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羊蹄阴恻恻的笑着说道:“那咱们就试试看,你知道什么叫做木驴吗?”
一听这话俺巴孩不禁神色大变,他嚎叫着:“你不是东西,你要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给我一刀,你要这么折磨不是英雄好汉!”
也难怪让俺巴孩这样的枭雄都按捺不住的恐惧,木驴酷刑其实一般是用于惩治罪行极为恶劣的淫荡妇人的,木驴上有随着轮子转动而上下活动的木棍,会戳破人的下体,让人凄惨而死。
而且死之前要游街,在万人面前人格尊严遭受践踏,所以俺巴孩当然知道这种酷刑的残忍,他不是怕死,他怕屈辱的死去。
完颜羊蹄得意的笑了,他说道:“你要害怕,那就乖乖的投降并写信让你的族人全都投降,交出你所有军队。
否则我就把你脱光了弄到街上去骑木驴,让你死之前丢尽脸面。”
他知道对于一位英雄,丢脸屈辱的死去比什么酷刑都要厉害。
俺巴孩猛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咬舌自尽,可惜他的牙齿都被拔光了,哪里还能咬得断舌头?
完颜羊蹄哈哈大笑,说道:“尽快投降吧,难道你真的想像淫妇一样丢尽脸面死在木驴子上吗?”
俺巴孩破口大骂:“我是不会投降的,不管你怎样羞辱我,我也绝不投降,只有站着死的俺巴孩,没有跪着生的俺巴孩。”
完颜羊蹄望向了金兀术,说道:“爷爷,那就成全他吧。”
金兀术满脸阴沉,缓缓点头,随后他亲自进皇宫向完颜亶禀报,说俺巴孩始终不愿意投降,准备用骑木驴的方式羞辱他,让他在羞辱中死去,以便震慑蒙古人,让他们再不敢造反。
完颜亶嘴角浮现了一抹残忍的狞笑,说道:“很好,就按你们说的办,让他骑木驴游街,屈辱中死去。”
随后俺巴孩被扒光了衣裤,将他钉在木驴的架子上,骑着木驴拉到街上开始游街。
很多人都来围观,他们当中很多人不能理解蒙古人为何要反抗金国,在他们眼中蒙古人是造反者,是敌人。
所以他们的首领被抓了被折辱,几乎所有人都大呼痛快,将烂菜、臭鸡蛋及各种污物朝俺巴孩身上招呼。
俺巴孩承受着屈辱和巨大的痛苦,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下体不断流出,他看见了围观的人中有不少是蒙古人,他们眼中满是悲愤。
因为蒙古国实际上已经跟金国罢兵言和,所以双方民众会有往来,也有不少蒙古人到上京来做生意,或者走亲访友,得知此事都来观。
看见他们的大汗遭受如此羞辱,都满是悲愤,俺巴孩用尽全力的用蒙古语喊着:“告诉我的儿子合达安和所有的蒙古人,就算五个指甲全都磨尽,十个手指头全都磨坏,也要为我报仇!”
他不停的喊着,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目睹这一切的蒙古人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深陷进手掌里,牙齿将嘴唇都咬出了血,他们记住了俺巴孩的话。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蒙兀国,俺巴孩的儿子和女儿哭成一团,随后召集了蒙古各部落首领会议。
虽然俺巴孩在临死前让他的儿子合达安为他报仇,话中的意思就是让他的儿子合达安继承他大汗的位置。
但是经过各首领一番商议之后,没有确认合达安成为蒙古国的新的大汗,而是确定了前大汗合不勒的三儿子忽图剌继承了大汗之位。
因为这人更有威望,也更加勇猛善战,传说他说话如同打雷一般,震得山谷都会嗡嗡作响,战场上他把敌人能轻易的折成两段,就像折断箭杆一样轻松。
他皮糙肉厚,睡着了旁边篝火飞起的火星落在他身上,他都不会醒,醒来的时候被火星烫伤的地方还以为是虫子咬了。
俺巴孩被抓之前他对忽图剌也非常的看重,多次夸赞他可以成为领袖,所以忽图剌被推为新的大汗,可谓众望所归。
而俺巴孩的儿子和达安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愿意辅佐忽图剌,只要忽图剌为他父亲报仇。
忽图剌成为大汗之后,立刻组织军队向塔塔尔部和金国发动进攻,报仇雪恨。
合达安作为先锋,率军冲在了最前面。
可惜这时候的蒙古力量还太弱小,大规模的正面战并不是他们的强项,而塔塔尔部得到了金国的大力支持,兵力迅速强大起来,足以抗衡蒙古国。
更何况还有金国的直接出兵,蒙兀国军队以少敌多,双方爆发了十三次大战,蒙兀国军队未能取胜,也未能够彻底战胜塔塔尔部,未能击毙那个下令抓捕俺巴孩的塔塔儿部首领。
在蒙兀国与塔塔尔部和金国的战争中,一个孩子降生了。
他是忽图剌的侄儿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
这孩子降生的时候,也速该大败塔塔儿军队,活捉了对方一位高级将领,名叫铁木真木格,为了纪念这次难得的胜利,也速该为孩子取名为铁木真。
他就是后来横扫欧亚大陆,建立庞大帝国的成吉思汗。
虽然成吉思汗降生了,这时候的蒙古人仍然太弱小,在与塔塔尔部和金国的作战中处于劣势,虽然他们很想报仇,但这个仇怨直到五十年之后,成吉思汗才真正替俺巴孩报了这个深仇大恨。
当时成吉思汗率军讨伐金国之前,在祭腾格里时激励将士,为讨还祖辈俺巴孩等人的血海深仇而战,成吉思汗兑现了他发下的诺言。
他率军将塔塔尔部主力军队一举歼灭之后,将塔塔尔人中所有身高超过车轮的男人全部处死,女人则成为奴隶。
成吉思汗不仅为俺巴孩复仇,也要是为他自己的父亲复仇。因为他父亲也速该也是被塔塔尔部的人用毒酒给害死的,在成吉思汗血腥复仇之下,塔塔尔部几乎灭族。
而金国也遭到了蒙古人血腥的报复,金国当年在大宋攻破东京汴梁后犯下的罪孽,在他们的身上遭到加倍报应。
完颜亶原以为处死了俺巴孩之后,蒙古人会因此感到害怕,再不敢起来反抗,而甘愿受他们的奴役。
结果蒙古人即便知道他们很弱小,却还是起兵与塔塔尔部和金国展开复仇血战,让完颜亶非常的恼怒。
金兀术于是再次请命率军出征,被完颜亶痛骂了一顿,说他就不要再去丢人了,而另外委派了一位大将出征。
为此金兀术气得回到家之后再次吐血,病倒了。
宇文虚中赶紧又叫来名医替他诊治,进一步加深了他体内余毒的累积,就差最后的导火索。
就在这时,金国历史上最残忍的君王,嗜血成性的海陵王完颜亮登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