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维克多?冯?艾斯纳先生:”
“我们荣幸地聘请您出任霍格沃茨新增科目—战争学的副教授,并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入职霍格沃茨。”
“新学期从9月1日开始,请您至少提前两周前来报道。”
维克多一边阅读聘书,一边开心地在木屋里转来转去。
老艾斯纳直言维克多转得他眼晕,他没说出口的是,维克多要走了,老婆又长居法国,自己一个人在农场多寂寞。
唉,中年男人的郁闷。
“要带什么东西过去?提前准备好,我可不打算在你入职后花钱寄包裹给你。”老艾斯纳操心。
维克多风风火火地冲进书房,考虑要把什么喜欢的玩意儿带走。
猫头鹰时钟邮箱肯定是需要的了,这可是自己唯一一只能通信的猫头鹰,是妈妈在自己十一岁那年送给自己的礼物。
到现在猫头鹰邮箱的第一位默认地址仍是法国母亲的居所。
半圆型书架要带,连散落在地上的书也一并打包带走。
或者,或许自己得整理一下,毕竟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藏书惊人,魔法的书籍垂手可得。
嗯,那就只带一些麻瓜书籍吧。
收拾了些衣服,加上一根新买的魔杖,和一套千年积木与法老牌。这似乎就是维克多的全部行李了。
其它的就相信霍格沃茨有给副教授准备吧。
那么大的一个学校,除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其它科目的教授它什么时候亏待过。
老艾斯纳站在书房门口欲言又止,维克多瞥见他倚着门框,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注意到老父亲这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复杂情感。
他心里一软,打算给父亲一个拥抱。
“你在霍格沃茨赚了钱会寄回家里吗?”
“……我尽量。”
维克多收回了一个拥抱,并且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搞点副业。
否则农场这种靠天吃饭的生意,保不准哪天就破产了,然后老爹去投奔老妈,给自己留一屁股债和订单。
“你要把这个也带走?”老艾斯纳眼尖地留意到维克多行李箱中一个银色的方形怀中酒壶。
“这是我法老牌的匣子。”维克多敲了敲酒壶侧面,酒壶从侧边打开,露出了里面暗格一样的空间。
大概四十张厚度的法老牌被维克多储存在里面。这是他霍格沃茨毕业四年后精挑细选的一系列卡组,至少有一半都是可以多次使用的高级牌。
一些低魔的法老牌维克多是不会收进卡组的,宁缺毋滥,防止牌太多卡手。
“……这是我家养小精灵酿酒的酒厂。”老艾斯纳指出。
方形怀中酒壶从侧面开是暗格,从壶嘴开是个像地下室一样的空间。
艾斯纳一家把家养小精灵乐扣养在这里,乐扣的职责便是兢兢业业为主人酿酒。
虽然维克多多次好奇在这么个逼仄的空间,酿酒的原材料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出于心理健康考虑,他没有问过。
“我一并带走了,乐扣除了酿酒,他的汽水配方也称得上是艺术。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戒酒。”
说到这里,维克多又有些不满。老艾斯纳见状,只能灰溜溜地让维克多拿走拿走,眼不见嘴不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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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维克多到了该去霍格沃茨报道的日子。
霍格沃茨有特殊的结界,飞路粉或者幻影显形不好直接抵达。
以往维克多都是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坐火车,不过火车的票只剩九月的了。老艾斯纳就给维克多订了骑士公共汽车的床位。
维克多对于这个颤颤巍巍又横冲直撞的公交没有太多的好印象。实话实说,他小时候坐这车吐出来过。
此时他正站在农场边的马路牙子,脚边是他的行李箱。
老艾斯纳在劝他鼓起勇气赶紧上车,不要浪费了车票钱。
维克多在夜风中叹了口气,十万个不情愿地伸出魔杖,摆出了一个拦车的手势。
突然,震耳欲聋的“砰”地一声,一辆三层公交穿越时空一般出现在维克多的眼前。
巫师们管它叫“危难中的骑士”。
紫色制服的售票员向公交内部甩了个头,示意维克多进来,他预订的床位已经准备好了。
一层,靠窗,如果多付三个银可西的话,还可以买一杯热巧克力。
维克多觉得今夜注定难眠,就顺从着买了一杯,在经过戴眼镜的老司机时,他几乎是请求地对司机说:
“不用开太快,我只要明早能到霍格沃茨就好了。”
司机老头抬了抬他的眼镜,指着车里早就入座的一位男巫说:
“恐怕车上的另一位乘客希望越快越好。不过请放心,根据魔法部新出台的交通法规,骑士公共汽车每跳一下不能超过……嘿,斯坦,多少来着?”
“秒速不能超过一百英里,每次跳跃不能超过一百公里。”售票员提醒。
“噢,我从来记不住那些,反正只要不把油门踩坏就行了对吧?”
完全不对!维克多绝望地走向他的床位。
公交每层可以睡三个乘客,除了维克多以外,今夜还有一个人要依靠骑士公交赶路。
他就睡在维克多后头,此时正拿着一张报纸阅读。
维克多瞥了一眼,是《预言家日报》。
不然呢,魔法世界的大众刊物也就只此一家了。巫师们的娱乐生活仿佛只有魁地奇和报纸,麻瓜听了笑死。
“你也要去霍格沃茨?”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维克多“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想在公交快要启动时说话,怕咬到舌头。
“我今晚也要回霍格沃茨,有点急事,要赶在《预言家日报》新一期刊登前。”
也就是天亮前了。维克多一脸厌世地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自己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你去霍格沃茨做什么呢?又没到开学的时候,你……你帅是帅的,但看起来像是在社会上受过了点沧桑,可不像是学生啊。老兄。”
“……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农夫。”维克多不太想跟这个不会说话的人聊下去。
哦。对方应了一句,接着又埋头去读《预言家日报》。
“你见过预言家吗?”那人又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维克多点了点头。
“霍格沃茨的特劳里妮教授和预言家日报的开山主编。”然后我也算一个,他在心里头悄悄说。
“不,不,预言家日报?哈,他们从编辑到记者都不可能有一个是预言家。”
他大声地翻着报纸,哗啦哗啦翻到了第一页。
报纸的头版上是一个微笑着的头像,旁边的注释是“纪念报社的父亲,伟大的预言家韦恩先生”。
然后这个乘客指着报上的人问道:“你说的是他吗?老兄?”
维克多回过头去,想看看他指的是哪个报社人员。
然后他就回了头。
第一次,维克多看清楚这位“另一个乘客”没有被报纸遮盖住的清晰的脸。
哗啦,手中的热巧克力被维克多洒了一床。
售票员听到后方的动静,看都不看一眼地说:“开得太快了是吧?坐稳当点,饮料撒了我们可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