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真的。”何琴很是心虚。
“哦？”
何琴一下子就像被踩到了痛脚:“我，我没骗你。”
“骗没骗我，我自己会判断。”
宁诺然笑盈盈的，“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从前你背着辛传丁找男人的时候，我碰到过几次。我这个人呢，爱好广泛，摄影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何琴的瞳孔都放大了:“你偷拍我？”
“啧啧啧，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做偷拍那种事呢？我只是在拍风景，不小心，把你，和你搂着的男人拍进了画面。哎呀，拍到这种画面我也不想的，但是都已经拍下来了，我就想着，先不删了，万一，还有机会给辛传丁看看呢？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辛传丁已经死了，你，安全了。”
何琴一点也不觉得放心。她觉得屁股下面的真皮沙发上好像一下子冒出了千万根针，扎的她浑身难受。
她不安地动了动:“那，那些照片……”
“忘删了。”宁诺然眨了眨眼睛，一脸欠揍，“我这不是忙么。就一直忘到现在。就在我手机里，你想看吗？”
“不，我不看。”
“不看哪……诶，我拍的很好的，你真的不想看吗？要不，我发给别人欣赏下？比如，张振华？”
宁诺然边说，边拿出来手机，做出翻找图册的样子。
何琴噌地一下站起来:“宁诺然你……”
“我怎么了？”
何琴又像只泄了气的气球，软瘫在沙发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这次，我说实话。”
“很好。”
宁诺然把手机收起来，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看着何琴:“还是刚才的两个问题，说吧。我时间有限。”
何琴的头几乎埋进胸口，声音也是很小的，不情不愿的。
但，宁诺然还是把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记下了。
据何琴所说，经常和张振华来往的那些人里，除了一部分是社团里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像振华集团一样规模的中等公司老板，他们偶尔会一起带着女人去ktv。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张总给我介绍过一次，我能记住的，只有苏氏集团的苏光明，俞氏集团的俞敬，石家实业的石耀宗，对了，还有那个做点读笔的文总，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当时张总还说，要文总送两支点读笔给我，让我拿给那我两个不存在的弟弟们用。”
宁诺然记下了这些人:“还有呢？”
“我跟张总交往的时间不长，他就带我去了那么一次，我记性不好，能记下来的只有这些人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宁诺然觉得何琴这次说的是真话，没有继续逼她:“那就说下一个问题吧。”
何琴怔了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李美香这个人很讨厌，她全身都散发着小家子气，她家里都那么有钱了，她还要整天去和别人争那些一两块钱的事，别说是我，就连辛家那些佣人们也很不喜欢她她。她……”
宁诺然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去评价李美香。你只要告诉我，李美香喜欢把东西藏在哪里？”
何琴回过味来，试探地问她:“宁小姐，是不是李美香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宁诺然皮笑肉不笑:“何琴，你跟了辛传丁那么久，不会不知道辛传丁的那些钱，还有你口中的‘辛家’，是怎么得来的吧？”
“是……是宁小姐的。”
“原来你真的知道。辛传丁和李美香在我家里作威作福，肆意挥霍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现在物归原主了，我清点我家的东西，发现少了许多，现在我要追查那些东西的下落，有必要向你何琴一一汇报吗？”
“不，不用的。宁小姐，我，我不是贪你的东西。”
宁诺然没理她。
就算觊觎，她也拿不到。
最好何琴别把心思打到宁家身上来，不然，辛传丁和李美香是什么下场，她不介意让何琴也体会下。
何琴等了会，见宁诺然还是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往下说:“宁小姐，我说李美香小家子气是有原因的。我有次在商场远远地遇到过李美香，她当时就站在商场存包柜前面，是那种需要投币存包的柜子，好像是李美香的柜子出了问题，她投进去的硬币没能出来，李美香很不高兴，在商场里大喊大叫，一定要商场负责人出来。只是一块钱的硬币，她就不顾形象的当众撒泼。她当时背着的，可是十几万的名牌包。“
何琴很不能理解李美香的抠门行为。宁诺然倒是能理解。
李美香和辛传丁都是生在乡下长在乡下，辛家不富裕，辛传丁在乡下还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李美香能嫁给辛传丁，说明李家也穷。
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李美香锱铢必较的性格，就算辛传丁靠着强取豪夺兄长的家产成了富人，辛传丁也抠，把钱都攥在自己手里。
李美香当然就更抠了。
这倒给了宁诺然一些启发。
李美香去世前去看望过辛茂茂，碰到辛传丁之后两人发生过争执。
辛传丁失手打死李美香，肯定已经翻找过李美香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他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李美香见到辛传丁之前，已经把东西寄存在了别处。
以李美香斤斤计较的性格，她要寄存东西，也不会花太多的钱。在她原本的规划中，她见完辛茂茂后很快就要回去，等辛茂茂康复出院以后，她拿的东西就是母子两的主要经济来源。
李美香没有做长期寄存的打算，更不会舍得花钱租保险柜之类的。
她应该，就是找的街边随处可见的寄存点。
同样是寄存点，那么商场里免费的自助寄存柜，肯定要比人工寄存点更让她安心。
所以，只要找到李美香去世前她的落脚点，再以落脚点为中心，向周边排查有自助寄存柜的商场和超市，就能找到李美香藏起来的东西。
宁诺然理清了思路。
“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宁诺然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放到茶几上，推到何琴面前，”希望我还想找你聊天的时候，还能在这里找到你。这里的环境不错，我喜欢在这里和你聊天。”
何琴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头重脚轻。
宁诺然的意思，是不许她搬家？
天啊，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女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