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致的小院内,一个白衣青年,正在演练武学,只见他身形飘渺,双腿如幻,似一缕清风,飘摇不定,无形无相,一身轻功当真了得,更精妙的是他这绝不只是一门轻功,更是一门腿功绝学,小院之内,气流激荡,腿未至,劲已到,时而如清风和煦,眨眼就变得狂风怒吼,其中变化之精妙神奇,非一般武林绝学可比,这门武功,沈墨只是稍微一看,便明白了个大概,正是当今天下会帮主雄霸的三分绝学之一,风神腿。
至于这练功的青年,自然也就是聂风无疑了。
这小子当真天纵之才,不愧是气运主角,短短几年时间,就武功大进,如今依然初入先天之境,超越了武林中九成以上的人物,不容小觑。
沈墨就站在聂风的小院之中看着他演练武学,可聂风却丝毫没有发现,等到他一套腿法施展完毕,忽然听到旁边有人拍掌赞道:“好,这一门风神腿与你也算相配,相得益彰,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真是没想到,几年不见,昔日少年已经有了这般成就,不坏,不坏。”
聂风吓了一跳,左右一看,周围却是空无一人,心中一颤,不由得有些惊悸起来,还以为遇上了鬼怪之流。
“什么人?”聂风低喝一声,周身气机凝练,已经完全警惕起来。
沈墨淡笑一声,心意一动,周围光线变化,气流扭曲,现身出来,静静地看向了聂风。
聂风却是嘴巴张大,满脸不可思议之色,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空气中有波纹闪烁,接着就有一青年人现身出来,这一幕,当真有些诡异,很是吓人。
不过他稍微镇定了下来,然后仔细看去,那青年人很是面熟,心中忽然一动,却是想到了当初在乐山大佛之上所发生的事情,惊喜道:“先生,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本座,聂风你小子不请本座进去坐坐吗?”沈墨调侃了一句,聂风不好意思地一笑,连忙引着沈墨进入房中。
二人落座之后,聂风又倒了两杯清茶,这才开始说话。
聂风说了一番自己的经历,与江湖传言并无多少差别,当日沈墨与火麒麟进入凌云窟后,聂人王和断帅也没了争斗的心思,带着聂风断浪二人正要准备各自离去,雄霸却忽然杀了出来,以一敌二之下,断帅和聂人王仍然是不敌落败,就连兵刃都被夺了过去,若不是雄霸不曾下杀手,这二人怕是就要死在当场了,即使如此,雄霸还是抓了聂风和断浪回到了天下会。
过了一些时日,也不知怎得,雄霸忽然收了聂风与步惊云为徒,并且还传授他们武功绝学,如此一晃便是几年过去了。
“哦?那你父亲后来就没来找你吗?”沈墨心中一动,问道。
“这个却是没有,我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先生可有他的消息?”聂风隐隐有些担忧。
“本座这些年闭关炼法,却是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也不知道聂人王的下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他的武功,这天下间虽算不上无敌,可能够奈何他的也没有多少,只要不是倒霉地遇到那些老家伙,便没有什么问题。”
沈墨淡笑一声,他也不怎么担心,聂人王和断帅二人的功力不差,这些年来怕是又有精进,生命安全应该还是没有的,否则的话,以二人的名头,若有什么消息,肯定会流传出来的,现在二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恐怕是隐藏在什么地方苦练武功,准备向雄霸找回场子呢。
“是了,先生怎么突然出现在天下会了,你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聂风有些好奇地问道,至于沈墨如何这般轻易就潜入了他的住所,而且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却没有觉得意外,当日初见沈墨,他便可以与火麒麟大战,一身武功怕是深不可测,有这等手段潜入进来,那自然是没什么奇怪的。
“本座前来天下会,是专门为你和断浪那小子而来的,你且去把他找来,然后咱们再说话。”沈墨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聂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去把断浪找了过来。
与原本的命运并无太大差别,聂风之名暗合泥菩萨为雄霸所出的批言,于是做了雄霸之徒,在天下会身份尊贵,非同一般,而断浪就相差甚远了,也不知雄霸出于何等考虑,堂堂南麟剑首断帅之子竟然在天下会做了一名杂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为荒诞的事情。
等到沈墨再次见到断浪的时候,他一身短打装束,皮肤略黑,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和郁结,显然天下会杂役的生活并不如意,与聂风的玉树临风形象,相差太远。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断浪的处境虽然艰难,可这少年也算经受了历练,眼神深处露出坚毅之色,而且一身武功也没有落下,就是比起聂风来,也不遑多让,相差仿佛。
这就让沈墨暗暗点头,断浪此子天资不差,他与聂风的处境天差地别,一个有名师教导,还有种种资源上的便利,而另一个只是仗着幼年时记下的家传武学,全靠自己揣摩,又没有什么珍贵的练武资源,就是这种情况下,断浪现在的功夫仍然能够与聂风相比,由此可以看出他的不凡之处来。
见到太元,断浪眼神一动,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已经完全想起了当年之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忙问道:“原来是太元道长你来了,是不是我父亲托你前来天下会的?”断浪话中满是期待之意。
“并不是如此,你父亲这些年来,隐匿行踪,连贫道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又如何会有交集,今日叫你们来,一个是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不过现在看来,聂风暂且不说,断浪你现在的情形可不大妙啊,你们断家也是武林名门,竟然做了天下会的杂役,雄霸此事做的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艰难的环境才可以真正磨砺意志,你能够有现在的武学修为,也与你如今的处境大有关系,若非如此,你恐怕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这也是一种历练。”太元说了片刻,转而道:“此地不太是说话之所,雄霸对天下会的掌控还是很得力的,你们两个先虽贫道去一个地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