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
正在和身边人窃窃私语的何茵,听到自已的名字被突然叫起,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原本带着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以掩饰的心虚。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有些闪躲地看向乔楚覃,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乔楚覃的目光紧紧锁住何茵,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开口问道:“苏怡笙这几天都在宿舍?”
“啊,在啊!”何茵的回答显得有些仓促,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仿佛是在努力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坚定可信。
“她发烧去医院的药吃完了吗?”
乔楚覃继续追问,眼神越发犀利。
何茵的眼皮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已看起来镇定一些,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吃,吃完了,我早晚监督她吃的。”
乔楚覃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猛地将手中的饭盆用力一甩,饭盆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乔楚覃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何茵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何茵感受到了乔楚覃扑面而来的怒气,心里叫苦不迭,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试图用讪笑来缓解眼前紧张的气氛,那笑容看起来却显得格外勉强。
“楚覃哥·····”
“她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何茵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低不可闻。
“什么叫做不知道?”乔楚覃的双眼紧紧盯着何茵,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真相。
何茵被乔楚覃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颈,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她,她只跟我说了这几天不回宿舍住,”说着,她微微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那天以为她跟你回家住。我就拿了包去一队………这几天,我们的电话跟微信她也没有回,所以现在我真不知道……”
林嫚瞧着气氛不对,“那个,王指说她明天就,就回来了!”
乔楚覃原地站定了一会儿,没再多言一句脚步匆匆的朝外走去。
直至他离开,何茵才松了一口气!“我的天,吓死我了!”
一旁的秦毅狠狠地捶了捶吴泛的肩膀,那力度仿佛要把吴泛的身子都捶得晃动起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苏怡笙真出了什么岔子,你说你怎么收场!你都忘了吗?上次在饭店的时候,苏怡笙就受不得一点刺激,那什么场面?!”
吴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捶弄得身子一歪,面色瞬间一滞,原本还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神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我当时上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还不是……”话到嘴边,他又长叹一口气,像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罢了,还吃什么吃!别吃了,还不赶紧帮着找人!”
说罢,二人急匆匆地站起身来,一前一后朝着饭堂外追去。
然而,等他们追到饭堂门口时,却发现乔楚覃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乔楚覃正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在努力平复着自已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然后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怡笙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来那机械而又冰冷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就像一把钝刀在乔楚覃的心头反复割磨。
乔楚覃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那怒意仿佛随时都会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终于,在乔楚覃的耐心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紧接着,苏怡笙那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沙哑而又虚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她极大的力气。
“哥哥?”
乔楚覃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和隐隐的怒意,“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窒息。
乔楚覃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已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那呼吸声仿佛都变得有些聒噪。
“我在·····”苏怡笙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我在外面。”
“在哪儿?”乔楚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那压抑着的怒意还是不自觉地从话语中流露出来,“苏怡笙,我不骂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在华西人民二院前面一个路口的佰嘉酒店·····”
苏怡笙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你把房号发给我。”
乔楚覃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已经发动了汽车,朝着华西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哥······”苏怡笙似乎还想说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助。
“发给我!”乔楚覃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边,乔楚覃的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苏怡笙。
而电话那头的苏怡笙,吸了吸鼻子,慌乱间不小心将一旁的东西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笙笙?”乔楚覃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没事,我发给你了。”
二十分钟后,乔楚覃的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到佰嘉酒店门前。
他猛地刹住车,推开车门,脚步急促地朝着苏怡笙所在的房间走去。
当那扇门在他眼前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那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怒吼,他险些难以抑制住自已心中那如火山喷发般的怒意。
房间内,苏怡笙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如同白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
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显得黯淡无光,眼底一片乌青,仿佛被一团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额前鬓角处,一道殷红的擦伤格外醒目,那伤口就像是一道狰狞的口子,触目惊心。
她的右手手腕处裹着厚厚的绷带,显得有些突兀和狼狈。
在她身后的酒店茶几上,一片凌乱,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药盒。
乔楚覃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怡笙,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怎么弄得?”
苏怡笙听到乔楚覃的质问,身子微微一僵。
她缓缓地挪动了半步,可那动作显得极为艰难,身子因为那日的体力透支还有些许没缓过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缓慢而沉重。
“自,自已摔的······”
苏怡笙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向男人。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作响,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这话,确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