关掉了水龙头,抬眸对上那双栗色的瞳仁。
三楼的洗手间是开放式的,男女共用洗漱池,她倒是没法儿敢他走了。
“不怕。”
手上的烟才抽了两口,陆景琛苍白的指节动了动,突然就掐灭了烟蒂,快步上前,一把握紧了顾南舒的手腕,将她抵在洗手台上,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陆太太在乎的东西,心眉不一定在乎。心眉确实是小三,但她有一点做的比你陆太太好,至少……她的心里只有我陆景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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