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步惊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眼看着他以一招绝世剑法就要破开聂风和秦霜二人的封锁,带着孔慈远走高飞,可最后孔慈却突然出现,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他那至强的一剑。
那一剑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步惊云一清二楚,不说孔慈这么一个不通武学的柔弱女子,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被他这一剑刺中,那剑气中的锋芒和剑意爆发出来,都会彻底湮灭一切生机,根本不会有什么活路。
想到此处,步惊云眼中就浮现出一股浓浓的绝望之色。
“云少爷,对不起,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离开了,我已经对不起霜少爷了,现在这么死去,也好!”
孔慈眼神迷离,声音虚弱到极点,气息若有若无,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更何况,我能为最心爱的人而死,心中已经无憾了。”孔慈一边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聂风身上。
她此话一出,不仅步惊云,就是秦霜也全都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孔慈的心意竟然会是如此。
就是聂风自己,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孔慈竟会喜欢他自己,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秦霜与孔慈有了婚约,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步惊云痴恋孔慈,最后却发现孔慈心中最爱的竟然不是自己,就是聂风,也很不是滋味,他懵懵懂懂,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孔慈最心爱之人,这师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在此时此刻,变得更为复杂。
步惊云脸色阴沉,猛然长啸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压抑,不过他已经感觉到孔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怕是活不成了,当下抱着孔慈长身而起,面色如铁,直直地朝外面走去。
“云师兄,且慢!”
聂风神思恍惚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看到步惊云要直接离开,当下大吼一声,拦在了他面前。
“聂风,事到如今,你还要阻拦我吗?”步惊云语气阴沉,仿佛有一团可怕的杀机在酝酿着,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不是,云师兄你听我说,孔慈的伤势虽重,不过师弟我正好认识一位奇人,说不定他还有办法能够把孔慈救活,咱们这就前去一试!”
聂风语气坚定,他却是没有彻底绝望,对于孔慈的生死还有一线希望。
步惊云和秦霜同时一震,特别是步惊云,更是呼吸急促起来,低喝道“聂风,你所说可是真的?那人在什么地方,赶快带路!”
为了孔慈的生死,步惊云其他的也都顾不得了,不仅是他,就算是秦霜,此时也平静下来,眼神炽烈地看了过来。
他们三人之间,关系微妙,可有一点还是很一致的,那就是只要孔慈还有一线生机,那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再纠缠。
聂风也明白二人的心思,郑重点头,招呼一声,就发足狂奔。‘
其他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光芒碰撞,不过却也没说什么,紧随其后而去。
沈墨的洞府之内,他从打坐中回过神来,周身青光渐渐消散,微微摇头。
不多时,聂风就带着步惊云等人到了洞府之外,而此时,孔慈的气息已经微不可查,几乎是个死人了。
“前辈,前辈救命啊。”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聂风还站在洞府的阵法之外,就大声叫了起来。
沈墨神念如水,周围的一切自然都逃不过他的感应,聂风等人刚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
“唉,你们进来吧。”
一声淡然飘渺的声音仿佛从云端而来,聂风闻言大喜,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真气一激发,一道蒙蒙青光就从那令牌之上激射而出,几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蜿蜒小路。
步惊云和秦霜心中惊疑不定地跟着聂风一路走进了洞府之中,不多时就看到一个青年人端坐云床,眼神幽深,似有无尽的沧桑流转,气息极为深邃诡异。
“前辈,还请前辈出手,救救孔慈。”
聂风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跪拜下来恳求道。
步惊云二人虽不知道这道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可看到聂风如此郑重其事,加上刚才进入洞府之时那玄奇的一幕,都让他们知道,眼前这道人很是不简单,也不管许多,同样跪拜恳求起来。
“罢了,你们几个起来吧,这女子就是孔慈吧,她果然还是有此一劫,雄霸行事未免太过了。”
沈墨叹息一声,袍袖一拂,一股绵绵柔力就把三人给托了起来。
也不管三人惊讶的神色,沈墨直接走到孔慈身边,眼光在她身上一扫,对他的伤势便了然于心。
孔慈生生地承受了步惊云竭尽全力的一道剑气,而且这剑气还是透胸而过,体内脏腑都被剑气震得裂开,而且丝丝缕缕锋锐的剑气还在他的脏腑之间环绕,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这样的伤势,对于一般武林中人来说,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了,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恐怕对于这等伤势也是束手无策了。
一句话,生机已断,脏腑破碎,这样的伤势还能有什么办法,帝释天的圣心诀都不可能救回来了。
不过沈墨能救,他修道成元神,法力精纯浑厚,生机绵绵,练就了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眼前这孔慈伤势虽重,可到底还有一线生机,花费一番功夫,自然也能救回来。
救人之事,宜早不宜迟,沈墨也不耽搁,伸手一托,孔慈便平平地悬在半空,几步走出洞府,洞府之外,星斗漫天,夜风徐徐,令人精神一畅。
沈墨把孔慈安置在洞府外的一块青石之上,心意一动,一道青光从顶门窜了出来,落在手中已经化作了一口青幽幽的古剑,流光隐隐,似有无数符箓篆文不断闪烁,玄奥莫测的很。
一剑在手,沈墨气势一变,与往日的清淡平和大有不同,立时就多了几分锐利锋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