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心理是不那么阳光不那么灿烂,这点我承认,”陈辰回答道,“可是谁又知道我内心阴云累积的缘故呢?”
“哦?你不妨说说,我愿意听听,”月月循循善诱道,“我愿意兼职做你的听众。”
“哎,说这种事情要什么听众啊,”陈辰像是在答复月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是个遗腹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改嫁后嫁了一个老公,可是妈妈没多久也去世了,于是我只好跟着继父生活,继父后来又为我娶了个继母,可是没多久继父也去世了,我于是又跟着继母再嫁,然而厄运再次降临,继母不久也过世了……”
“啊?天下还有这么可怜的人吗?”月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
“我从小便寄人篱下,”陈辰撇了撇嘴道,“感觉自己比那歌词里唱的亚细亚孤儿还可怜,我自小便无法建立起对别人的信任,我的邻居,我的同学,我的老师,我周围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阿芬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月月问道。
“我们都是两个孤单的人,只不过是相互慰藉罢取暖了,”陈辰说道,“所以我们在一起不能消弭各自内心的孤独,我们不过是在相互凝望对方内心的那片荒漠罢了,但我们至少还是会相互凝望一眼,而不像你们对我们的生活则是冷眼旁观!”
月月忽然记起一位女性畅销书作家写过的一句话,有时候一加一并不一定等于二,譬如两个寂寞的人叠加在一起,并不等于一个完整而温暖的“我们”。
“真正让我心灵得以填充的是韩路,只有他才是那位第一个手持火把照亮我生命中那一间暗室的人。”陈辰又是说道。
月月恍惚之间忽然记起来——
韩路正是那位被惊恐过度而吓死的学生会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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