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姌刚说完瞿鹤川对她不错,有求必应,这瞿家的聘礼就送过来了。
纪明渊立马疾步出去查看情况,纪南霄虽一肚子的不乐意,也跟了过去,想看看瞿家到底送了些什么东西过来敷衍了事。
哪曾想——
一出门差点没惊的栽个大跟头。
“我去!”最优美的国粹都惊出来了。
也不怪纪南霄震惊,主要是瞿家这场面实在是太大了。
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从车上抬了下来,浩荡的场面堪比古代帝王家娶亲。
“我们夫人说了,尊重咱们家小姐的想法低调隐婚,但该有的礼数一样不会少。”
“这些是聘礼,这是礼单,还有三亿礼金,已经转到纪小姐的账户上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连纪明渊,都半天回不过神来。
之前瞿夫人在电话跟他说过,只要他家姌姌愿意嫁,三亿借款不用还,再给三亿礼金。
他也只当是说说而已,真没想到啊。
“替我谢谢瞿先生和瞿夫人······”其余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三亿欠款的事,把女儿嫁去瞿家,也算风光。
可如今,心情复杂,更多的就是觉得对不起女儿。
“一定帮忙转达,您清点一下这些聘礼,没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纪明渊摆摆手,“不用不用。”
他一点儿都不稀罕这些东西,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还清瞿家那三个亿。
这样女儿今后在他们家也能直起腰板来。
送走瞿家人,纪姌娇笑着挽住了父亲的手臂,“您这下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瞿鹤川对我真的不错。”
纪明渊表面点头,心里却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整个人仿佛一天之间就老了许多。
纪姌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说着各种俏皮话逗父亲开心。
晚饭过后,还特意敲开了哥哥房间的门,叮嘱他,“我不在家的日子,哥哥一定要照顾好爸爸。”
纪南霄虽然没有经商的头脑,却也不是个傻子。
被妹妹反过来叮嘱,心里不是滋味儿又超级心疼。
抬手轻轻敲了敲妹妹的脑门。
“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吩咐我了?”
“我告诉你,你只管照顾好你自己,家里的事情少操心!”
“姓瞿的如果敢欺负你,你告诉哥,哥一定帮你收拾他。”
纪姌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嘿——”
纪南霄还想再犟几句的,结果小丫头留给她一个傲娇的背影,走了。
盯着小妹回屋的背影,纪南霄在门口呆站了很久很久。
心底何种滋味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
卧室里。
纪姌环视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卧室,满心满眼都是不舍。
过了今晚,她就要去别人家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尤其想到瞿二爷那句,“不让我碰,我娶个老婆当摆设?”
她就不禁瑟瑟发抖。
明天晚上不会就是洞房花烛夜吧?
越想越心惊胆战,导致她一晚上都没能合眼,第二天一早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忐忑不安的等着瞿家人来接。
大概八点半左右,瞿家终于来人了,纪姌极为不舍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哥哥。
“你们照顾好自己,我有时间就会回来哒,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越说越说,眼泪都快下来了。
纪明渊脸上笑着,可当送女儿上车之后,转头偷偷抹眼泪。
纪南霄那个憨憨就更不用说了,嘴上撂狠话,“瞿鹤川如果敢欺负你,哥哥第一个饶不他。”
可当转身时,瞬间红了眼睛。
坐进车里的纪姌光顾着扒着车窗跟父亲和哥哥说再见了,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当车子缓缓启动上路之后,她恋恋不舍的透过车窗望啊望,身边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以后又不是回不来了,至于的?”
“啊——”纪姌吓疯了,瞪大的眼眸如同见了鬼。
捂着自己的小胸脯喘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出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纪姌一心以为他只是派了车过来,他自己本人没来,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的一直在车里坐着,真是想吓死个人。
“这是我的车,我不在这儿我去哪儿?”
这人说话句句带刺,完全没办法正常交流,纪姌心塞塞,不禁为自己的今后捏把汗。
闷闷哦了一声,她怯生生的把视线转向了车窗外,别说说话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男人薄凉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她身上扫过。
单手托腮,耳尖红扑扑的,高高挽起的丸子头后面的一些毛茸茸的碎发,恬静中带有一丝忧郁,像极了一只形单影只的小兔子。
竟,有几分可爱。
瞿鹤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急忙将视线移到了膝盖上的文件上。
可这心底,再也无法平静了。
······
劳斯莱斯幻影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司机提醒男人,“二爷,到了。”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阴沉沉的视线朝着身边的小姑娘射了过去,“下车。”
纪姌乖巧点头,顺从的跟上。
他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一路特殊通道,还没五分钟,两个小红本本就到手了。
时间短到让纪姌觉得恍惚。
就这样,就把自己给嫁了吗?
只不过压根没有过多的怅然若失的时间,她就被男人带回了瞿家老宅。
进门,迎接她的是打扮的喜气洋洋的瞿夫人,和不苟言笑的瞿先生。
“哎呦呦,我的宝贝儿媳妇可总算来啦,乖乖,快让妈妈好好看看。”
一声妈妈,使得纪姌微微一愣。
已经有多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呢?
看她呆住的表情,任舒云突然想起了她家的情况,连忙改口,“你不习惯的话先喊阿姨也是可以啊,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领证了吧?快要结婚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纪姌怯生生的眼神朝着身后的男人看了过去,等着他往外掏结婚证。
任舒云顿时懂了,气势汹汹的过去抢夺。
“你这臭小子,也太不懂事了,这也是你能保管的。”
“有媳妇的人了,以后凡事要听媳妇的,知道吗?”
纪姌看着瞿夫人上手捶打瞿鹤川,整个人都惊呆了。
恶名在外的瞿二爷,在家里竟然是这种地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完全不敢相信。
男人阴测测的视线突然朝她投了过来,纪姌心惊,赶紧避开。
完了!
她亲眼撞破了他被母亲训斥,今天晚上不会被灭口吧?
呜呜呜,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