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沈墨悠悠道。“自周以来,先有春秋争霸,再是战国七雄,诸国连年争斗不休,百姓伤亡惨重。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灭六国乃大势所趋,顺应历史潮流。而如今,天下百姓生活虽有困顿,但性命无忧。若是秦王能施以仁政,则天下安宁可持久矣!而尔等一心上跳下窜,想着反秦,怕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吧!我又为何答应你?”
燕丹看出了沈墨的拒绝之意。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劝道:“沈墨怕是误会了我墨家,我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岂有私心作祟。如今暴秦无道,天下有志之士皆欲起而反之,沈墨大才,还请共襄此举!”
沈墨微微一笑,言道:“燕太子丹真是能言善辩,当着帝国将军的面挖帝国的墙角,我很佩服。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旁边高渐离,冷哼一声,言道:“巨子,此人铁了心要当嬴政的走狗,巨子何必与他废话,大家一起上,除掉此人。”
燕丹也是面色阴沉,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就领教一下足下的高招。”他拔出剑来,遥遥指着沈墨。
沈墨摇头怜悯道:“何必呢?我看你中了阴阳家的六魂恐咒,怕是命不久矣了吧!何必在临死前还大费周折,真是麻烦!”
听得此话,墨家诸首领大惊失色。他们可不认为沈墨在撒谎,不由纷纷变色,担忧不已。
燕丹神情更加冷冽,沉沉道:“只要在死前除掉了你,什么都够了!”
这个“了”字还没说完,他便瞬移而至,浑身真气运转,将墨眉狠狠地砸向沈墨。
沈墨暴退,躲开了空中丝丝缕缕的墨黑真气。他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一把青蒙蒙的宝剑。,瞬间到燕丹身后,一剑刺出。
燕丹顿感不妙,向后一剑挥出,想要阻住沈墨攻势。
只听得“咔咔”一声,两剑相撞在一起。片刻后,这件墨家至尊武器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被撞飞而去。
沈墨却是没有半分迟疑,一剑指在燕丹喉咙前,言道:“你输了!”
燕丹苦苦一笑,闭上了眼睛。“动手吧!”
沈墨身形一闪,来到高月面前,轻轻拉住她的小手,缓缓道:“你是月儿的父王,这次我就不杀你,免得月儿记恨。反正你也活不了几日,好好享受最后的时日吧!”
他拉住月儿的手,竟直接这样离去了。
蒙恬突然开口道:“大人,这……”
“嗯?”沈墨哼了一声。“机关城已破,墨家巨子身死,反秦联盟遭遇重大失败,这还不够么?”
“大人,墨家余孽该怎么办?”蒙恬硬着头皮问道。
“穷寇莫追!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喏!”蒙恬咬牙道:“全军听我号令,退出机关城!”
“将写有墨家机关术的竹简运走,我有大用!谁不同意,让他跟我说!”
“喏!”
这场围剿墨家的行动终于落下了帷幕,并迅速传向了世间各处,一时天下震动。墨家机关城城破,巨子身死,众首领纷纷重伤,墨家陷入了几百年以来的最为危急的时刻。而沈墨,这二个字,被很多有心人牢牢记住。
咸阳宫。
“启禀王上,事情就是如此。”李斯恭敬答道。
“哈哈,好,好!沈客卿真乃我大秦之福啊,诛墨家巨子,破机关城,真是大快人心!寡人又可安枕无忧矣!”嬴政大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李斯恭贺道。他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李斯,有什么话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
“陛下,此人武功极高,又性情古怪,极难驾驭,怕是将来……”
“此话休得再提,你退下吧!”嬴政微微不喜,神色不太好看。
“喏!”李斯忙退了出去,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嬴政。
嬴政大手拍在龙椅上,幽幽一叹:“沈墨!”
沈墨自是不知道嬴政复杂的心理活动,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一笑了之。以他的功夫,虽不是天下第一,但在这个世界上自保还是能做到的。他与嬴政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嬴政的下属。若是嬴政胆敢率先对付他,沈墨会分分钟教他怎么做人,他不介意这片土地再换一个新的统治者。
自机关城破后,沈墨没有和大军一起行进,而是领着新收的徒弟--小高月,一路悠悠向着咸阳前进。两人时走时停,观山赏水,当真是悠闲自在。
这一日,沈墨与高月来到一处小镇中。两人找了一家酒店,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沈墨任意点了几个小菜,便将目光放向窗外。
沈墨此时神功盖世,辟谷几月根本不在话下。但既在红尘中,也得有些人味。若一直不食人间烟火,时间长了,自己也就不是人了。
周围江湖人士议论纷纷,时不时把好奇的目光投到沈墨这边。两人的组合实在是太过醒目。一个是一身青衣、风姿隽永的道人,一个是天真可爱、温柔婉约的小女孩。而更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小女孩身后背着的一把剑,一眼看过去,众人便知道这是一把神兵利器。不少人眼神炽热,心动不已。
不过众人虽然眼馋,却没有几个人前来试探。行走江湖,有几类人不能轻易招惹:女人、小孩、道士。惹到他们,一不小心,便可能阴沟里翻船。
沈墨神识扫向四周,对众人表现不以为意。突然,他轻咦一声,嘴角抹出一丝笑容,叫道:“店家前来见我!”
沈墨说话之时,自有一番气势,不觉使众人信服。不少人忙收起心中贪念,再不敢朝沈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