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被关起来时只有一个想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但凡她有点私心不全盘托出,也犯不着在这种情况下毫无还手之力。她本意是为了他能更强,不受人胁迫不让人欺辱,不是让他来欺辱她啊喂!
宫九歌试图和身上铁链的主人讲讲道理:“你打算锁我一辈子?”
赤厌晨居高临下俯视她,伸手撩起她一缕长发,轻吻余香。
“我要的不多,只是想你留下来。”
宫九歌抖了抖手腕上的链条,由衷道:“你这留人的方式看着不太对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你先把锁打开。”
赤厌晨:“没锁。”
宫九歌扯了几下没扯动,挑眉看他:“没,锁?”
“没锁。”
宫九歌沉默片刻,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不是没锁着她,是这链子没锁头。
宫九歌:“你是打算有生之年把我嵌在这里?”
赤厌晨被她这形容取悦了,半蹲下身与人对视:“等你什么时候打消了想法,我就什么时候把这链子卸下来,说到做到。”
宫九歌:你是哪来的信心锁我这么久哦!
宫九歌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演习脱身后如何将人暴打一顿,好好教育一番了。
赤厌晨:“琢琢我带着,这段时间你们母女二人就不要见面了。”
这是准确捏住了宫九歌的命门。
宫九歌叹了口气,眼神是赤厌晨没见过的失望:“我说回去的时候,你同意了。”
赤厌晨手顺着她脸部线条滑向她的脖颈,宫九歌向后一避却被对方掐着下颔生生制止。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在问我。”她只是单纯地知会了他一声,根本不是在问他意见。
赤厌晨无比清楚他在宫九歌心里的位置,他要是说不想她走,宫九歌有一百条理由回绝他,甚至可能会出于厌烦直接带着孩子跑路(宫九歌:?)。
与其面对种种不确定,不如将所有可能都扼杀在摇篮,只留下他最想要的。
宫九歌彼时的心态还是孩子大了不能打,等她挣了这狗链出去后得给他重温一下童年。
后来,宫九歌才发现她的思维误区有多可怕,比如她根本就挣不开链子,也没办法通过语言来起到“教育”作用。
赤厌晨有贼心没贼胆,哪怕人已经完全掌握在手里了,也不敢有“非分之举”。平时二人亲近起来他还能抱着人睡一晚,过分些亲一亲碰一碰,现在翻脸了,赤厌晨连抱一抱的机会都丢了。
宫九歌对睡觉的要求质量颇高,比如房间要通风,屋内温度要适宜,床软硬适中,入榻时身上的衣物没有线头,衣褶要整齐,眼下手脚上缠了链子,睡觉后手上脚上触感异常明显,宫九歌头一天就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
赤厌晨清晨过来的时候,看到宫九歌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眼尾泛红,眼睑下方青痕显眼,整个人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可不就是受了委屈么!
赤厌晨心头一悸,喉结动了动,半晌,他终是不忍道:“你……”
宫九歌:“打个商量,睡觉的时候你把这链子摘了。”
赤厌晨:……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一晚没睡?”
宫九歌:“如果你能想到第二种可能的话。”
赤厌晨先前想说的话统统咽了下去,宫九歌腿尝试着弯曲,接着腰腹使力坐了起来。链条因为她一晚上折腾缠成一团在床头,这也意味着她的活动范围又小了。
宫九歌阴着脸,一晚上没睡让她耐力差了不少:“把链子打开,现在。”
赤厌晨直接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头蹭着她的脖子,低低道:“不,打开你就走了。”
这又是想撒娇卖萌翻篇?不可能!宫九歌一脸冷漠道:“你现在打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赤厌晨依旧抱着她,闷声道:“不。”
熊孩子!
赤厌晨揽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扑倒,宫九歌一愣,接着就要把他推开。
“起来,不把链子取了你别想……”
“好累,”赤厌晨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孩童稚气说,“我昨晚也没睡,陪我睡一会儿。”
宫九歌:……
宫九歌伸手攥着他的长发,冷冷道:“别撒娇,我告诉你赤厌晨,别以为你……”
她话说一半就听人的呼吸逐渐均匀,她话音也随之越压越低。
宫九歌:……
宫九歌发誓她没把人踹下去是因为脚被链子绊住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算了,等他醒了再说吧,熬一晚上确实挺累的。宫九歌叹了口气,意识恍惚着也睡了过去。在宫九歌熟睡后,抱着她的赤厌晨蓦地睁开了眼,眼底清明,哪有半点睡意。
真是,好哄啊!赤厌晨垂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为什么非要走呢,既然都是我,为什么不选择现在的我?
宫九歌接下来几天都在折腾手上的链子,赤厌晨来了也不和他说话,将冷暴力贯彻到底。赤厌晨试了硬的试软的,在宫九歌的底线边缘左右横跳。
宫九歌性子也给他磨平了,这下赤厌晨撒娇也没用了,二人陷入新的冷战。赤厌晨宁愿宫九歌责备他怪他也不想像如今这般,他人在她眼前她也视而不见。
“渺渺。”
赤厌晨不知道在第几次被忽略了个彻底后,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扔。
宫九歌没料到这破孩子还有这等胆色,当即恶声恶气道:“你做什么!”
“www.youxs.org……做的事。”赤厌晨话音恶劣地拉长,并不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
宫九歌抬脚就往上踹:“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撒开!”
赤厌晨压着她的腿,只手牵扯着禁锢她手腕的两条链条,隔绝了她所有的反抗。宫九歌还欲再言被他俯身吻上。
宫九歌挣脱不开狠狠咬了他一口,赤厌晨松开她,居高临下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宫九歌嘴唇发麻,乍听他问,冷冷道:“我敢保证你再不松手我们就没关系了。”
赤厌晨忽地笑了,宫九歌问他笑什么,赤厌晨说:“你给他生了个孩子。”
宫九歌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赫无双,面无表情地想:其实是两个呢!双胞胎,一男一女堪称人生赢家。
赤厌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你明明说过我们是一个人,那为什么,你要为了‘我’,放弃我呢!”
宫九歌面对这类问题真的是毫无办法,这问题简直就像热恋中的女朋友非要你在掉下河的恐怖选项中做个抉择一样。
宫九歌思慕良久终于有了个答案,显得她有非回不可的理由的同时,又能让她避开这个选项:“我回去不单是为了你,还有我的家族,我的亲友,他们……”
后面的话宫九歌没能再说下去,她开口的当儿就在注意赤厌晨神态的变化,终于在对方沉的不能更沉脸色中收了声。
宫九歌擅长观察所有人,除了赤厌晨(赫无双);赤厌晨(赫无双)不屑顾及任何人,除了宫九歌。
就这样吧!宫九歌破罐子破摔了。
赤厌晨何其了解宫九歌,她就是那种不做决定时别人怎样都行,做了决定后除了她谁都不行的人,能干涉她决定的迄今为止赤厌晨还没见过。
之前赤厌晨惯着她,有什么事就都随她去了,鲜少干涉,当然,是不是干涉不了这点存在质疑。
这还是第一件,他必须干涉却又无从下手的宫九歌作出的决定。赫琢无疑是突破口,他就不信她能把孩子扔下自己走!
眼下就是踩着高跷走钢丝的场面,手中的平衡一端是宫九歌,一端是赫琢,赫琢年纪小,他这段日子已经开始规划把孩子送去哪儿,安全有保障,还是宫九歌触手不及的地方。将人带离,再然后就是宫九歌。
赤厌晨能关人一天两天,还能关人一年两年不成?就算能,他舍得么?
宫九歌已经在考虑挣脱这束缚后直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带走一片云彩了,而赤厌晨也在日复一日的冷战中爆发了。他直接灌了自己几瓶酒,想着霸王硬上弓算了!
然而走到门口,人又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来宫九歌闻不惯酒味。
就在他踟蹰在门口之际,门忽然向内开了。自以为了解到某人每日行程的宫九歌想出来透个气,顺便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结果这一开门就尴尬了。
宫九歌松了松手腕,直接伸手拉开门,不料想出去就看到有人站在那儿,那模样乍一看还以为是赤厌晨早料到了她的动作,在这等着呢。但是天地良心,她这真是临时起意!
“好巧。”宫九歌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场面。
赤厌晨脸上露出个笑,接着直接把人扛起来走进房间,随手甩上门。
“我只是…”
赤厌晨借着酒意将人往床上一扔,伸手捂着她的嘴,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所有诡辩。
“别解释,我不听。”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手顺着她漂亮的曲线下移,纤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