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清晨时分,沈夕刚刚画完一幅画,画中正有一柄银色的长剑从天而落,那凌厉的锋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画卷中冲出,灭杀周遭的一切生灵。
“哦?大牛什么时候还做起来招揽客人的生意了?”沈夕放下手中的画笔,转头看向那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我这也是为沈叔你着想嘛,你看王叔的木雕都已经出名了,每年都有不少客户来购买,沈叔你的画在我看来不比王叔的木雕差,干嘛总是藏着掖着呢?”
大牛走到沈夕的身旁,在他的耳边悄悄道:“别太贵了啊!”
沈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那自从进门之后就将眼神聚焦在了桌子上那幅画卷中的瘦小男子身上,这是一位结丹中期的修士。
“前”瘦小男子收回目光,抱拳看向沈夕,似乎是想要称呼沈夕为前辈,但略一犹豫,似乎这么称呼有些不妥,当下连忙改口道:“大师,不知您这幅画怎么卖?”
“这幅画,你买不起!”沈夕淡淡的回道。
“大师您就出个价吧,哪怕倾家荡产,我也会将您要的数凑齐的!”强制压下心中的抢夺之意,瘦小男子神色激动的开口道,这画一看就明显不凡,可以算的上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宝了,而能作出这种画,这酒馆老板,很可能与那木雕老板一般,都是隐居的高人。
“这样吧,这画你若是能够拿得起来,我就送给你了!”沈夕似乎没有心情与他啰嗦,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果子酒,美滋滋的品尝起来。
听到沈夕的话语,这位瘦小的结丹期修士心中惊疑不定,但最终还是无法克制那股贪婪之意,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边,将那副神剑天降图拿了起来。
刚一入手,瘦小修士顿时感觉双手被针刺了一般,只感觉画中神剑的剑芒甚是锋利,虽然仅仅只是一幅画,他都有种要被万千剑气穿心而过的感觉。
刚要将画带走,瘦小修士却惊骇的发现,那画中的神剑似乎是动了,原本剑尖指向地面,此刻却不知不觉间指向了自己,那似乎连空间都能刺穿的剑尖,不知何时间竟然闪烁起了一丝紫金色的寒芒,或许下一刻,就会破画而出刺穿他的头颅。
“啊!”
瘦小修士双手一哆嗦,手中的画再次掉落于桌子之上,等他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回过神来之时,感到浑身刺痛难受,低头一看,顿时露出惊骇的表情,此时他的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纹,一缕缕鲜血从裂纹中冒出,血液已经染红了他的半个衣袍。
“还好放下的及时,否则那股锋锐的剑气,恐怕现在都已经将我给分尸了!”心里暗道一声侥幸,瘦小修士看向沈夕的眼眸中充满了畏惧之情,这位看起来犹如凡人一般的酒馆老板,似乎是一位比那木雕老板修为更加强大的前辈高人!
“大师,您这画意境实在是太深奥了,我实在是拿不走,您这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够拿得了的字画?”八字胡修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夕一指墙角边那木架上几幅随意摆放的字画,嘴里喝着酒水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自己去选一幅吧!”
瘦小修士如蒙大赦,连忙小跑过去,喜滋滋的选择起来,然而片刻之后,脸色却垮了下来,这些画卷中,所画的不是山水就是花草,完全没有法宝的一丝威势流露出来。
虽然觉得对自己没什么用处,但瘦小修士生怕自己若是不选一幅会得罪那神秘的前辈高人,当下随手拿了一幅画有花草的卷轴,神色恭敬的询问道:“大师,我选好了,不知此画价值几何?”
“一百两黄金,你可以带走了!”沈夕喝着酒水无所谓的点头道。、
大牛在一旁听得眼皮狂跳,虽然通过之前那瘦小男子的反应来看,自己这位沈叔的画应该很有价值,但开口就是一百两黄金,这也太黑了吧,似乎比起自己那位王叔都还要黑一些!
然而瘦小修士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块金锭,恭敬的抱了抱拳,“那大师您先忙,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眼见沈夕点头同意,男子当下也不敢耽搁,急匆匆的拿着画卷就走出了酒馆的大门,生怕沈夕会不让他走一般。
“我说沈叔,您这开价也太高了吧?您这样以后哪还敢有人来买你的画啊?”大牛既羡慕又无奈的抱怨道。
“好了,大牛,以后这种拉客户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做了,我画画只是为了娱乐,并不是为了讨生活,以后再有客户找你,就全都带到你王叔那里去吧!”沈夕淡笑一声嘱咐道。
且说那瘦小结丹修士,怀里揣着画轴,由于急着离开那小酒馆,走的有些快,没走几步间,便一头撞进了对面的书店中。
抬头打量了一番书店内的情形,发现除了一位正低头看书的女子之外,书店中并无其他人,或许是听到有人进来,那正低头看书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淡笑一声问道:“客人可有要买的书?”
原本对于这女子并不在意,但当女子抬起头来之时,瘦小修士顿时呆住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在这么一个偏西的小地方,竟然还有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
“姑娘是这店铺的老板?”瘦小修士挺了挺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精神一点,只是他身上那一片殷红的血迹却使得他怎么看怎么狼狈。
“是的,客人看起来是受伤了,还是赶紧去医馆治疗一番吧!”女子出声劝道。
“无妨无妨,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倒是姑娘,待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中岂不是可惜了,不知姑娘可曾嫁人?”瘦小修士捋了捋八字胡,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客人若是没有要买的书就请离开吧,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女子脸上露出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