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拿出银珠铜珠来押注,赌金珠的毕竟是少数,因为这也就是寻个开心,少有如五公主这般羞辱人的做法。
许多人见五公主豪爽的拿出一百金珠压在那个男子身上,也跟风似的把自己的赌注压在那男子身上。
男子见状开心的勾唇。
也有人略显犹豫的压在了寒时身上。
心想:毕竟是神勇将军的女儿,多少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而那个男子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一看就不好。
于是把赌注压在寒时身上。
五公主站在高楼上得意的看着寒时,可惜寒时是背对她的,只能看到她站的笔直的背影。
王遥雪给自己添了一杯香茗,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品茶。她就不信霜寒时还能顶住这么大的羞辱赢得比赛!
阿罗站在栏杆前,十指紧紧攥紧栏杆,焦急的看着下方。
五公主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她有些愤愤。
宁亦棠拈了桌子上摆的梅子吃,含了一颗,觉得口味偏重,略皱了皱眉吐了出来,对阿罗道:“你也可以下注,赌你家郡主赢啊。”
干着急有什么用?
阿罗把腰间挂的荷包拿下来,打开荷包倒出来里面的珠子数了数,只有五颗银珠并十颗铜珠。这是已经她的全部财产了。
宁亦棠撇了一眼,见阿罗身上连一颗金珠都没有,悠悠道:“就你这点银珠铜珠,能顶什么用?别人睬都不睬你。”
“那怎么办?”阿罗焦急道,“总不能让五公主这般羞辱我家郡主吧!”
“要是你拿了这么点银珠去,那才叫羞辱你家郡主。”宁亦棠歪在椅子上,从腰带上扯下一枚盘螭纹的翡翠玉佩扔给阿罗,道:“喏,把这个压在管事那儿,应该值两百枚金珠。就说梅州宁世子,压安定郡主赢。”
他一身红色的衣裳,腰带上却挂了一枚翡翠玉佩。
“多谢宁世子!”阿罗小心翼翼的接过翡翠玉佩。
“别谢得太早,我可不是好心,”宁亦棠勾唇笑道:“若是你家郡主不能赢得这场比赛,这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的。”
尽管知道宁亦棠不会白做好人,但此时他愿意为寒时解围,阿罗对他还是心生感激。她拿着翡翠玉佩和自己所有的家当去找了管事。
“上来的时候给我捎壶茶来。”宁亦棠冲着狠狠摇晃的帘子喊了声。
“知道了……”阿罗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管事早就料到安定郡主那边绝不会对这种羞辱置之不理,却没想到是梅州宁世子来解决。
他接过翡翠玉佩看过,股价二百金珠。招手让自己的小徒弟上台宣布此赌注。
那壮汉还在擂台上,拿着锣鼓站在那里。
小徒弟跑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擂台,踮起脚尖在壮汉耳边说了新压的赌注。
壮汉了然,小徒弟立马又跑回去了。
壮汉挥舞木棒击响铜锣。
“梅州宁世子压二百金珠,赌安定郡主赢!”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连其它九场打斗的人身形都顿了一下。
二百金珠,压一人赢!
先前那些志在必得压了那陌生男子赢的人有些后悔起来。
寒时:“……”
与寒时对峙的男子神色有些难看,他抿唇,眉毛拧在一团,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在三楼的五公主和王遥雪身姿也纷纷一顿,不可思议的朝着宁亦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帘子遮挡住了所有窥探视线。
五公主不甘的咬咬唇,雪白的贝齿在嫣红的唇上咬出了一道痕迹。
王遥雪垂下眼帘,神色晦暗不明。霜寒时,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好的运气!
壮汉宣布完五公主的赌注就下场了,走路步步带风,衣角翩飞。
“肃静!肃静!”底下站的裁判也顿了一下,不过见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了,捏着嗓子喊了几遍才让场下静下来。
“第五十七场,李胜对安定郡主,比赛开始!”
话音一落,男子便利落的从袖中抽出两把短刃,眼神狠戾的盯着寒时。
寒时把九节鞭甩出来,握在手中。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的,如离弦之箭,身姿快如闪电。
寒光与鞭子的虚影在空中交汇,惹得底下一阵吸气声。
两人看起来都狠厉害的样子。
互换位置,彼此站到最初的对立面,第一招,谁也没占得上风。
李胜暗暗咬牙,看来对上的安定郡主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草包。
寒时也略略心惊,这人的武功比之前打败陈二公子的慕容白来说,并不是十分厉害,但此人的招数却有些阴狠毒辣,刚刚错身躲开的时候他突然弯了手臂,似乎想把短刃刺入她的腹部。
寒时凝眉,若不是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腰,差点被短刃刺中。
鞭子擅长远攻,短刃需要近身。
李胜见寒时躲过自己的一招,不等她缓过来,立刻拿着短刃刺向寒时。
只一招,寒时就知道此人惯会使用阴险毒招,于是总是站在李胜的三丈远,拿鞭尾抽他。
破空声在空气中不断响起,李胜就像是被猫玩、弄的老鼠一般,总是无法接近寒时,却一直要防备寒时的九节鞭,不一会便气喘吁吁。
底下的人看的热血沸腾,这安定郡主也太厉害了,那李胜看起来一点也不属于刚刚赢了陈二公子的慕容白,这安定郡主居然能像逗狗一样耍的他团团转!
压了李胜的人便纷纷扼腕叹息,压了寒时的人则喜言笑开。
五公主紧紧攥着手指,手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也浑然不自觉。
一旁的王遥雪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中暗恨,没想到寒时在高手面前居然也能如鱼游水,这么出尽风头,倒是让她难堪。
阿罗见寒时对付那男子游刃有余,笑得直拍手。
“宁世子请放心,我家郡主才不会输呢!”阿罗笑道。
宁亦棠趴在栏杆上,如火的红衣在徐徐的微风中飘摇着,衣摆上的金色纹路在斜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那个李胜,忽然勾唇一笑:“……这可不好说。”
阿罗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宁亦棠。
寒时把那人耍的团团转,不出意外,再打一会儿就该结束了,怎么宁亦棠说不一定谁赢?这人真奇怪,莫不是想要她家郡主欠他一个人情才故意这么说的?
心里这么想着,阿罗有些担心的看着擂台。
擂台上,寒时总不肯离李胜太近,两人出招拆招,谁慢了就输出主权,一时谁也不肯懈怠。
纵然对面的男子武功了得,寒时也没有用口诀激发出九节鞭全部的威力,只把它当作平常的鞭子使用。
一开始犹豫缺乏对战经验,寒时挥鞭子出招拆招还有些生涩,但出招拆招过了三十招后,寒时渐渐掌握了九节鞭的用法,手法熟练的挥出去,鞭尾甩出一个既漂亮又凌厉带有杀气的弧度,让对面的男子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