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短信,李木木久久不能自语,他压制着兴奋,压制着狂喜,压制着也许是梦的可能。
最后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还不算完,又从烟灰缸附近拿起火机,对着手烫了一下,很疼。
“这真的是真的!”
李木木倒在床上,两只手把电话举过头顶,看着看着,竟然掉了眼泪!
他太难了,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积压了多少事,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对于金钱和成功的渴望有多强烈。
其实李木木是个心思重,很懂事,原本对于钱财并不是看的特别重的人,但是他怎么也忘不了当初从家中离开时的场景。
18岁,第一次坐上长途客车,又第一次坐上超过20个小时的火车,或者说那是他第一次见火车。
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从租房开始就被骗的身无分文,最后和几个发小厚着脸皮借了三百块钱,才算找了个临时的插间。
随后李木木一边上学,一边找工作上班,从饭店服务员,到现在的网络公司销售,才算可以自给自足。
不过干销售完全是看业绩吃饭,底薪只够租房子的钱,提成要负担学费和生活开支,日子过的可谓捉襟见肘。
现在有了系统,他也算是‘超人类’了,一定要用好这个系统,赚大钱!不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多好,只是为了衣锦还乡。
出来两年,他想家,但是有家难回!
至今为止,李木木也忘不掉让他无地自容,父母满脸失望那幕。
两年前高考结束,父母便摆了升学宴,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因为他们对李木木信心十足。
李木木小学初中时的确很争气,不是班干部就是课代表,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但高中之后,强大的学习压力,以及物质有关的外界影响,让他备受排挤,几度崩溃,最终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失利!
但李木木不敢把这些告诉给父母,直到升学宴当天,亲属问他考了哪所大学,李木木把第二志愿说了出来,可众人要看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却拿不出来,见他神色有异,和他们家不对付的一个亲属便打了电话问询。
县城的圈子很小,李木木家里很多亲属都在县城上班,只有他父母一直在乡下种地,因为他们家过的不好,所以亲属对于李木木的事情,从来都不关注,原本他想瞒天过海,不料却被当众揭穿。
升学宴不欢而散,李木木当时特别恨那个说出实情的亲戚,但时间久了,这种恨也淡化了许多,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争气!
父母当时并没有责怪他,父亲沉默,母亲痛哭,从始至终,都没对他有任何打骂,因为在那时父母看着他自责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很多。
他们清楚,儿子走到今天不止是他的问题,还有做为父母自身的问题。
两人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没有太多文化,自从李木木上了高中后,每一次考试的成绩,全凭儿子口述,甚至连卷子都没看到。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除了分数之外,别的根本就看不懂,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关注。
除此之外,因为那几年庄稼地收成不好,对于李木木物质上的给予也少的可怜。
从饭店离开的时候,李木木没有跟着父母回家,他无颜面对,更无颜留在这座县城,于是做了个特别大胆的决定,直接坐车离开!
火车最终的目的地是索兰市,并非李木木特意挑选的城市,他只是想去一个离家最远的地方,逃避一切。
不过在此期间,并没有断了和父母的联系,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找了个学校,打算学计算机,又找了一份收益不菲的工作。
父母一直劝他回家,但是李木木不做出点成绩,并不打算就这么回去,对于父母给的资助,他也从来没要过。
因为他很清楚,每一分,父母赚的都没那么容易,十八岁的他已经成年,该学会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如果饿死街头,又或者变成一个流浪者居无定所,那也是他自己没有志气!
总之,李木木觉得他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不想再给他们增添任何负担。
“吐小蛮,你还在吗?”
从记忆中回归现实,李木木尝试和语音助手进行沟通。
“我在的呦。”
吐小蛮声音清脆,说起话来有点古灵精怪。
“我该怎么获得热力值?有什么限制吗?”
“只要吐槽就可以了,在虚拟和现实世界中都可以,没有限制,但在脑子里yy的不算,一定要勇敢大声的说出来,或者敲出来呦!”
“在网上当喷子也可以吗?”李木木一愣,随之表情越发惊喜,这是他的拿手绝活。
“骂街不算呦!”
“好吧,那怎么才算?吐槽的程度有什么具体标准吗?”李木木表情带着一丝失望。
“负能量的吐槽有最基本的1热力值,客观的吐槽每一次按照对方以及围观群众反应效果来计热力值,得到一次认可就加1热力值,反之减少1热力值。”
“正能量的吐槽按字加热力值,最低一个字1热力值,如果吐槽的同时正能量满满,并且让对方醒悟,加分是没有上限的呦!”
李木木很认真的在脑海中记录下来,随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吐小蛮,你说话能不带呦吗?听着怪里怪气的,一点也不可爱。”
“......”
吐槽等级1级,吐槽热力值+1,剩余1热力值,距离下一级还差9热力值,请努力升级吧,奔跑的吐槽男孩。
一声脆响,还是吐小蛮的声音,但是却带着一丝机械的味道。
不过这次结尾没有呦。
李木木有些愣神,没想到吐槽吐小蛮也能加分,只可惜对方不再搭茬,否则他还能接着吐槽下去。
欣喜片刻,他便用手机打开某应用,开启了吐槽狂怼的加热力值之旅。
也不知是凑巧,刚进入主页,他便收到了一条邀请回答。
“我活得好累,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开着只有两百多万的小破车,拿着一百多把钥匙出去收租,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我好羡慕那些朝九晚五,有节假日休息的年轻人,不想过这种没有意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