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没办法,带着何华走了。
宁诺然则由沈修送回了宿舍。
沈修站在她宿舍门前,目光却胶着在对面大门前的夜琛身上。
“夜先生?”
宁诺然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好像……上次……答应做夜琛的女朋友了?
结果,她答应了人家之后,就把人给抛到脑后,专心忙自己的事业去了?
忙得晕头转向,竟然都忘了自己现在也是有主的人了?
呃……这么一想,她也够渣的。
宁诺然脸红了。
夜琛面色不改地走过来,看都不看沈修一眼,直接当面拉起了宁诺然的手:“忙完了吗?最近你忙,我也不便找你约会。要是忙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
宁诺然还没说话,沈修插嘴了:“怕是让夜总失望了。小然受了伤,需要多休息,而不是去和邻居约会。”
夜琛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紧张,目光依然黏在宁诺然身上:“你受伤了?”
“恩,一点小伤。没什么事。”
宁诺然算是瞧出来了。
敢情她师兄和新交的男朋友不对付啊。
她没空去想两人是因为什么结的梁子,男人的脑回路,她才懒得去管。
她接过沈修手里的药:“师兄,谢谢你送我回家。今天麻烦你了。”
沈修回神,看着她笑得十分温柔:“你现在也是大明星了,当然不能随便出现在医院。师兄都懂。这点小忙,还不算麻烦。”
目光在宁诺然身后的宿舍门上一徘徊:“小然,你家的别墅不是拿回来了吗?师兄帮你搬家好不好?外面哪有自己家里舒服呢?”
尤其是,对面还住着夜琛。
想到这一点,他就心烦意乱。
他不过是出国了一段时间,怎么这两人又遇上了?
夜琛是故意的吧?
从前也不见他这么厚脸皮。
夜琛想干什么?还想把小然从他身边抢走吗?
抢了一次,以为自己魅力大,还能抢走第二次,第三次?
饶是他素来心思深沉,此刻温润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丝不满。
宁诺然没想那么多。
她和沈修认识了快十年,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沈修就对她很照顾,后来两人又在一个课题组。
再后来,她出了车祸,是师兄把她救回来,又鼓励她复健,带给她希望。
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师兄就像是唯一一束照进她窗口的光。
对她而言,沈修就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她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沈修。
面对沈修的疑问,她实话实话:“家里还在重新装修。我不喜欢辛家人的痕迹还出现在我家。“
辛传丁霸占她遗产,又被她凭一己之力夺回来的事,沈修回国后不久就听说了,还十分抱歉地跟她说过,他要是早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让她孤立无援。
尽管就算沈修知道得早,他的帮助宁诺然也不会答应,可他这份心意,宁诺然记下来。
沈修说了句:“房子要是装好,记得通知我帮你搬家。”
便离开了。
剩下宁诺然和夜琛大眼瞪小眼。
恩,她本来是带了点愧疚的。
然后被夜琛看着看着,那份愧疚就一点点放大,最后变成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坎上。
“夜先生,对……”
“你的伤……”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
宁诺然看了看夜琛:“夜先生先说吧。”
夜琛叹了口气。
她还是叫的这么生疏。
“开门吧。进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宁诺然迟疑了下。
想到她已经答应夜琛交往,却转头把人家忘到了九霄云外,人家却一直在担心她的伤势,就越发愧疚了。
“好。”
宁诺然说着,开门,领夜琛进去。
“其实,真的没事。”
她说着,撩起了衣摆。
白玉一样的肌肤就那么撞进了夜琛的视线里。
洁白的,细腻的的肌肤,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记忆里,还带着微微的香气,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而那玉璧一样的肌肤上,此刻,就包着白生生一大块纱布,仿佛白玉上的瑕疵,让人看了,心里各种不舒服。
“到底怎么回事?”
夜琛说着,鬼使神差地,手敷到了她腰上。
五指虚拢着,指尖就扣在她完好的肌肤上,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喉头一动。
彼此亲密无间时,他最喜欢扣着她的腰,把小小的她握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她一起疯狂。
她是那样愉悦。
而他,也是前所未有过的开心。
这辈子所有的快乐都会因她而存在。她离开了,快乐便离他而去,她回来了,他的快乐也即将回来。
“然宝。”
夜琛的声音莫名沙哑起来。
宁诺然被他扣着腰,清楚地感受到男人指腹的力量,吓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夜……”
“叫我阿琛。”
就如她与他一起疯狂时一样的称呼。
“阿……琛……”宁诺然艰难开口,声音都软绵绵的,带着几分可怜,“我,真没事~~”
“恩,我相信你。”
“那……你……”
“我心疼。”
“……”
为毛夜琛说句心疼,她的心就没出息地跳这么快?
他的手按的是她的腰,她的脚怎么那么软?几乎要跌到他怀里去了。
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敏感地连耳朵尖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夜琛感觉到掌心下,女孩的脊背一点点僵硬起来。
他在心里哀哀叹了口气。
她就是这样,表面上洒脱的不得了,心里却比谁都纯情。
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是怎么义无反顾地追了他那么久,被拒绝了也不怕,追得他都怕了。
怕了,也上心了。
所以最后缴械投降,把她娶回了家。
新婚第一晚,他抱着她,她却僵硬地要命,一边僵硬着,一边还做出嬉皮笑脸的模样。
“阿琛,你终于落到我手心里了,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她在这里,他才不要逃。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被她看上,是他最辈子最大的骄傲。
“然宝。”
他轻轻地说,顺势扶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地方。
她慌乱了下,只一下,便老老实实依偎到他怀里,声音也媚媚的。
“轻点,我腰疼。”
夜琛笑了。
鼻尖蹭上她的鼻尖:“我只是怕你腰疼,想给你当个靠垫罢了,别想太多。”
宁诺然:“……”
不及脸红,夜琛已经在问她:“和我细说说,到底怎么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