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道:“混帐东西,居然偷到了我的头上!”
阿东道:“要不要找他们去算帐?”
我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尽快赶路吧。”
我们向前疾驰了一段距离,视野中出现了一名骑手,那人竟然是刚刚逃走的高二牛,没想到这么巧又被我们碰上,高二牛回身看了看我们,显得极为惊慌,加快了马速,拼命向前方逃去。
我笑道:“这次他休想溜掉了!”催马向高二牛冲去。那高二牛没命地向前跑,我虽然拉近了和他的距离,可是一时之间仍然不能追上,从马鞍上摘下弯弓,折去羽箭的镞尖,瞄准高二牛射去。
羽箭正中高二牛后心,高二牛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其实我这一箭对他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只不过他心中惊恐到了极点,以为自己被射中后心,必死无疑,吓得从马上跌了下来。
我来到他的身边,勒住马缰微笑道:“高二牛,看不出你逃得蛮快啊!”
高二牛仍然以为自己中箭,咄哆嗦嗦道:“大爷,救我……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九个没娘的孩子……全……全都……靠我一个人养活……”
我哈哈笑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了,那根羽箭根本没有射中你,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
高二牛这才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被射中,起身拾起羽箭,这才知道我事先已经折去了镞尖,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我老婆了。”
我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老婆已经死了吗?再敢欺瞒我,小心我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高二牛颤声道:“大爷……你……你有话尽管问,我高二牛若有半句欺瞒,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东和阿伊古丽随后也赶到了我的身边。
我淡然笑道:“你告诉我,这些马究竟是从哪里抢来的?”
高二牛道:“这些马并不是我们抢的,是一位姓唐的客人送给我们的,这是他让我们帮他做事情的酬劳。”
我微微一怔,难道是唐昧抵达了燕国?这些马都是他从乌氏牧场带来的?
高二牛看到我不说话,以为我不相信他,他大声道:“我真的没有骗你,这些日子,他让我们骑着这些马匹在玉门关附近游荡,让我们遇到询问马匹来历的客人便将他带到黄茅岗上,所以昨天你们才会在城内遇到我,我和弟兄们每天都会骑着马儿在玉门关出现。”
我又追问道:“那位唐姓的客人现在何处?”
高二牛道:“他已经来了七八天了,每日都带着手下在玉门关附近游荡,好像在找什么人……”高二牛停顿了一下又道:“当初我们也是去抢他的时候,结果被他击败,现在苏老大将山头都让给他了。”
我呵呵笑了起来,从他的话中我已经知道,来人定然是唐昧无疑,他之所以让这些马贼骑着我们乌氏牧场的马到处游荡,目的肯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向高二牛道:“你带我们去黄茅岗,我便饶你不死。”
高二牛颤声道:“可是……我得罪了苏老大,他……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怒道:“不愿意?那你是想现在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高二牛吓得猛一哆嗦:“我……这就带大爷去……”
黄茅岗距离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我们便来到黄茅岗的脚下,我虽然并不害怕这帮匪徒,可是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让高二牛先上山去通风报信。
阿东道:“难道真的是唐昧?”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错,不过唐昧自己绝对想不到这个办法。”
说话间,黄茅岗上已经有十余名骑士疾风般向我们冲了下来,为首的果然是唐昧。
唐昧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冲到我的面前翻身下马跪下行礼,惊喜交加道:“公子……你果然回来了!”他从面具上自然认不出我,可是阿东站在我身后,再加上他对我的身形体魄极为熟悉,轻易便猜出了我的身份。
我哈哈大笑道:“唐昧啊唐昧,没想到我离开了这么几天,你居然变成了山大王。”
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又向他身后的那十几名武士道:“都起来吧。”
那些武士这才站起身来。
唐昧道:“公子,自从听到你在北胡出事,我便按照陈先生的吩咐来到这里等候,没想到果然等到了你。”
我笑道:“这次你们究竟带了多少匹马来?”
唐昧笑道:“除了我们自己骑的,并没有带多余的马匹,大多数马匹都是在玉门关的马市上买的,买来后便打上乌氏牧场的印记,再加上这几天抢来的,至少要有四五百匹吧。若是还等不到公子,我会继续再弄些马匹过来,让整个燕北草原上,到处都跑满乌氏牧场的骏马。”
我笑道:“陈先生果然厉害,这么高明的招数都能想出来。”
唐昧在前方为我们引路,我们一行向山寨走去。
唐昧道:“陈先生推算出公子会经过燕国返回大康,玉门关乃是公子的必经之路,所以才让我带人过来接应。为了稳妥起见,车昊带人前往绿海原的胡康边境迎接,雅克返回阴山迎接,每条可能的归途都有我们的人在接应。”
我欣赏地点了点头道:“陈先生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情?”
唐昧笑道:“王妃娘娘让焦大哥调遣了三万精兵驻扎在绿海原边境,如果北胡胆敢伤害公子,我们马上就会攻打他的南部要塞布鲁冬。”
我淡然笑道:“拓跋醇照是不会怕我们吓唬他的。”
唐昧道:“陈先生说过,只要能使用的方法,我们都要想到。焦信带着他的那帮小兄弟潜入北胡边境,最近都在突袭胡人,不时散布出大康要对北胡用兵的消息,扰乱他们的民心。北胡可汗虽然不怕打仗,可是北胡的那帮老百姓刚刚经历了一场战火,内心根本无力承受另一场战争。”
走入寨门,却见刚刚返回的苏铁胆带着一帮手下全都跪倒在地上,泣声道:“我们有眼无珠,惊扰了主人,请主人恕罪!”
我不禁莞尔,向唐昧道:“这帮盗贼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唐昧笑道:“他们只知道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他们的主人,尊敬你当然是应该的。”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苏铁蛋,你们起来吧!”我隐约记得他叫苏铁蛋这个名字。
群盗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铁胆脸涨的通红,却又不敢指正我的错误,他哈哈笑道:“主人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好,兄弟们,以后我便叫苏铁蛋了!”
当日中午,苏铁蛋便在山寨中隆重为我们三人接风,这帮土匪虽然粗鲁,可是性情爽直,酒宴的气氛相当地融洽。
我有些奇怪道:“铁蛋,这里距离玉门关这么近,你们在这里占山为王,不怕官兵围剿吗?”
苏铁蛋道:“主人有所不知,这帮燕国的武将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我们在这里落草为寇已经整整三个年头,他们开始来围剿了两次,可是每次都被我的铁铛给打得落花流水……”
一旁大吃大嚼的高二牛插口道:“那帮燕兵全都是废物,我们苏老大出山,铁铛一出天下无敌……”他忽然发现苏铁蛋的脸色有些不对,硬生生将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苏铁蛋骂道:“闭上你的狗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道:“我的那点本领也只能对付几个燕将,跟主人比起来我简直不堪一击。”
我笑道:“铁蛋,你们都是燕人吗?”
苏铁蛋摇了摇头道:“我是康国人,前几年宣城灾害不断,留在那里只有饿死的份儿,所以便带着几个弟兄来到了燕境讨生活。可是燕人欺生,在这里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我被逼无奈,联合了几十个弟兄便来到这黄茅岗上落草为寇,后来逐渐又收了一些弟兄,有胡人、契丹人、燕人,现在我们山寨已经有六百多名弟兄了,这些年我们靠着抢劫过路客商,倒也能吃饱喝足。”
我点了点头道:“打家劫舍总不是办法,听说宣城现在已经变得富足了许多,百姓也过得安康,为何你们不回去呢?”
苏铁蛋叹了口气道:“我们何尝不想回去,可是我们除了打家劫舍,其他的一无所长,回去能有什么用处?”
我笑道:“你们会武功,又有的是力气,现在宣城正在征兵,你们可以从军,为国效力,将来混上个一官半职,也可以光耀门楣。”
苏铁蛋虎目之中露出激动之色,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恐怕他们不会收我。”
唐昧和我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
我笑道:“如果你真想回去,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苏铁蛋又惊又喜道:“真的?”
我点了点头道:“等一会我会给宣城的守将焦将军写封信,他和我是多年的好友,你拿着信去找他,他一定会把你和兄弟们收入军中。”
苏铁蛋慌忙跪下道:“多谢主人大恩大德!”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等你将来当上了将军,再谢我不迟。”
再山寨短暂歇息之后,我和唐昧一行人踏上了归途,苏铁蛋带着他的弟兄们一直将我们送到山下方才离开。
唐昧向我介绍了宣城最近的情况,所有人都因为我的事情而变得忧心忡忡。
想起我的几位妻子,内心之中不禁一阵温暖,这才安然返回,她们可以不再为我担惊受怕。
唐昧道:“这次瘟疫带给宣城的损失虽然大,可是再无形中也考验了我们百姓的民风。灾害期间,没有发生一起抢夺烧杀的事情,百姓都表现地相当团结,灾后的重建进行得相当顺利。”
我笑道:“赵东齐和公孙禄的确是内治的高手,宣城能够有眼前的局面,跟他们的努力密不可分。”
唐昧点了点头道:“对了,歆德皇下月二十六日大寿,已经让人到宣城下旨,让公子返回之后,即刻前往康都为他拜寿。”
我怒道:“他是生怕北胡害不死我!”
唐昧不由得一惊,低声道:“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冷笑道:“拓跋醇照之所以要对付我,就是因为私下已经和我父皇达成了盟约,只要拓跋醇照除掉我,他便将绿海原的土地重新交给北胡。”
唐昧怒道:“他脑子糊涂了吗?虎毒不食子,居然对公子下如此毒手?”
我低声道:“一个人真要是以为自己可以千秋万载,长生不老,那么任何人都会成为妨碍他永握大权的敌人,对我父皇来说,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我。”
我想了想道:“若是我没有记错,他今年应该七十九岁了,从大康拓帝建国至今,他活的年纪最大,在位的时间最长。”
唐昧迷惑道:“难道真的给他炼成了长生不老药?”
我冷笑道:“天下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上次他差点没被姓卢的方士害死,没想到现在又重蹈覆辙。”
唐昧低声道:“其实他迷信仙道也是已经好事,或许哪天吃错了药……”他大概想起歆德皇毕竟是我的父亲,慌忙停住不说。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想提,让他自己去闹吧,闹到哪一天便是哪一天。”
我已经悄然下定了决心,我再也不去想什么太子之位,沈驰说的没错,立足宣城拓展西疆,便是我回去发展的根本所在。只要我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歆德皇一死,我便是理所当然的大康帝王,与其等着他传位于我,不如自己一点点蚕室大康的土地。
定州是康北诸郡之中唯一没有受到瘟疫波及的地方,到处都充满着祥和安逸的景象。在我的吩咐下,我们并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员,连夜赶往宣城。楚州和宣城两抵之间已经没有地方驻军防守,虽然地名不同,可是实际上已经悄然融为一体,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充分显现出我这几年的出色政纪。
沿途的所见让阿伊古丽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大康竟然是如此富庶安逸的一片乐土。”
我淡然笑道:“你所看到的只是楚州和宣城两处,大康的真实情况恐怕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唐昧道:“如果有一日大康处处都像宣城这样安逸,大康的国力肯定会凌驾于列国之上。”
我默然望向远处的城郭,在我的概念之中大康已经变得离我越来越远,甚至和其余的七国也没有任何区别,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们一个个的踩在脚下。
回到王府已经是夜班时分,负责值夜的易安慌忙迎了上来。我嘱咐众人不要闹出动静,以免影响他人的休息。
走入王府,却见我居住的小楼之上仍然有一个窗格之中露出桔黄色的灯光,我内心中猛然涌出一阵温暖,楚儿仍然没能入睡,她在默默期盼着我的到来。
难言的负疚感充斥着我的内心,她为我的确牺牲了很多。
易安低声道:“小主人,这些日子王妃她们都在担心你……”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道:“你带其他人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会喊你。”
我默默走上楼梯,因为害怕惊扰了女儿们,我蹑手蹑脚的来到楚儿的门前,正想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忽然打开,楚儿泪光盈盈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夜风吹过。更显她绢裙轻薄。
“胤空……”她颤声道。
我张开怀抱,用力将她拥入我的怀中。楚儿温软的娇躯微微的颤抖着,她寻找到我的嘴唇,用尽全身的力量吻我。
我抹去她俏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楚儿将娇躯紧紧偎入我的怀中,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决不让你再离开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
我不禁笑了起来,抱起楚儿的娇躯想床边走去,低声道:“让我好好检查一下。最近我的楚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楚儿轻声道:“你先将我放下,我还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哩。”
我看到楚儿表情凝重,这才强行收起心头的欲念,放下楚儿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儿轻声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在桌边坐下,从木箱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上。我看了看信笺的落款,便知道是歆德皇的亲笔书信。
淡然一笑丢在桌上道:“唐昧已经将这件事告诉我了,不过是他的寿辰,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楚儿轻声道:“父皇这次的寿辰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唐昧还有一件事并不知道,父皇这次决定要在寿辰之日定下太子的人选。”
我笑道:“他要当场立嗣?这恐怕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如果我真的前往康都拜寿,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意,他岂能轻易再将我放回来?’
楚儿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想当明显,父皇对我们早有防范之心。只是我们身处北疆,他对我们是鞭长莫及。”
我轻轻拍了拍那封信笺,充满仇恨道:“这次如果不是他暗中做了手脚,我也不会在北胡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楚儿惊讶道:“难道拓拔淳照和父皇私下有勾结?”
我点了点头道:“安蓉亲口对我说的,只要拓拔淳照将我除去,父皇便将绿渊海的土地还给北胡。”
楚儿怒道:“他岂可如此做,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甘愿牺牲大康的土地和亲生儿子的性命!”
我握住楚儿的柔荑道:“何许为了他动气。再说我已经平安归来,他能耐我何?”
楚儿道:“拓拔淳照恐怕不会轻易放绿珠回来,我们迎接绿珠之事还是缓一些时候再说。”
我点了点头道:“想让他乖乖的将绿珠放回来,就必须抓住他的把柄。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找到。”
楚儿温婉笑道:“拓拔淳照是绿珠的亲哥哥,他应该不会难为绿珠,你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
我又道:“慧乔是不是快生了?”
楚儿笑道:“慧乔已经去绿海原待产,那里环境幽雅,而且还有众多姐妹陪伴,现在王府之中只有燕琳和我。瑶如也被慧乔姐姐一并带往了绿海原,希望那里的环境能对她的康复有所帮助。”
难怪我今日回到王府没有惊动我的诸位妻子,原来她们多数都不在府内。
楚儿道:“本来燕琳也想去绿海原等你回来,可是茗儿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不宜远行,她只好留了下来。”
我笑道:“燕琳生性好动,让她留在这王府之中,闷都要闷死了。”
楚儿轻声道:“有了孩儿自然不一样了,燕琳现在已经像一个贤妻良母了……”或许是想起自己久未生育,楚儿的表情变得黯然起来。
我搂住她的香肩,垂头向她的樱唇上吻去,大手探入她的长裙之中,轻轻抚摸着她纤长的玉腿,楚儿的俏脸之上顿时蒙上一层娇羞。
我轻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教你一个心法儿,或许能够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呢。”
我所说的功法自然是无间玄功,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我最近对功法的感悟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楚儿很快便体会到了我的变化,娇躯在我的恣意抚弄下,不断的颤抖起来,我将无间玄功的口诀悄悄教给了她,楚儿悟性超群,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我们之间水乳交融,渐入佳境,彼此体内的气流很快就达到了协调一致。
而我渐渐可以做到抛开行功的干扰,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男欢女爱之间的欢愉之中。于无形之中修炼玄功。
清晨我和楚儿同时醒来,楚儿俏脸上的嫣红仍然未能褪去,狠狠地在我的胸口拧了一下,娇声嗔道:“你这个坏蛋,哪里学来的这么多邪门武功……弄得人家腰酸腿痛,今日还……还怎么出门呢。”
我哈哈大笑道:“你是初学。过一些日子,自然知道这套心法的妙处,恐怕我不让你练,你都要求我和你练呢。”
楚儿羞得缩在我的怀中,柔声道:“不过,真的好……舒服呢……”她说完这句话,螓首羞得埋入我的怀中,不敢看我。软玉温香的胴体抱在怀中,我不禁色心大发,将楚儿翻身压在身下,楚儿的眼神欲据还迎,诱人至极,我正要剑履及地,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声。
我和楚儿对望了一眼,同时惊声道:“燕琳!”
我们顾不上缠绵,慌忙穿上衣服,走出门外,却不知燕琳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琳披头散发的走在王府花园之中,我慌忙冲到楼下,大声道:“怎么回事?”
燕琳霍然回过头来,美目之中满是泪水。大哭着扑入我的怀中:“胤空,你……你回来了……我……我们的孩子不见了……”她情绪过于激动,话还没有说完便昏倒在我的怀中。
我内心中猛然一沉,此时楚儿来到我们身边。秀眉颦起道:“昨晚我还逗过茗儿呢,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她只有三个月,还不会走路呢。”
易安道:“我已经派人在王府上下寻找,我想一个小孩子应该跑不到哪里去。”
我将燕琳交到延萍的手中,向楚儿道:“我们去燕琳的房间看看。”
走入燕琳的房间,却见室内一片狼藉,显然被燕琳刚才搜寻过,我来到茗儿的摇篮旁,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女儿果然失去了踪影。
两名负责看护茗儿的侍女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那里,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怒道:“昨晚这里还有谁来过?”
其中一女颤声道:“没有人进来过……只是我们和王妃……”
楚儿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户,轻声道:“这两扇窗户被人撬开过。”
我怒吼道:“说!昨晚究竟有谁进来过?”
两人同时扑到在地上,泣声道:“平王殿下饶命,我们不知怎么忽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小郡主已经不见了!”
我勃然大怒:“贱婢!连小公主都看护不好,要你们还有何用处?”我转身抓起挂在墙上的长刀,噌的一声抽了出来,怒吼道:“我杀了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楚儿慌忙抱住我的身前,大声道:“胤空,不可!这件事大有蹊跷,我们还是查明再说!”
她示意让易安将两名侍女领了出去,好不容易才劝慰我按耐住心头怒气。
楚儿柔声道:“我们王府向来守卫森严,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进入,更何况这里是我们所居住的内府。”
我向易安大声道:“将昨晚当值的武士全部给我叫道院中训话。”
易安转身慌忙去了。楚儿道:“胤空,你先冷静下来再说,茗儿或许仍然在王府中也未可知。”
我怒道:“茗儿才三个月,她自己会走吗?”我大步向门外走去。
昨晚负责当值的二十名武士全都跪在花园之中,我让易安拿来马鞭,指着他们道:“昨晚有没有人进来?”
所有人都垂下头去,不敢做声。我愤怒到了极点,挥动马鞭狠狠的向他们头顶身上抽÷落,这些武士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直到我打得手酸,方才将马鞭扔到地上,怒道:“若是茗儿有任何事情,我让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
整个王府被搜了一个底儿朝天,可是茗儿恍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消息,我彻底绝望了,茗儿的失踪已经被证实了。
我默默坐在茗儿的摇篮边,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酸楚。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我回身望去,却是阿伊古丽来到了房中,她轻声道:“原来……你是大康平王殿下……”
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阿伊古丽仔细看了看我的脸庞,许久方才低声道:“听说你的女儿失踪了。”
我点了点头黯然道:“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既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阿伊古丽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低声道:“茗儿出生以后,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两个时辰,我甚至想不起她的模样……”我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强烈的内疚感几乎要让我窒息过去。
阿伊古丽伸出柔荑握住我的手,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些许的安慰。
她轻声道:“我相信你女儿一定不会有事。”
楚儿表情冷淡的走了进来,阿伊古丽慌忙收回手去,恭敬道:“王妃娘娘!”
楚儿淡然点了点头,美眸盯住阿伊古丽道:“昨晚你有没有出过房门?”
阿伊古丽显得有些紧张,湛蓝色的美眸求助似的向我望来。
楚儿道:“整座王府之中只有你是外人,我不能不怀疑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昨晚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阿伊古丽用力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昨晚的确离开过房间,当时我是想去找……”她有看了看我,俏脸却红了起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阿伊古丽道:“后来我看到你们的房间已经熄灯,我在花园之中站了一会便回去了。”
楚儿冷笑道:“只有这些吗?”
阿伊古丽点了点头。
楚儿猛然将手从身后伸了出来,她手中拿得是一套婴儿的衣物,厉声质问道:“为何茗儿的衣物会在你的房间内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