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把她吵醒，她摸索着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慕容雨川。她不满的嘟哝：“大晚上你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t“我等了你一整天，你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听筒那头的慕容雨川大声嚷嚷着。
\t“我可不像你现在能天天躺床上放懒。我都快忙死了，哪有功夫陪你磨时间。”
\t“靠，这话让你说的。不是我想躺在这里，是我爬不起来。再说，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吗？”
\t“什么事情？”
\t“我靠……”
\t“哦，想起来了，你说让李涵重新做一遍尸检，那得需要时间啊。哪能说做就做。”
\t“我只要他拍几张清晰的照片给我就行。”
\t“你是闲的没事做了吧？”
\t“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看尸体过瘾？”
\t“难道你不是？”
\t“螳螂你说话越来越气人了，我是在帮你做事呢。”
\t陆小棠在话筒这头偷笑。
\t“算了，不跟你废话。你把李涵的手机号给我。我让他用手机拍下来，发给我。”
\t“喂，你到底发现什么了，这么急？”
\t“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在胡新月腋下发现了一块酷似湿疹的红斑？”
\t“是呀，怎么了？”
\t“我想要验证一下，其他尸体身上有没有类似的红斑。”
\t“如果有又怎么说？”
\t“现在还不能说。我必须确认之后才能告诉你。”
\t“切，爱说不说，我还要休息……”
\t“等等，先别挂。”
\t“又怎么啦。”
\t“手机保持开机。一旦我跟李涵联系以后，确实了猜测。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t“那好。”
\t“亲亲。”
\t“去死。”111
\t陆小棠挂了电话，发现同车的两位民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估计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出陆小棠到底在跟谁通话。陆小棠忽然想笑，她知道车厢后面放着一具尸体，知道重要证人下落不明，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她偏偏想笑。都怨慕容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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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12
\t陈晓松下车，带着叶倩颖走进路边一家简陋的旅店，店主也没向他要身份证。他用假名字登记，开了一间豪华房。
\t豪华房间与标准房间的区别就是多了卫生间。
\t房间里有一台电视和一张双人床。窗外朝着冬天光秃秃的田地。虚无的夜空呈现深蓝。透明的风来回游荡，将远处的月牙和远处的路灯抹成白蒙蒙一片。
\t叶倩颖没有异议，她走进卫生间洗澡。隔着玻璃门上的纱帘，能看见乳白色模糊的身影窈窕晃动……
\t陈晓松靠在床上看电视。熟悉的电视剧，熟悉的剧中人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也似乎陌生。
\t冥冥中之中漂浮着一种凄切。
\t一种悲伤。
\t陈晓松不断的调换频道……某一刻，他停止，侧脸。看见叶倩颖裹着浴巾，站在床前。
\t两人彼此凝望。
\t仿佛相识已久，仿佛不曾经历过先前的惨案。
\t“过来。”陈晓松摆手。
\t叶倩颖走到他身边坐下。
\t陈晓抬起手轻轻梳理她潮湿的长发，慢慢的解开她的浴巾，下面是温暖的裸体，散发出浴后的甜香。
\t陈晓松亲吻她。她并不抗拒，似乎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在陈晓松家，那个变态的人对她做出变态的事。
\t他们不疾不徐，缓慢升温，模仿成人片中的男优女优，变幻着各种爱抚的姿势。叶倩颖眼波愈见朦胧，她已经欲仙欲死，朦朦胧胧中，她问伏在身上的男人。“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t“之前？”陈晓松正深深进入她体内。
\t“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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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陆小棠一回到M县，立刻通知李东生召集警员，分派几路赶往叶倩颖和陈晓松家。
\t结果两人都不在。
\t这似乎也在陆小棠意料之中。
\t6:35
\t派往搜查陈晓松药店的人忽然报告了惊人的消息。
\t李东生通过对讲器问：“你们找到陈晓松了？”
\t“不是。但或许，比那个更重要。”对讲器那头回答。
\t“你们找到什么了？”
\t“人的脸皮。”
\t“什么？”
\t“还有别的东西。李队和陆警官，你们最好亲自来看看。”
\t陆小棠赶到药店，店门口有两位民警严阵以待。她走进门，看见技术科的人都在里面。
\t“人脸在哪里？”她问。
\t一个姓董技术员领她走进里间屋。所有找到的东西摆在办公桌上。陆小棠一眼就看见那张平铺在塑料袋上牛皮纸一样的东西五官的孔洞在这种形态下看起来十分可笑，却又使人感到厌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