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吟挂断电话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多了。
随后去浴室洗了一个澡,临睡前她拿着手机,盯着薄少缙的微信看了一会儿,又翻到他的手机号瞧瞧,反反复复查看时,她逐渐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地,还未完全天亮。
文魅帮她们开的双床房,当时清辗转了一下身子,睁开惺忪的双眸时,抬头便看见头顶上垂落地水晶灯,顿时,她全身开始警觉起来。
此刻,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抬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的位置时,发现她的手中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借着微弱的光,她摊开左手,当她看见手里的那张邀请函,她紧绷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松懈。
而昨晚的一些片段开始从她脑中浮现。
昨晚,她原本正在包厢门口站岗,当安吟接了一通电话离开,她便一个人守在门口,她们站岗的包厢被一位顾客长期包了下来,且那位顾客又始终不曾出现,所以每次她和安吟守在包厢门口时,只是单纯的站着而已,并不用服务任何人。
之所以能这么轻松,时清心里明镜似的,都要归功于安吟。
如此豪横之人,且对安吟占有欲强烈,在时清心里只有一个人选,便是薄少缙!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将安吟护在羽翼下。
在她思考时,几位公子哥儿款款走来,时清起初并不在意别人聊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公子哥儿满脸嘚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邀请函,得意洋洋的炫耀道,“你们看,这就是薄家的邀请函,我今儿个拿出来让你们也瞧瞧,要知道,这东西在T市可是有市无价。”
男人走在最前面,穿着有些花里胡哨的,风格迥异,在他身后跟着几个朋友,一个个点头哈腰的,由此可见,他们这一群人中,为首的那个才是有话语权的人。
当他拿出邀请函时,众人眼巴巴的凑上前,就为了看上一眼。
很快,走廊内,充斥着他们的起哄声。
他们声音洪亮,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经过时清面前。
正在这时候,时清的手碰了一下鼻子,下一秒,她戴的眼镜随之掉落。
“啊、小心脚下......”眼看着为首的男人就要踩到她的眼睛,时清惊呼出声,蹲下身子就要去捡地上的眼镜。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字被男人咽了回去,走在前面的男人在看到小姑娘那张稚嫩的脸庞时,瞳孔微眯,看向对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嘿嘿,小姑娘没事吧。”
男人将手中的邀请函塞进了兜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姑娘,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在他身后的朋友们,皆沉默的静观其变,大家混迹一个圈子,男人是什么德行,大家心知肚明。
“没事。”时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捡起地上的眼镜后,她缓缓站起身。
常年不笑的她,突然展颜,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然而,为首的男人倒没有注意这么多,光是看见小姑娘那张娇俏的面孔,他就已经心花怒放了。
以下就改:
张姨脸上的愁苦被安盈看在眼底,让她更加坚信薄少缙和女儿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而这种差距,在上位者眼中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未发一言。
室外的走廊。
安吟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男人站在靠墙的位置,她抬眸时正好对上他锐利的视线,她呆愣在原地。
薄少缙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上前两步,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
很快,一股浓烈的烟味萦绕在安吟的鼻翼间,“你、你抽烟啦。”
问完后,她面色绯红,她好似质问的口吻,会让别人误以为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嗯。”
他不止抽烟了,还喝了不少酒,可心里的魔怔依旧存在。
安吟见他脸色不好,讷讷道,“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仰着头,她那张面若桃花般娇嫩的脸庞好似镌刻在他的内心深处,盯着她的眸光,不禁入了迷。
“这段时间有点忙。”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长款大衣,衬得他身高颀长,无形中散发着矜贵高冷的气息。
过道内弥漫着一股消毒味儿,倒也清淡,不刺鼻。
安吟听完他的话,半天憋出四个字,“保重身体。”
薄少缙听完皱了皱眉,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模样,敛下黑眸内近乎病态的偏执,“这几天住在这里还习惯?”
安吟点点头。
和他相处,男人大多数的时间都保持冷静淡漠。
安吟看着男人漆黑的眼,就像是深海的漩涡,一不留神就能将她吞没。
她心慌慌的垂下头,努力的屏住呼吸,拇指的指尖嵌入食指内,直到一阵痛意袭来,才让她清醒过来。
她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两人站在空旷的走廊。
偶尔护士从身旁匆匆而过。
许是站得久了,安吟觉得腿有点酸,正想着如何开口时,头顶响起男人冰凉的话。
“薄承要订婚了。”
过道的尽头是全景玻璃,能看到室内的景色,此时,外面的正下着雨,噼噼啪啪的砸在玻璃上。
安吟起初怀疑自己听错了,怔怔地嚅嗫道,“谁?”
小姑娘眨着亮晶晶的眸子,而她懵里懵懂的表情落在男人眼底,却是她不愿面对现实的一种表情。
这次,他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薄承要订婚了,对方姓苏。”
听到前面这句时,安吟表情淡淡,当听到对方姓苏时,她瞳仁瞪大,脱口而出道,“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辜负可可。安吟在心里暗忖。
那这件事江可可知道吗?安吟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小姑娘仅是表现得十分纠结,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隔得近的缘故,安吟脸上冒出一股臊意,她率先收回视线,平视着男人熨烫的毫无褶皱的外衣上。
“订婚典礼的日子是我挑的,你说呢?”男人不咸不淡的吐出,仿佛是刻意说给她听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安吟不顾自己滚烫的脸颊,抬起头和男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