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炎惠民拨通了楚荷的电话。“喂！炎书记，恭喜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告诉我您的好消息呀？”楚荷问。“楚荷，不要调侃我好不好。我问你，你和鑫源集团的董事长赖向群关系怎样？”“炎书记，你是什么意思？打听个人隐私哪？”“楚荷，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哦！对不起，不要生气。我和赖董事长很熟，但没有深交。怎么？您找他有事？您一个堂堂市委书记，打个招呼，他还敢不照办。”“唉！楚荷，只是一点私事，我去说影响不好。你和他既然很熟，就帮我说说看。”“那好，炎书记，您有什么事？说吧！我想，我开口了，他应该不会不给我面子。”“楚荷，我有个同学的表妹，叫马晓燕（化名），他现在待业在家，想到鑫源集团去工作，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帮忙？”“哦！什么学历？”楚荷问。“西南政法大学毕业。”惠民说。“是吗！我这里正缺少这样的人才，不如到我公司来怎么样？”“楚荷，是这样，这是她自己要求要去鑫源集团的，以后有这方面的人才，我再给你推荐，好吗？”惠民解释说。“那好吧！您等我的电话，我帮您问问？”楚荷挂断惠民的电话又拨通了赖向群的电话。“喂！是董事长先生吗？”“请问你是？”赖向群问。“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楚荷。”“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换的手机，你的号码还没来得及输入呢。楚总，你说，有何指教？”“董事长先生，你客气了，指教谈不上，麻烦有一点。我有个表妹想到贵公司找碗饭吃，她可是西南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样？董事长先生。”“哦！楚总，我这里来了一位客户，我先招呼一下，马上给你回过去，好吗？”“好吧！我等你电话。”说完楚荷挂断电话，她在推敲赖向群的意思。赖向群马上拨通了吴芹的电话。吴芹问：“表哥，什么事？”“表妹，我有件事向您汇报。刚才万达电子集团董事长楚荷给我来电话，她说她一个表妹要到我们公司来工作。西南政法大学毕业，怎么办？答应不答应？”“表哥，那个叫楚荷的是不是省委组织部柳艳芳部长的外甥女呀？”“是，是！就是她。”赖向群说。“这样的人我打灯笼都找不到，得罪她有你的好果子吃吗？猪脑子！”说完吴芹把电话挂断。赖向群吓的一头冷汗，马上拨通楚荷的电话。“楚董事长，您好！对不起！我刚刚把客人送走，您叫她明天到办公室来找我。有照顾不周的还望董事长见谅！”“谢谢！董事长先生！改日我请你吃饭。”“楚董事长，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有时间我去登门拜访您！”“董事长先生太客气，改日我们好好聊。再见！”楚荷挂掉电话就给炎惠民打电话。“喂！楚荷，怎么样？”惠民问。“您炎大书记的指示当然是马办喽！办妥了，您明天叫马晓燕去鑫源集团找赖向群就说我让去的。”“谢谢你！楚荷。”“跟我不要客气。找我说明您看得起我。您忙吧！不打扰您了，再见！”“楚荷，再见！”惠民接完楚荷的电话就给天彪打电话让他把洪燕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炎惠民搬进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自己的办公室让给了高云飞。他吸着烟在屋里踱步，他在思考如何让这部大戏演得天衣无缝。同时，他要考虑洪燕的个人安全以及她的个人问题、家庭问题、单位问题、亲友问题等。在案件告破之前洪燕要被“真空”起来。惠民正在思考，有人敲门，他说：“进来！”天彪带着洪燕推门进来，惠民定神打量眼前的姑娘。她，17米左右的个子；一头浓黑的短发，显得精神而干练；雪白的脸庞上定位着端正优雅的五官，特别是那双有神的眼睛透视着她具有天生机变的灵性；标准的身材像是练过瑜伽功似的，亭亭玉立的美感好似玉树临风。洪燕的外在气质给炎惠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身经百炼的“女特警”。“炎书记好！”洪燕说。“你好！洪燕。我请你这位‘警花’出山深入虎穴，真有点不忍心。任务你表哥都跟你说了吧？”惠民关切地问。“是的！炎书记。不过，我不怕！我有信心完成任务。”洪燕说。“好！很好！非常好！快坐下说！天彪，快给你表妹倒茶！”惠民十分激动地说。接着惠民点一支烟，也给天彪一支。他问：“洪燕，学过擒拿格斗吗？”“炎书记，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未来得及向你汇报：她爸爸，我的舅舅，可是我们市有名的内家拳大师。燕子从小就跟舅舅习武。看燕子外表长的秀美，但内心却有着男孩子的刚强。从小到大，舅舅一直把她当男孩子养的。”“哦！是吗？小燕！”惠民问。洪燕害羞的点点头。“小燕，我问你，成家了没有？”惠民问。“报告炎书记，还没有。”洪燕说完脸红红的，她下意识地看炎书记一眼。惠民会意，他说：“燕子，我问你的这些问题都和你的任务有关。从明天开始就要把你‘真空包装’，你的任务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跟天彪单线联系。天彪，小燕，你们再买一部手机，号码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燕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我联系，不得说出与你真实身份有关的任何事情。记住，少说，多看，多听；保护自身安全是第一要务，完成任务要靠时间和机会。燕子妹子，我的话你明白吗？”“炎书记，我明白。我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洪燕说。“还有，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在哪里工作，包括你的亲人、好友和其他的人；尽量减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原单位的事由天彪把你处理；你就叫马晓燕，证件方面的事天彪已经把你办好了。”惠民语重心长地交待。不知道为什么惠民总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他马上接通了楚荷的电话。他说：“楚董事长，我告诉你：马晓燕长的很漂亮，她有男朋友了。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如果有人问起她的事，你想办法推开，包括赖向群。晓燕怕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去单位找她影响她的名声和工作，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对不起她。拜托啦！”“炎书记，放心吧！我会的。你的事我会把它当成比我自己的事还重要来办，我保证她无事还不行吗？”楚荷说。“好的，谢谢！再见！”惠民挂掉电话说：“天彪，明天小燕就要去报到。你事先确定好你们的联系号码、代号、标记、暗语等，一定要确保万全。”“好的，炎书记。”天彪说。“好，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抓紧去准备吧！”说完，惠民把天彪和洪燕送走。
晚上，周普男和吴芹开车来到武成宝家，他们带着贵重的礼品送给武成宝。周普男说：“武书记，老兄。您我多年共事，情同手足，现在分开我真舍不得您。七天的公示期已满，我就要去未名市了，家里的事就仰仗老兄您了！”“普男老弟，你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俺是日薄西山，回光晚照了！”武成宝说。“武书记老兄，话不能这样说。您在乌铭市德高望重，人脉资源丰富。谁敢不给您几分面子？”周普男说完看了一眼武成宝的表情。“话是这么说，可眼下趋利避害的人多，明哲保身的人多，见利忘义的人多。当今社会，人很现实。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和明天不能保证不是敌人呀！世事无常，人也无常。”武成宝感慨地说。“武书记，为了确保我们的利益久远。您看可不可以在即将召开的市七次党代会上动点手脚，发动我们的人，让新来的几位选不上委员或常委。我们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好不好？”吴芹问。“小吴，你想过没有？如果按你说的办，市第七次党代会不成功，你考虑过后果的严重性吗？昨天的会，普男参加了。会上，省委副书记的讲话就像锋利的宝剑，谁敢以身试险？依俺看，眼下只能按兵不动，低调行事。他们脚未站稳，还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俺们主动出击，没必胜的把握，一旦失败，谁来给俺们收拾残局？说不定普男老弟也会受到牵连，普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说完，武成宝递一支烟给周普男，自己也点上一支。周普男没有办法，只好说：“武书记老兄，您看问题入木三分。目前的时局对我们总体不利，但对方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我看充分发挥我们的人脉关系，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认真收集证据，等我们证据到手，一举击垮他们。目前，我们只能用时间换空间，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是人都有弱点，投其所好。比如：美人计，苦肉计，离间计等，多种手段并用。我们要找准钓位，看好风向，撒下鱼饵。一旦鱼儿上钩，我们就掌握主动权了。”“你说得像演戏一样简单。官场是人吃人的饭桌，你不吃人，人吃你。他们不是一群傻子，更不是馋嘴的鱼，那么容易上钩。目前，我们占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乘他们立足未稳，击败他们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时间久了，他们羽翼丰满了，情况熟悉了，实力增强了，到那时，我们就无计可施了。我们不能做宋襄公式的指挥官。这也可能是我的妇人之见。”吴芹说。“老婆，你太不懂得兵法了。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权力的大小就会产生利益的失衡，利益不同就会产生矛盾，有矛盾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他们的子女、家属、亲友、身边人等，都是我们可以猎杀的对象。好的猎手就是要精准地掌握猎杀的时机，才能一击致命。你应该好好研究研究《博弈论》，看看《博弈圣经》上说的：‘谁能让现代的博弈行为接近野蛮，谁能让友善与凶残之间的距离大到令人不解，谁就在博弈中取胜。’又说：‘一个民族博弈知识的落后，也会落后其他民族。’还说：‘想赢得未来，不是数学家的映射方程，而是映射均衡。’我看，这次人事调整也是映射均衡原则的具体体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高明的博弈法则。武书记军人出身，没有胜算的仗，他不会打的。好了，我们不打扰武书记了，让他早点休息吧！”说完，周普男看吴芹一眼。“普男老弟，还是你们有学问的人说的有道理呀！坐会喝点茶。”武成宝说。“武书记，不客气！有语言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我们走了！”吴芹说。“小吴，跟俺还客气什么？俺送送你们。”说完，武成宝把周普男夫妇送下楼。周普男开车，吴芹坐在副驾驶，汽车直奔曹鼎信家。在路上，吴芹说：“普男，我看你的脑袋被驴踢了。我们今天去武成宝家是干什么的？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罢了，还跟那个老东西一个鼻孔出气，是什么意思？”“老婆，你看不出那老东西的心思。他现在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了。炎惠民提拔他女儿，又给她调好工作。这明摆着是瓦解我们的体系。再说，这老家伙也没得到我们多少好处，他和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干的。今晚，我们的目的已达到，他收了我们的东西，至少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这就够啦！他不会充当我们的手枪的。如果我能在乌铭市当大市长，情况肯定不是这样。以后，你说话做事一定要收敛一些，要广结人缘。”吴芹没有接话。他们的车子开到曹鼎信家楼下，吴芹拎着礼品两人来到曹鼎信家。曹鼎信非常热情地接待他们，他说：“欢迎周市长和弟妹光临！吴芹妹子，这不年不节的带东西来干嘛？你们太客气了！”“曹书记，不要见外，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吴芹笑着说。曹鼎信分别给周普男夫妇递一杯热茶，三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吴芹说：“曹书记，你对目前的时局怎么看？”“吴芹妹子，时局不容乐观。周市长一走，我曹某人是孤掌难鸣呀！”“曹书记，这话言重了。武书记、你我还是同一阵营的，我们的人脉网络还在。公检法还在你的掌控之下，不是你一个人孤军作战，我们大家联合抗秦。曹书记不必顾虑。”吴芹说。“吴芹妹子，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担心的是联盟靠不住。我们的整体力量已经被瓦解，至少在心理上。老武的态度你们清楚，他现在想明哲保身。况且，他和我们没有太深的利益关系。要统一意志，首先要统一利益。”曹鼎信说完看一下周普男。周普男说：“请曹书记谈谈对目前时局的高招妙策。”“周市长，我的看法：告诉我们的人，做人莫张扬，做事要谨慎。做过的事要销毁证据或往上任领导身上推。一个人的成功不是赢在上而是赢在转折点上。现在，我们正处在转折的分水岭，最终博弈的结果就看我们如何转折？”曹鼎信说。“曹书记，你说说怎样转折？”吴芹问。“要想做好目前的转折，我个人认为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是新来的几个常委和炎惠民并没有什么深交，他们之间一定有权力和利益的不协调，同时，他们每个人的喜好也一定不同，找机会离间他们；二是内紧外松和敲山震虎。告诉我们的人，谁有贰心就拿谁开刀；三是要积极配合炎惠民的工作，让他放松警惕性；四是调动我们的人脉网络摸清他们的底细，收集他们的负面证据；五是想办法让我们的人打入他们的内部，从而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六是周市长到未名市以后给罗瑞祺部长的亲友示好，给他们一点甜头。还有那几位空降的领导，吴芹妹子可以从省城找出他们的根系。如果这六个方面做到了，我们的利益和安全都会得到保障。这是我的个人浅见，不知二位怎样看？”说完曹鼎信递一支烟给周普男并给他点上，自己也燃一支。片刻的沉默，周普男说：“曹书记分析的有理有据，办法的可操作性很强。关键是我们不了解对方在想什么和做什么？曾可喜和赵大柱已经暴露，不过凭我对炎惠民的了解，目前炎惠民对他俩还不会动手。我们要在赵大柱和曾可喜两人身上做一做文章，把他们和炎惠民的同学关系传播出去。这样以来炎惠民会投鼠忌器的。还有，炎惠民和陈艳秀的暧昧关系通过什么渠道让高云飞知道？搞政治女人是杀伤力最强的武器。打好女人这张牌，我们一定能赢！”“好！我们就这么干！”吴芹从沙发边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