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通此番诚挚大胆的表白,,她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去推托,只能是俏脸飞红,便心慌意乱地说:“你现在的心情,我何尝不知。无论我说啥都辩你不过,但有一点不能勉强,因为我以前发过誓,你不知道我曾经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就是非神仙不嫁。”
“哈哈......我早就听说了。这里我念与你听:‘花魁金牡丹,心比铁石坚。谁想摘到她,除非是神仙。’对不?如果就这个条件,那太容易满足了。”说着就把自己的来龙去脉细表一通:
原来,小金通真名金童,本是蓬莱岛上八洞神仙汉钟离的弟子,与玉女、红孩共同掌管洞中事务。这种活计倒也清闲松快,况又有各路仙人,不时聚首,朝歌暮舞,诗酒弄文,争法斗宝,各显神通,很是欢闹。也不觉天长夜短,春去秋来,一晃不知过了多少年头。一天,适逢王母娘娘寿诞,因果老大仙新近得到一株石灵芝,实乃稀世珍品,不敢独享,与众仙商讨,决定献给王母,在天庭也好给八仙争个颜面,便命金童捧着,留玉女守洞,一行人驾起祥云,不一刻便来到瑶池宝地。
瑶池盛宴,笙鼓仙乐,鸾飞凤舞,山珍海味,甘露琼浆,应有尽有,自与凡间不同。宴会结束时,众神仙便争相献宝,仙家妙用,果是神奇,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把个王母乐得眉开眼笑,连声道好。轮到八仙洞时,果老便令金童捧上灵芝草,进献王母。小金童得令,便跟了钟离师父,双手端着那个盛放灵芝的白玉托盘,小心翼翼地来到王母面前,双膝跪地,揭去盘上红纱,但见一团耀眼金光,刺得人难睁眼目。王母瞧了半响,仍是不识,心中惊异,便问是何宝物哦?钟离仙人答道:
启禀王母,此乃一株仙草,名唤石灵芝。它生于混沌年间,长于昌盛之世,朝采日月之精华,暮取天地之灵气,精阴纯阳集于一身,不知生长了多少年代。纵道行最高之仙,也是只闻其名,不知它生在何处。今岁我等闲游崂山,却见一股瑞气,上达云霄,下接地府,当时大家都说奇怪,也并不在意,后果老大仙带上何姑之仙鹤,二返崂山,探得却是这枝稀世仙草,便取了回来。此草凡人吃上一口便可长生不老,神通无边。我等不敢擅自动用,因此上进献王母,祝娘娘万寿无疆。”
王母听了钟离一片言语,高兴地眉开眼笑,忙命小童收了宝物,当着众神仙的面把八洞神仙诸个夸赞一番。尔后便命仙女盛上一碗琼桨,赐与随同献宝的金童。小金童虽然间也为神仙中人,因道浅职微,从未到过瑶池,对于琼桨只是耳中听闻,不要说尝其味,就连面也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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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听此话,自然是欢喜万分。他忙又跪倒,对着王母磕了几个响头,谢过王母赐桨之恩,然后便喜悠悠地从仙女手中接过白玉水晶碗,往嘴边一挨,只觉一股奇香异味透入心脾,一刹时魂消魄散,竟忘记自己还端着玉碗,得意的手舞足蹈起来。这一下可不得了啦!只听“呯”的一声响,水晶碗跌在琉璃地上,摔成碎片,琼桨泼洒一地,溅到临近的几位仙家身上。众仙便都讥笑八仙洞中无人,连一碗琼桨也消受不起,把八仙羞了个无地自容。王母脸上也变了颜色,对八仙说道:
“我等仙界中人,应当精细伶俐,不同凡类。可你们的这个小童却凡心太重,根行太浅,竟当着众神诸仙的面忘乎所以,摔碎了御用宝物白玉水晶碗,若按天条律例,必当打在红尘,遭受磨难,令其自生自灭。但今天若执行此律,于你们八仙面上恐不好看;再者他也随你等献宝有功,至于刑罚一说,也就免了。为小示惩戒,我命你等把他带回蓬莱,打在幽谷古洞,面壁思过三百年后,再行升入仙界。你们有何异议?”
八仙听了,连连称是,齐声道谢王母恩宽。宴会结束,八仙便做别王母及诸位神仙,带上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的小金童,怏怏不快地离开了瑶池宝地。
回到蓬莱岛上,汉钟离还是气愤难消,非要从严处理不可。多亏吕洞宾百般劝解,方才消了怒气,便把他发配到荒无人烟的乾坤岛上,让他担水浇树,等到那岛上的鲜桃树结满八八六十四枚仙桃之后,方才回洞。小金童谢过师恩,含泪拜别了各位师叔,随了黄巾力士驾起祥云,来到乾坤岛,担水浇花。
这种荒凉冷落的日子过了多久?他也记不清楚,只晓得天一亮便要挑两担水,浇到仙桃树下;中午要挑两担水,洒到仙桃树上;下午又要挑两担水,洗净仙桃树干。这一趟水足足要费两个时辰,丝毫都不敢偷懒,稍有不慎,仙桃树便会叶枯枝干,要想恢复原状又得好几年光景。因此他一刻也不得消闲,只是忙忙碌碌地干活,忘记了天地日月,春夏秋冬,只盼望仙桃快点结果,到那时他就可回到欢乐宝地——八仙洞,离开这使人望而生畏的鬼地方。
一天他正在洗树,看见他平日最喜欢的风流仙家洞宾师叔来在岛上,离老远便笑嘻嘻地说:“小金童,你干得也太诚实了。要知,这是你钟离师父故意哄你。这棵树三千年才能开花,六千年才能结果,九千年才能成熟。难道说你就不想出去快活快活,要终生呆在这个荒岛不成?”
金童以为是吕师叔在试探他,便把头一扬,坚定地说:“为了减轻我的罪过,我一定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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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师父的严令。这个活儿,漫说是才干一万年,就是永不出岛,我也毫无怨言。”
“难得!难得!确实难得!”洞宾师父夸赞几句,方才说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有这般冲天大志,日后道行恐怕是难以限量。不过,这里你尽可放心,我也不是故意拿话来试探你心,而是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这浇树的活儿,就教黄巾力士来做,你可愿意?”
金童听说吕师托他办事,心想只要能离开这个荒岛,干啥都比这要好,立时来了许多精神,连忙说道:“师父,你有何吩咐,只管讲来。若是弟子能办得到,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既然你肯替我效劳,那我就直说了吧:昨天,我要去昆仑山朝原始天尊,听他的法会,不料行到秦州地界,云脚晃动几下,心中惊异,便落下云头,见有一老妇人要寻短见。是我心中不忍,想救她一下,急中生智,假装摔伤腿骨,大声呻吟,把她思绪打乱,方才搭救下一条性命。本来,发慈悲行方便是我们修行者的本分,争乃这妇人却是世间一奇女子,她做姑娘时就名声很大,我也曾慕名前去探望过她。只因她命犯孤鸾,一世清苦,我也着实替她惋惜。此后,我便把这事给忘记了。因她贤孝慈善,这声叹息凝聚一处,不能散去,直冲斗府,以致冲动云脚,惊动了我。”
“既然您从死亡线上把她拉了回来,此事也就完结了。师父功德业已积下,还提这些干什么?难道说她与你又有别的关系不成?”
“你先别急,这于我确有极大关系。当时,为了使她消去烦恼,再不要想自尽之事,我便要她提个条件,我设法满足,使她留恋红尘,才算把她救彻救底。不想她对世间万物都不感兴趣,最后只要我满足她早已过时了的‘姑娘’条件,事情便有些棘手难办。我寻思一阵,即使给她吃上还少丹,但她的精神业已虚空,也显不出她的姑娘心。我想,莫若给她寻个如意郎君,诸事满足于她,使她觉得并不衰老,欢欢乐乐地上三、二十载,既了却她的心愿,也显得我没有食言。你莫若就把这一差事支了,至于你的刑罚,咱俩来个私下了之,对你亦有许多好处。”
“能为师父效劳,我万死不辞。要完成这一差事,就要堕落红尘,但不知以后我还能升入仙界吗?”
“那当然能。这你大可放心,日后我还要常来关照你哩!”
洞宾师父和金童计议好了,便遣来一个黄巾力士暂支浇树之差。他便使起神通,着金童三天之内务必赶到金家寨,了却愿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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