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于渊

陆长歌从来都不是个矫情的人,有什么情他都直接抒发了,即便是在这样一个无人陪伴的雨天,

他也不会因为什么孤独寂寞冷就对世界发出哀叹,他最没资格这么做了。

与顾星眠的阶段性冷场也不会让他伤春悲秋,与其这样,倒不如研究一下自己还能用上哪一块儿的先知优势。

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有趣。

于是11月份也扣响了大门,

更多的冷气在提醒人们冬天要到来。

对于陆长歌来说,就是2005年要过去了。或许是因为重生而有的这种心态:

即他对于某种形式上的生命终点,并非是普遍意义上的死亡,也不是退休,而是2021年。

倒计时从这个数字开始。

而回想到过去的两个月,他有那么一丝的慌张,就一丝,

就好像自己浪费了重要的资源,但能耐却没有涨一丁点。

好在还有爸爸的存在可以稍作安慰。

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努力生活的动力更加强了一些,锻炼身体也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

11月12号的时候,陆爸忽然打电话过来说要叫他去一趟饭局。

那就去嘛。

一进门立马受到惊吓,因为郑健用一种相当洪亮的嗓音叫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的。

吓得陆长歌坐到了亲爸的身边。

今天人不多,三位爸爸都来了,另外还有一个人,一个壮年男性,皮肤略松弛,显老,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短头发显得很是精神。

“过去的一个多月,我们做了充分的考察,充足的讨论,并且相当谨慎的决策,最终我们决定……”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陆长歌已经给顾星眠发了短信。

“我们决定启动城市商业广场的项目。地产人才我们有,商业人才……我们大家都是商业人才。”

郑爸爸的说话总是一股子胆子大的莽夫劲,当然人家成功了,所以这叫豪气。

“沈于渊,便是我请到的专业人才,他从海外归来,在宜住集团任战略副总裁也有几年了,关于商业地产的最初设想都是他给我的。”

陆长歌以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这个接过话茬的沈于渊,

其实不管是这一辈子还是上一辈子,他心中最想的,还是成为像他这样的男人,

成熟、睿智、自信,当然了,也很成功,

此人开口说:“我们选择江州,是因为超市是吸纳客流的主力门店,而lj连锁的品牌深入江州人的人心……”

不过陆长歌其实不太关注他说了什么,而仅仅是在欣赏这个人的气质。

沈于渊说了一阵,郑健发现陆长歌在走神,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除了名字。您不是征名的吗?”

“说说。”

“星光之约。”

沈于渊追问:“有什么寓意?”

“像是这种的商业项目,在夜晚才热闹,在年轻人的心里才有吸引力,星光之约,就是他们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沈于渊竟然一瞬间就认可,“它浪漫且充满想象,朗朗上口也好记。”

整场饭局陆长歌没有再插其他的话,因为他们四位似乎都非常非常认真,可能真是到了要花钱的时候了吧。

到这个程度,没有人真的拿他的意见指导工作,他连取个名字都要等这几位仔细想好之后再定,郑爸陆爸对他最大的期望,也是学习。

陆长歌乐得轻松。

但是到了第二天,沈于渊竟然联系了他,邀请他喝咖啡。

这完全出乎意料。

陆长歌去了。

这个壮年男人翘着二郎腿,始终是自信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很沉稳,他的西装、皮鞋、头发全都非常整洁,特有都市精英那种味道。

陆长歌看了觉得很有意思。他对这个人感觉还不错的。

“特地找郑总要的联系方式。而且打算了今天一定要耽误一点你的时间。”

“我是个闲人,就是很奇怪你会找我。”

沈于渊说:“听郑总夸过你,所以对你很有兴趣。友情提醒,晚晚小姐在和与你的比较中,吃了很多苦头,她不会放过你的。”

陆长歌:“……”

这特么不就是典型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么?

郑晚晚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不放过我?

“她不会也过来吧?”

“你很怕她?”

“怕倒不怕,但是女人还是最好别得罪的好。”

“哈哈哈。”沈于渊忍不住大笑,“我和晚晚小姐接触过,同她打交道的话,她对我们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陆长歌惊了,直接竖起大拇指,“牛,高情商,这都可以说成对你要求高。”

低情商就是太难打交道。

沈于渊也是会心一笑,大家都懂就行,之后又看着陆长歌,“但我初步觉得,你会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

“和她比的话,我应该还算有点自信。”

“用你的话术来说,这可就叫低情商了。”沈于渊提醒。

“无所谓,除非你是个会去传话的人。”

“你确定我不会?”

“不会。你脑子那么聪明,聪明人怎么会去做这么无聊又平白惹出麻烦的事儿。”

几句话一交流,沈于渊就觉得上帝还是公平的。

有一个不正常的郑晚晚,就有一个正常的陆长歌。

于是乎对这个小家伙的好感也直线上升。

而且他身上并没有那种青涩年纪该有的毛躁,整个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稳重。

“今天我约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交个朋友。”

陆长歌略一思索就觉得不对,“你会和我交朋友?是因为我特殊的身份吧。”

沈于渊大方的微笑承认,“不可否认,你的身份构成了你在别人心目中的标签的大部分。”

“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知道。如果你想听,我也可以说,毕竟晚晚小姐我都能相处得好。”

陆长歌也忽然品味到了这个人的趣味,于是疑惑问道:“你应该是很聪明,很有能力的,委曲求全这种事,也愿意干啊?”

“你的理解有错误。”沈于渊双手交叉着,眼神中颇有睿智,“你说的那两者并非互斥。有时候,受委屈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似乎有道理。”

“不用想太多。对了,你还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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