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里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想必这个兕角金号是缺少了号芯的缘故,所以才不能吹响。油子这时忽然用胳膊肘顶了顶我,低声在我耳边说:“你看那个女人脖子上的工作卡。”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站在人群中讲解的女人,她很年轻,似乎还没有我大。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正给大家慢慢讲解着。我看她挂在胸前的工作卡上赫然写着“苏芹”两个字——兕角金号保险柜的密码,就在这个女人手中!
于是,我和油子呆在一旁偷偷观察,过了一会儿,那个叫苏芹的也许是讲累了,就略带歉意地对听众欠了欠身,走出了人群。油子眨眨眼睛,在我耳边嘀咕一通,我闻言大跌眼镜,真想不到这种狗血招数他居然能想得出来。
油子看我犹豫,推推我说:“喂,这种泡妞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啊,你看我多好,把这机会都让给你了。”
我问道:“能行吗?”
油子说:“听我的,准行。快点,她要走了!”
这小子摆明了是要赶鸭子上架了,我也没办法,站起身就假装无意地靠近苏芹,油子则是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绕着展厅逛了半圈,特意走到苏芹的后面。
等我准备和苏芹擦肩而过的时候,油子突然从苏芹身后冲来,装作有什么急事,口中喊着“麻烦让一让”就故意用肩膀撞上去。
我抓住机会,正打算去扶住即将被撞倒的苏芹,谁知苏芹忽然面色一凛,轻描淡写地一个侧身就让过了油子,油子一熘烟从她身边跑过,他做贼心虚,头都不敢回,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然而,此刻我英雄救美的动作已经做出来了,场面顿时尴尬无比,苏芹看着我愣了一下,我忙窘迫地站直身子,对她说:“不好意思,看你好像要被那人撞了。”
苏芹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很好看的虎牙,说:“没关系,我没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说着就朝我伸出右手,我把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握了上去,心里却把油子这臭小子咒骂了数遍。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那就先失陪了。”苏芹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往地下保险库的入口走去。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忽然从背后喊了一声:“苏小姐。”
她转过身来,见我看着她,笑容中有点错愕,“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我指了指她的工作卡,见她会意,又说道:“那个……下次注意点儿。”
她愣了一下,意识到我说的是刚才撞她的事,又对我笑了笑,却不再答话,后退了两步才转身走开。
我不敢立刻和油子见面,担心让别人看出来刚才的闹剧是我俩联手搞出来的,于是我就在展厅里随意逛了一会,这才走出去。
刚出展厅,就看见油子站在台阶下,他见我黑着脸走下来,捂着头说:“怎么说我也救过你一命,千万别打脸。”
我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靠!今天给你丫害惨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我他娘的再也不参合了。”
油子有点委屈,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他看了我半晌,这才恢复了正经,对我说:“那女人不简单,应该会两手功夫。”
我说你丫就别找藉口了,连个娘们都撞不到,我看你才是徒有虚名。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那女人真的有两下子,她刚才用的是格斗里的后撤步法,反应非常灵敏。”
我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反正我已经跟她认识了。”
油子闻言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正要痞上几句,忽然从博物馆里传出爆炸声,紧接着,冒出了一股股浓烟,展厅里的人群就尖叫着往外沖,展厅内部警笛大作,各个警卫手忙脚乱地疏散人群。
我和油子都吃了一惊,相互对视片刻,当下就不约而同地往展厅里冲去。
第五回 “黑纽扣”集团
“蛮蛮”乃《山海经》中描述的异鸟,其“西山经”中有曰:“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可见此鸟断不是世上本应存在的飞禽,或是因图腾崇拜被塑造出来的神物。
腾冲县深山里发现的古族遗蹟,其碑上多刻有“蛮蛮”图腾,土中掘出龟甲、兽骨、奴隶尸骸,其中多有已成化石的藤器,但遗蹟所在岩层为火成岩与变质岩,并不具备化石的形成条件,可见这些藤器化石并非是与“蛮蛮”图腾遗蹟同一年代的,此类史前文化遗蹟的来历,至今仍是一大疑团。
然而“兕角金号”在遗蹟附近的巫王墓中现世,这处“蛮蛮”图腾遗蹟便多半是那亚神族所留,乃亚神族巫王举行大型祭祀之地,其龟甲中所刻之爻象,与周天古卦多有类似,均为求天问命之法。
遗蹟下方有一石台,台下四面均为“蛮蛮”交合之图案,此类现象虽可解释为古人的繁殖崇拜,但刻在祭台之上,可见此卦乃亚神族巫王为亚神族的生存所卜。今人虽不知当年这些秘事,但传言亚神族后来毁于大洪水,可见此卦问得十分不明。那“蛮蛮”在传说中又有“洪难”之象,莫不是亚神族因此鸟而遭此横劫,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