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遂把适才“蛇发妖婆”百里夫人所给的“腾蛟丸”,取了一粒,喂进曹梦德的口内。〖?愛阅住键br/>
闻人俊暗喜赛伯温真能利用时机,居然已把三粒“腾蛟丸”,不动声色的,用去一粒。
回到“玄冰凹”内,细一察看,曹梦德是右肩部位,中了三根细小飞针,闻人俊逐以极强的磁石,从伤处把针倒吸而出,并替曹梦德敷了上好解毒灵药,送他回去休息。
赛伯温目注魏老婆婆问道:“魏老婆婆,你和曹梦德兄;到底已否去过‘阎罗别府’?”
魏老婆婆叹道:“去是去过,但只到谷边,未曾下谷。’闻人俊讶然问道:“老婆婆必遇怪事,否用怎会不下谷去?”
魏老婆婆眉腾杀气的,悻悻答道:“我们才到‘阎罗谷’上,便遇见两个对头,互相闲谈,从他们说话口气之内,听出是‘红叶七人盟’中人物。”
赛伯温扬眉笑道:“他们既是‘红叶七人盟’中人物,便与‘红叶令主’虞心影关系极深,老婆婆与曹兄,怎不下手擒回?……”
话方至此,魏老婆婆便接口苦笑说道:“赛兄有所不知,毛病便出在这动念擒人之上。”
赛伯温不解问道:“动念擒人有何毛病?莫非这两人甚为厉害,难以擒获?”
魏老婆婆摇头答道:“他们略谈数语,其中一人,便自下谷,只剩下一人在谷口往来走动,似是有所等待。”
闻人俊笑道:“仅剩一人,应该更易下手。”
魏老婆婆说道;“曹梦德老弟也认为良机不再,遂悄悄闪身而出,向那人一指点去。”
赛伯温叹息一声,问道:“莫非曹兄便在这等情况之下,中了算计?”
魏老婆婆摇头答道:“不曾中甚暗算,曹老弟的身手极为敏捷,那厮被他用快速的手法,一指便自点倒。”
闻人俊皱眉问道:“此人安在?如今为何不见?”
魏老婆婆苦笑道;“闻人老弟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出经过,便知对方相当厉害,我们这‘玄冰凹’中,或许尚潜伏得有奸细呢。”
语音至此微顿,端起几上香茗呷了一口,继续说道:“曹老弟既把此人点倒,遵挟在肋下,高高兴兴地与我一同回转;但刚刚走到闻人老弟及赛老弟与我们相会之处,忽然听得一小片峭壁之后,有人说话,谈话中并仿佛有什么‘青幡仙客’、‘红叶令主’字样。”
赛伯温笑道:“老婆婆就该过去看看。”
魏老婆婆咬牙说道:“一点不错,但我们刚刚纵上那片小小峭壁,曹梦德老弟便惨呼-声,中了暗算倒地。”
闻人俊颇觉惊奇地,蹙眉问道:“曹兄是中了谁的暗算?难道对方另外还有埋伏么?”
魏老婆婆冷笑说道:“倘若另有埋伏,倒不足奇……”
赛伯温“峨”了一声,接口道:“我明白了;被曹兄挟在肋之人,可能早有安排,佯道装擒,其实根本就未被曹兄制住血脉。”
魏老婆婆看了赛伯温一眼,以一种赞佩神情道:“赛老弟心思敏捷,确实高明,等我闻声回头,那人业已扬长面去,曹梦德反被他先行点了穴道,然后拍了毒针。”
闻人俊一旁问道:“老婆婆追他没有?”
魏老婆婆笑道:“我本来想迫,但那人纵声狂笑说道:“魏老婆婆,你与我卫涵秋,在‘玄冰大会’之上,有的是动手机会,如今还是先看看那位‘哈哈秀士’去吧!”
赛伯温咬牙叫道:“又是卫涵秋,总有那一天,我非要与这‘青幡仙客’,恶狠狠地斗上一场不可。”
魏老婆婆说道:“我因悬念曹老弟安危,只好如他之言,止步欲加探看,但远远却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好似怕我‘玉杖泥丸’厉害,不敢向前,仅仅在远处发话讥讽,并不时发-两件恶毒暗器;以后情形,便是两位老弟所亲眼目睹的了。”
赛伯温眼珠-转,向闻人俊沉声说道:“闻人兄,此事极为厉害,对方所作安排,分明确知魏老婆婆与曹梦德兄要来,足见‘玄冰凹’内,甚至你的贴身左右,业已潜伏奸细。”
闻人俊也自悚然说道:“赛兄说得有理,从明日开始,我等应该先把‘玄冰凹’内,好好整顿整顿。”。
赛伯温点了点头,又向魏老婆婆说道:“魏老婆婆,曹梦德兄所受伤势,业经服我灵药,管保无虐,倒是虞令主失去踪迹,不知下落之事,如何是好?”
魏老婆婆目闪凶芒,厉声说道:“虞心影之事,只好暂时不去管它,反正一切恩怨,均会在‘玄冰大会’之上,互相结算,故而,我要向闻人老弟,讨上几日假期,把我久所未用的几桩独门功力,重行复习一番演练演练。”
闻人俊忙自抱拳恭身,含笑说道:“老婆婆尽管静修,小弟嘱咐侍应诸人,非有重大情事,不得妄加惊动。”
魏老婆婆满面怒气,起身回归她所居静室。
闻人俊见这“白发杀人王”走后,便向赛伯温双仲拇指赞道:“赛兄,你真不愧赛过伯温之才,我百里姊姊,有了你这样一位‘千面刘基’参与帷幄,确能在武林霸海之中,独居雄长了。”
赛伯温笑道:“闻人兄,你怎么又对我如此揄扬起来?”
闻人俊微笑说道:“你把那粒‘腾蛟丸’,用得委实天衣无缝,巧妙万分,令小弟由衷钦佩。”
赛伯温失笑说道:“仅仅见机行事,喂曹梦德服了一粒,能算什么稀奇,其余两料‘腾蛟丸’,我还不知道怎样送进魏老婆婆及虞心影的口内呢?”
闻人俊哈哈大笑说道:“以赛兄之才智聪明,加上随时注意机会,何愁此愿不达?……”
话犹未了,忽然想起一事,向赛伯温扬眉笑道:“赛兄,你不提起虞心影,我倒几乎忘了,如今曹梦德静室养伤,魏老婆婆潜心研艺,谁也不会再来打扰,岂不是你去到冰洞之内,与那位‘红叶令主’温柔缱绻的大好良机么?”
赛怕温闻言,不禁微觉赧然。闻人俊又复笑道:“赛兄先前那等情急,如今怎又忸怩作态起来?”
赛伯温想起冰洞中的气候,委实大冷,果然放心不下的向闻人俊苦笑说道:“闻人兄既然这样说法,小弟就暂且告别,前去看看。”
闻人俊哈哈大笑说道:“了却相思无限债,洞中今夕小登科。
赛兄尽管前去,小弟命人准备一些精美酒菜,等你得意回来,作为致贺。”
赛伯温赧然一笑,抱拳为礼,辞别闻人俊,向“玄冰凹”口赶去。
到了凹口,上了峭壁,进了冰洞,赛伯温的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他心中好生奇怪,暗想自己闯苗江湖以来,也不知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一向镇定如恒,怎的今日竟有些心慌意乱。
略-寻思,知道这就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之理,自己若非对“红叶令主”虞心影过分的关怀,又怎会有这种现象?
赛伯温一面寻思,一面走进内室,把石床上的机括按动。
壁上果然又现门户,虞心影果然仍在这击室之中,睡得好不香酣沉稳。
赛伯温确实担忧她会被洞中的严寒天气冻坏,如今见这“红叶令主”,宛如春睡海棠,遂面含安慰笑容,缓步向床边走去。
谁知刚刚走到床边,后腰眼上,倏地一麻,竟被人用“隔空弹指”神功,点了哑麻二穴。
赛伯温毫无警觉,如何能够幸免?“哑麻”二穴,既已被制,便告身不能动,口不能盲,只有心中尚自明明白白。
他心中暗想巍老婆婆与曹梦德此时均不会来,却是何人藏在暗处,对自己下手?
赛伯温方自疑怀难释,身后一声“无量寿佛”起处,走出了一位仙风道骨的灰袍老道。
这位灰袍老道,目注赛伯温,微笑说道;“赛伯温,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上次在‘蚀骨消魂小洞天’外,初度相逢之际,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老道,就是‘红叶七人盟’中的老大秋月真人。”
赛伯温闻言,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秋月真人向昏睡床上的“红叶令主”虞心影,看了一眼,忽然勃然震怒,厉声道:“赛伯温,关于你投效‘玄冰凹’,听命于‘蛇发妖婆,百里夫人之事,我倒不会计较,双方可在‘玄冰大会’以上,一分强存弱死。但关于企图污辱我虞心影三妹一节,却决不能轻易饶你!”
语音至此一顿,扬掌啪啪连声地打了赛伯温四记耳光。
这四记耳光,记记不轻,直把赛伯温打得头昏眼花,顺嘴流血。
秋月真人怪笑说道:“这四记耳光,只是暂时惩罚,等我把虞心影三妹,救醒以后,再由她对你亲自发落。”
话完,便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喂人虞心影的口中,又对赛伯温冷笑说道:“我虞三妹一向辣手冰心;嫉恶最甚,等她知道你的无耻企图之后,管叫你吃不消兜着走呢!”
赛伯温苦于有口难言,但知秋月真人所说,确是实情,不禁心中愁急得腾腾乱跳。‘秋月真人的药力,极具灵效,不消顿饭光阴,虞心影便在床上有了转动。
赛伯温蓦然心中一动地,暗想自己还有一线侥幸希望,就是虞心影醒来以后,或许会不帮秋月真人,反来帮助自己。
因为自己如今尚是“千面刘基”赛伯温模样,未曾易容为“青幡仙客”卫涵秋,虞心影既服魏老婆婆独门秘药,改变情性,岂非将以敌为友,以友为敌。
刚刚想到此处,秋月真人便已向床上含笑叫道:“虞三妹,你醒了么?”
虞心影缓缓睁开双目,坐起身形,向秋月真人,愕然凝视。
赛伯温见了她这种神情,暗自又是一喜。
秋月真人则略感惊奇地,蹙眉问道:“三妹,你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
虞心影不等秋月真人话完,便自接口说;“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红叶七盟人’中的老大秋月真人。”
秋月真人苦笑一声叫道:“三妹,你为什么……”
虞心影不耐炳地手指赛伯温,截断了秋月真人的话头,沉声说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千面刘基’赛伯温,是谁把他制住?并打得这般模样。”
秋月真人答道:“是我把他制住,因他想对三妹有所不利,我才打了他四记耳光,以示薄惩!”
虞心影柳眉微剔,冷笑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有所不利?”
这一问,倒把秋月真人问得张口结舌起来,不知道应该怎样答对?
虞心影见状,“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说不出理由,足见是冤枉了我这位好朋友,还不赶快替他解了穴道,你的‘太清点穴手’,别人解不了呢。”
秋月真人皱眉问道:“三妹,你怎么敌我不分……”
一语未了,虞心影便勃然不悦地接口说道:“你怎么不照我的话做?就算他要对我有所不利,也不关你什么事呢!”
秋月真人知道虞心影突然变性之故,必有重大原因,遂只好暗运神功,替赛伯温解除了独门点穴手法。
但就在他替赛伯温解除了“太清点穴手”时,虞心影却暗中凝劲弹指,把秋月真人,点了穴道。
赛伯温气血一和,不得不向虞心影故意问道:“多谢虞令主相救之德,但不知你是怎会被困在这冰洞之内?”
虞心影银牙微咬,恨声答道:“赛兄不必问了,我是中了那‘青幡仙客’卫涵秋的无耻暗算,才被……’语音至此微顿,伸手指着秋月真人,向赛伯温又复扬眉笑道:“赛兄,你冤里冤枉地被他打了四记耳光,如今可以还打八下,作为报复!”秋月真人如今正和赛伯温方才一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耳却能闻”心中也却明明白白。
他听得同盟三妹虞心影,竟命“千面刘基”赛伯温,还打自己八记耳光,不禁真有些哭笑不得,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