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绸缪】

无论我如何努力,却再也找不到茗儿的任何消息,采雪和曲诺也是一样,歆德皇的寿辰却是一天天的临近了,我提前十日出发,诸葛小怜专门为我测过凶吉,这一天出行最为合适。

和我同去的还有楚儿,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让我独自去康都冒险。

唐昧和焦信已经先行前往康都进行准备,车昊、阿东率领二百精锐武士贴身随行。这二百精锐武士装备了诸葛小怜重新设计的墨式连弩,比起原来无论是连发的数量,还是射程都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我们此次前往康都还特地带上了一件诸葛小怜设计完工的机甲兽,拆分之后由三两马车运输。

诸葛小怜等人将我送到王府外,微笑道:“这只机甲兽,外形酷似麒麟,乃是我用来装备机甲军的‘共工’,组合之后可由两人操纵,冲击力极大,在攻城时可以取代冲车。公子抵达康都之后,可以在王府之中将它组装起来。歆德皇寿诞当日,可以做为御前表演的贺礼。”

我笑道:“诸葛先生想得周到,麒麟献寿乃是大吉之兆,父皇想必会龙颜大悦。”

诸葛小怜笑道:“若是宫廷生变,这只机甲便可起到关键的作用,公子到时候只要潜入机甲腹中,便可以冲破重围安然返回王府,纵使千军万马,也难以困住公子。”

我呵呵笑道:“既然这么神奇,为何不多带上两只?”

诸葛小怜笑道:“若是多了必然引起他们的戒备之心,反而不好。”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看了看那机甲道:“何人为我操纵呢?”

诸葛小怜指着正在马车旁指挥武士搬运机甲的汉子道:“翼虎!”

那大汗霍然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姐夫!”

我笑道:“混帐东西,何时回来的?”

翼虎乐呵呵的来到我的面前,粗声粗气道:“我一直都在帮助诸葛先生训练机甲营。这样的大事自然少不了我。”

我故意扳起面孔道:“你不过是个孩子,跟着我添什么乱,还是回绿海原去帮我照顾你姐姐吧。”

翼虎生恐我不带他去,急切道:“姐夫,我也不小了,再说焦信比我大不了几天。为何他能去,我却不能去呢?”

我笑道:“你有什么本事?”

翼虎摸了摸后脑勺,忽然看到王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子,顿时有了主意。他大步来到那石狮子面前,大声道:“姐夫,你看好了!”

翼虎大吼一声,双臂抱住那石狮子,猛然一用力,竟然将那石狮子抱起,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缓步走道我的面前,大声道:“姐夫,我这本事跟你去得吗?”丝毫不见气喘。

我心中暗喜,这两尊石狮子乃是赵东齐在为我修建王府之时打造的,每尊都有千斤以上。翼虎竟然轻易的将它举起,可见神力惊人。

诸葛小怜笑道:“翼虎操纵机甲的本领不迟于巨灵,否则我也不会放心他跟你去。”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傻乎乎的举着石狮子干吗?若是碰坏了,小心我揍你一顿。”

翼虎知道我同意带他前去,乐呵呵地将石狮子放归原处。

诸葛小怜道:“公子一路珍重。”

我重重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成功返回!”

负责将我们送过曲沽河得竟然是邱逸尘河紫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两个,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忙于为我训练水军。

邱逸尘笑道:“平王别来无恙,邱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我看了看邱逸尘又看了看紫凝,哈哈笑道:“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渡河,竟然惊动了我们的两位水军教头,这场面是不是有点隆重。”

紫凝笑道:“天下谁人不知道平王殿下要去康都受封太子之位,我们过来相送,其实是有私心的,想将来讨得个一官半职。”

楚儿莞尔笑道:“紫凝姐姐既然这么想当官,殿下你便封她一个官职吧。”

我戏言道:“我便封你为大康水军大都督。”

紫凝嫣然一笑,居然当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谢主龙恩,军无戏言,平王殿下登基之后,千万不要反悔啊!”

我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边众人也齐声笑了起来。

战船缓缓向对岸驶去,我河楚儿来到船头欣赏着曲沽河的景色。邱逸尘来到我的身边道:“平王殿下!”

我笑道:“邱兄在我面前何许客气,你还是喊我一声公子顺耳一些。”

邱逸尘笑道:“今非昔比,平王殿下归来之后便是大康的太子,尊卑有别,有些事情必须要注意的。”

我微笑道:“邱兄在我的眼中永远都是朋友和兄弟,那些虚俗的礼节不必管他。”

邱逸尘道:“我想跟殿下一起前往康都。”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紫凝姑娘舍得吗?”

邱逸尘笑道:“我跟她商量过了,现在水军的训练已经进入了轨道,而且紫凝训练水军的本领还在我之上,我完全可以放心跟着殿下前去。”

我点了点头道:“邱兄如果能和我一起前去,当然最好不过。”

楚儿笑道:“不过现在紫凝已经是水师大都督了,邱大哥以后有的受了。”

邱逸尘笑道:“紫凝的脾气好得很,她便是坐了再大的官儿,也不会在我的面前耍威风的。”

我笑道:“你们怎么还未成婚呢?”

邱逸尘脸上一红,尴尬道:“男儿当立业为先,成家的事情以后在说……”

我哈哈笑了起来,转身向楚儿道:“等我们从康都回来,你亲自帮邱大哥提亲。”

邱逸尘面露惊喜之色,显然心中一百个愿意。

我故意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邱逸尘深深一揖道:“逸尘先谢过王妃娘娘了。”

楚儿笑道:“若是此事成了。你要好好请我们吃上一顿。”

“一百顿都成!”

邱逸尘的话引得我们又是一阵大笑。

一切都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我去康都受封太子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康,从宣称前往康都的一路之上,凡是路过的州郡,官员无不争相攀附。

四天之后,我们抵达了康都城外。欢迎我前来康都的百姓竟然出迎到十里长亭之外,比起我当初从秦国入质期满返回康都的情形还要壮阔。

我骑在马上缓缓通过欢腾的人群,百姓不时呼喊出:“平王殿下!平王殿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殷殷期望。我多次化解大康的危机,成功治理宣称,早已征服了大康百姓的民心。他们无不期盼着我能够登上皇位。领着他们走出眼前的困境。

人群中有人率先喊了起来:“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我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焦信肯定预先安排了人手在人群之中造势,拥有了百姓的民心,便等于增加了数倍的力量。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歆德皇对我的恐惧和仇视恐怕也是来源于此。

康都北门处,一对千余人的马队整齐的站在那里,为首的一人金盔金甲,竟然是左逐流的大儿子左东翔。

他纵马来到我的面前。大声道:“龙骧军统领左东翔参见平王殿下!”太子殿下了!

我淡然一笑:“左大将军的马好像比我还要高一些?”

左东翔微微一怔,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双眸中露出一丝愤怒的目光,他翻身下马在我的马前单膝跪下道:“卑职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平王殿下见谅。”

我呵呵笑道:“左将军是来迎接我的?”

左东翔低声道:“启禀平王殿下,莫将奉陛下之命特地来迎接殿下,并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

我冷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去打仗呢,一个个盔甲鲜明,手握刀枪,这种迎接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左东翔道:“据可靠探报,有人意图行刺殿下,所以卑职才加强了防护。”

我冷冷道:“这么说,左将军从今天起,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了?”

左东翔道:“殿下或许应该用保护二字更为恰当。”

这是又有一对人马从城门驰来,却是翼王林悲风带着家将前来迎接我和楚儿。

左东翔见势头不对,让手下的士兵退到一旁。

翼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搞这么大的阵势干什么?去打仗还是杀人?”

左东翔显然对翼王时分忌惮,恭敬道:“卑职奉陛下之命特来保护殿下。”

“笑话!陛下不是说大康乃是太平盛世,康都岂会有什么危机,就算要保护,凭你那点三角猫的功夫,又能保护了谁?”翼王根本不给左东翔留下任何情面。

左东翔尴尬笑道:“卑职……”

翼王不耐烦道:“好了,你带着这帮手下赶快走吧,平王的安全自有老夫负责!”

左东翔当着众人地面被我和翼王先后折辱了一顿,当真是又羞又恼,可是在我们面前也不敢发泄,愤然挥了挥手道:“我们走!”转眼间带着他的手下撤了个一干二净。

我慌忙跃下马来,向翼王恭敬施礼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翼王拉住我的臂膀阻止了我,低声道:“此地不时说话的地方,先返回王府再说!”楚儿已经听到父亲的声音,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泣声道:“爹爹!”

翼王看到女儿,眼圈不禁红了起来,抢上前去,父女抱头痛哭。

我们一行缓缓走入康都之中,从城门到平王府,沿途全都是欢迎我的百姓,即便是随同我前来的兄弟,也都被眼前热烈的情景所感染。

平王府上下知道主人即将返回,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道路上还铺上了红色的地毯,我一边向路边的百姓微笑示意,一边和楚儿携手走入王府之中。

我和楚儿将翼王请到客厅,这才双双跪在他的面前。

翼王慌忙将我们扶起来道:“好孩子,为父知道你们有这样的心意便满足了,赶快起来。”

我们二人坚持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自从我们婚后,楚儿还未曾回来过,父女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儿,我生怕其他人打扰了他们,亲自为他们倒上茶水。

楚儿擦干泪水,从我手中接过茶壶道:“你陪爹爹说话,我去给你们倒些热茶过来。”

翼王看到我们两个相敬如宾,也不禁满意地抚须笑了起来。

楚儿离去以后,翼王叹了口气道:“胤空,我一直担心你会前来,可是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微笑道:“岳父以为父皇会害我吗?”

翼王道;“现在的陛下,根本就变了一个人,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长生不老,永保皇权,其他的事情对他都不重要了。”

我低声道:“我既然敢来,便做足了一切准备,岳父不必多虑,就算他要对付我,孩儿也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翼王道:“自从知道你要来康都之后,我便联络了一帮臣子,将歆德皇要册封你为太子之事在朝中广为流传,现在朝野之中都知道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受封,现在这件事的风头几乎盖过了陛下的大寿。”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

翼王笑道:“这两日,陛下的心静极查,在朝堂之上动辄便训斥大臣,显然被我们所造的声势扰乱了阵脚。”

我微笑道:“父皇的确有些老糊涂了,为了引我来到康都,居然弄出了一道密旨,殊不知这件事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把柄。”

翼王道:“他虽然糊涂,可是对权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狂热,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法迫使他立嗣,这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他出尔反尔,身为一国之君,岂可言而无信?”

我问道:“左逐流方面有什么反应?”

提起左逐流,翼王的双目之中不禁流露出愤怒之色,他怒不可遏的拍了拍茶几道:“这个奸贼,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方士,将陛下哄骗的晕头转向,借此机会任人唯亲,大肆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表面上支持勤王当政,其实恐怕是为了他自己打算。”

我点了点头道:“以左逐流的智慧他一定可以看出勤王决不是皇位的最佳继承者,之所以用力扶植他,不过是想扶起一个傀儡。”

翼王道:“如果这次陛下真的愿意立你为太子,恐怕左逐流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

我冷冷道:“所以左逐流绝不会甘心让我顺利的坐上这个位置。”

翼王深有同感道:“无论他还是陛下,恐怕都不会甘心让你当上太子。”

楚儿端着重新为我们沏好的茶水走了进来,笑道:“你们翁婿二人见面,难道除了政治便没有其他的可谈吗?”

我笑道:“我们正谈你呢。”

楚儿俏脸一红道:“我有什么好谈的?”

翼王大笑道:“我的乖楚儿现在已经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凡是都要靠爹爹照应的小女娃儿。”

楚儿娇笑道:“爹爹又来取笑人家,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给你们安排酒菜,今天我们好好的聚一聚。”她说完又走出了门去。

翼王看着楚儿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向我道:“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

我有些尴尬道:“有些事情还需要顺其自然的好。”

翼王点了点头道:“我和楚儿的母亲也是很晚才有楚儿的,康都西郊有一颗求子树,听说很灵验,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去那里求一求。”

我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将话题转到了别处,毕竟女婿跟岳父讨论这种问题实在太过尴尬。

翼王也听说了我在北胡遇险的事情,追问详情,我犹豫了一下,毕竟静德妃是他的姐姐。安蓉是他的外甥女,我也不想令他为难。

翼王似乎觉察到我的变化,低声道:“是不是安蓉在其中做了手脚?”

我点了点头道:“安蓉还在其次,主要是父皇和拓拔淳照私下达成了协议,只要北胡将我除去,他便将绿海原的土地还给他们。”

翼王怒道:“这种丧权辱国的计策亏他能够想得出来。”他起身在庭中来回走了几步,方才道:“安容和她的母亲只是为了兴王考虑,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显然还是想维护他们。

我微笑道:“岳父放心,孩儿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在母妃那里,我绝不会流露出半句口风。”

翼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我不会让她继续和你为敌的。”

我心中暗道:“不让静德妃和我为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她一心想让兴王登上太子之位,岂会轻易放弃对我的敌视之心?”

翼王道:“陛下因为你的事情,现在对我防范甚严,想将我的军权完全剥夺。”

我笑了起来:“岳父在军中的影响岂是他能够完全抹杀的?”

翼王道:“话虽如此,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我的力量会被逐渐的削弱下去,到那时候左逐流恐怕就会出手对付我了。”

我点了点头道:“左逐流不除,始终都是一个心腹大患。”

翼王道:“今日你刚刚入城,左东翔便率兵监视,恐怕你在康都的这些日子里都不会安宁。”

此时酒菜已经准备好,楚儿进来喊我们入席,刚刚走出客厅便看到唐昧,唐昧先向翼王行礼之后。当才道:“公子,陛下让人传你入宫。”

我冷冷摇了摇头道:“跟他说我病了,等康复了自会去宫内觐见。”

唐昧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去了。

翼王道:“除了寿筵当日,你还是不要在宫内出现的好。”

当晚雍王龙天启和几位王爷过来探望我,我躺在床上接见了他们。这几位皇叔显然都是来向我表白心意的,和他们假意寒暄一番之后,几人总算离去,龙天启离开之后不久,又悄然折返了回来,显然有话对我私下说。

我坐起身来,楚儿拿出了一个靠垫放在我身后。

雍王关切道:“皇侄的身体要不要紧?”

我微笑道:“多谢皇叔挂怀,只不过是旅途之中受了些风寒,歇息两天就会没事了。”

雍王道:“现在朝野上下全都知道陛下这次要立你为太子,看来皇侄这次也是骑虎难下了。”

我笑着从床边拿出那封密旨递给他道:“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要在寿辰当日立我为太子。”

雍王笑道:“总算盼来了这一日。”

我淡然道:“皇叔以为父皇会顺利的将皇位传给我吗?”

雍王皱了皱眉头道:“他这段时间以来,醉心于炼丹求药,最近又在皇宫东北角修建起一座九层过高台,集天下间最好的铜才,浇筑出一个巨型炉鼎,寿辰当日要在炉鼎内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陛下从大康极阴、极阳之地征集了五百童男童女,要在寿诞当日投入炉鼎之中作为炼丹的炉引。”

我怒不可遏道:“简直是胡闹!”

雍王点了点头道:“前两日,百余名孩童的父母寻到康都来,想冲入皇宫救出自己的骨肉,结果被龙骧军尽数杀死,宫墙之外血流成河……”

我握紧双拳,歆德皇的昏庸和残暴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楚儿也是美目湿润,雍王所说的一切让她为之震惊。

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去,向楚儿道:“楚儿,你去帮我泡一杯参茶过来。”

楚儿会意,知道我有事想单独和雍王相谈。转身走出门去。

我微笑道:“最近我的两位皇兄有什么动向?”

雍王道:“勤王还是老样子,跟左逐流的关系牢不可破,一副共同进退的架势。兴王最近和御林军东门统领张忠杨来往甚密,而且他还积极扩充王府的门客。”

我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他想谋反吗?”

雍王道:“或许他是害怕你出手对付他,扩充力量保护自己。”

我摇了摇头道:“他窥伺太子之位多年,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

雍王笑道:“他不甘心有怎样?难道敢逼宫造反吗?”他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内心却是猛然一震,真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我压低声音道:“皇叔,我有一事相求。”雍王神情凝重道:“皇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够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示意他来到我的身边,附在他耳边道:“我要你将我想杀兴王的消息悄无声息地透露出去。”

雍王微微一怔,随即道:“你是说,让我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兴王?”

我点了点头道:“一定要让他确信不移,只要我当上太子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雍王道:“这件事由我来做并不合适。我和兴王向来不睦,就是我说,他也未必会相信。”

我笑了起来:“我并不是让你亲口告诉他,你可以通过其他人的嘴转告给他这件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定要让兴王觉得大限已到。”

雍王终于明白了我得意思:“皇侄是不是想给他造成一个假象,逼迫他不顾一切的采取行动,阻止你成为太子?”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便是楚儿也不例外。”

雍王信誓旦旦道:“皇侄放心,我心里自然有数。”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其实这件事若是由翼王来做更加合适,为何皇侄让我来做呢?”

我叹了口气道:“胤滔毕竟是他的亲外甥,虽然不成气候,可是岳父并没有到忍心对付他的地步,况且我不想让楚儿伤心。”

雍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静德妃方面我也会悄然将消息透露给她。”

我笑道:“安蓉在北胡便想杀调我,他们知道我安然回来,这两日心中定然不会安宁。”

我之所以将自己要杀兴王的消息透露给他,目的就是让兴王的阵脚荒乱,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我登上太子之位,兴王的性情毕竟有些急造,他若是沉不住气,在近日率先对我下手,我便可找到充分的籍口将他除去,更可使康都本来就混乱的局面雪上加霜。

送走雍王,我让楚儿将焦信找来,焦信首先向我禀报了这两日的准备情况,然后又将手头掌握的左氏一族的事情向我讲述了一遍。

我微笑道:“看来你这两日做得不错。”

焦信笑道:“平王殿下在民间威望极高,很多事情根本用不上我去动员。”

我低声道:“歆德皇要在寿辰当日用童男童女炼制丹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焦信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一些,前两日,龙骧军海射杀了百余名百姓……”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殿下是不是想在此事上做文章?”

我笑道:“我想让百姓送给父皇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焦信面露喜色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一定让这件事轰动整个大康。”

我嘱咐道:“这件事的时机一定要控制好,寿辰那天越是混乱,我们也就越安全。”

焦信连连点头。

我又道:“左逐流的大儿子左东翔今日有什么举动?”

焦信道:“他仍旧是借着保护殿下安全的理由,在王府周围监视。”

焦信压低声音道:“要不要让人刺杀他?”

我摇了摇头道:“左东翔本身的武功不错,再加上身边人数众多,刺杀他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就算要对付左逐流,目标也应放在他另外的儿女身上。”

焦信道:“左东豪身为天机阁统领,行踪不定,我来到康都之后,还没有见他出现过,相比教而言,倒是左逐流的女儿左玉怡容易对付得多。”

我冷笑道:“盯住她的行踪,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她下手。”

清晨醒来,楚儿仍然倦在我身边熟睡,我微笑着看着她海棠般的面颊,俯身轻吻了一下,不易楚儿双臂钩住我的脖颈,轻启檀口,香舌游入我得口中,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睡。

我压住她诱人的娇躯,微笑道:“居然敢骗我,看我如何整治你。”

楚儿咯咯娇笑,用膝盖顶住我的身体,娇声道:“不许胡闹,今日还有许多正事要做呢。”

我笑道:“什么正事也比不上我和楚儿的房中之事重要。”强行分开了楚儿的秀腿,在楚儿的半推半就之中进入了她的娇躯。

楚儿紧紧搂住我的身躯,娇嗔道:“你这淫贼,怎么说来就来。”

我笑道:“怎么你的口气变得跟燕琳一样……”说道燕琳,我逼近神情一黯。过了这么久,茗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她已经出了什么事情。

楚儿从我的表情上猜到了我的心事,轻声道:“别想这么多,茗儿一定能够逢凶化吉。”

我点了点头,全力向楚儿的娇躯压了上去,楚儿温柔的配合着我,用娇躯默默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外面忽然响起了叮叮咣咣的声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骂道:“那个混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楚儿春情萌动俏脸红红的说道:“不去管他……”伸手将锦被拉住蒙住了我们的头顶。

黑暗之中,我们疯狂的缠绵起来,过了许久,我们方才从锦被中露出头来,彼此相望,露出会心的一笑。

外面的声响仍然在继续,我怒道:“我倒要看看是那个混蛋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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