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还没有。”
“把药物加大计量。”
“是。”
喻之初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几个人的交谈声,随即她感受到脖颈刺痛,一种液体顺着血液被推送进身体。
一阵清凉感袭来,神志苏醒,喻之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黑暗,又是黑暗。
喻之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跌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她不想思考,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想回应,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人能走进的空间,把她封闭,埋葬起来。
“想报仇吗?”
黑暗中的喻之初,竟然对这个声音有了反应,茫然的抬起了头,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回答。
眼前是几个带着银色玫瑰面具的男人,为首的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
为首的那个人的面具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略带着几丝金色,诡异的从面具的边缘慢慢蔓延而下,像几条赤金色的曼陀罗蛇在向着最中心的玫瑰俯首称臣。
喻之初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即使带着面具,那双墨蓝色的瞳孔里还是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
眼睛中偶尔闪过的深红,显示出了他的嗜血。
“怎么样,小家伙?欢迎来到千欢殿。”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千欢殿,名字儒雅文艺,实际上是M国的杀手组织。
这里称之为殿堂,更像是地狱的黑暗血腥。
它不仅仅存在于M国,更是暗流于整个世界。
在千欢殿内,根据能力的等级划分,由低到高分为:昔念,镜鬼,怨灵,穷奇,无常。
据说如果请一位无常出手,需要上千万美元。
眼前的这位黑色面具的人,就是千欢殿的二把手,烟萝无常——赫连渊。
喻之初抬头看着赫连渊,随后低下眸子,不言不语。
“你为什么对我们烟萝殿下不敬?”
赫连渊身后的人有些气愤,烟萝殿下是他们眼里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无视他!
赫连渊摆摆手,他对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小女人产生了兴趣,不怒反笑。
殿主亲自送来的人,有点意思。
“小家伙,我们来看一场戏,怎么样?”
几个人应声进来,他们还原者喻锦寒死去那天的场景。
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洛云深”,用枪指着“喻锦寒”。
“嘭……”
“喻锦寒”倒下了。
喻之初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不——”
“喻锦寒”又站了起来,又倒了下去,又站了起来,又倒了下去……无限循环。
“不,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喻之初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她喊叫着,绝望中,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断上演着,上演着喻锦寒死去那天的情景。
他们是一群恶魔,将喻之初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她痛不欲生,他们,却笑了。
赫连渊摆了摆手那些人停了下来,“小家伙,想报仇吗?”
喻之初的头发凌乱,眼睛里是被泪水浸泡过得猩红,她点了点头,嘶哑的开口,“想。”
赫连渊的薄唇像是被滴出血一样的殷红,“有个性,我喜欢。”
很快,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千欢殿的穷奇杀手的领头人,九尾穷奇。
“这个人,归你了,殿主有令,三个月内,把她带到穷奇等级。”
女人娇媚的瞟了赫连渊一眼,“三个月内,烟萝殿下这不是在难为小女子吗?”
赫连渊眯了眯眼眸,“殿主说,达不到要求,要把我们扔进曼陀之狱。”
九尾穷奇哆嗦了一下,变了脸,她是千欢殿少有的女性杀手,她当然知道曼陀之狱的恐怖。
“我和烟萝殿下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九尾穷奇生的冷艳,笑了笑,她的笑颜如花,但是莫名让人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无广告网am~w~w.
“来人,把她带走。”
喻之初被几个人带走了,没有挣扎,服从的离开。
她依稀从几个人的对话中听懂了,这是一个杀手组织。
她想逃,却知道逃不过,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吧,从这一刻起,那个留恋过去的喻之初就死掉了,彻彻底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江南——千欢殿的昔念等级杀手。
昔念,煜煜星光别昔日,落落余生莫念君。
听到走远的声音,几个人摘下手里的人皮面具。
阴暗诡异的灯光下,几个冷血杀手在交谈着什么。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居然出动了千欢殿所有的顶级头领?”
“殿下亲自下的命令。”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是做杀手的料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赫连渊扶了扶额头,无奈道,“殿主说了,要让她变得全能,武力值提升之后,还要让我带着她学经商,真是头痛……”
三天后。
云上墅。
“阿嚏……阿嚏……”
洛云深正在给一只猫梳毛。
小猫似乎有些不喜欢不适应这个新主人,但还是乖乖的趴在洛云深的腿上。
洛云深带着口罩,他的桃花眼里通红一片,衣服上都是猫毛,头发里也夹杂着几根。
他有轻微的洁癖,还对猫毛严重过敏。
三天的搜寻无果,他没时间难过,墨子凡带着一行人,几乎要把H市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喻之初。
就在今天他才发现,喻之初的家里,留着一只猫咪。
他知道喻之初喜欢猫,他决定好好照顾这只小奶猫,他想,等到喻之初回来,她会很快开心吧。
毕竟,她那么喜欢猫。
他要克服猫毛过敏的事实,以后,喻之初喜欢的所有,就是洛云深喜欢的,喻之初讨厌的,就是洛云深讨厌的。
慕安北走了进来,拧着眉头看着呼吸急促的洛云深,“猫毛过敏可以改变,但是不是用这个方法。”
洛云深瘫坐在沙发上,眼神忧伤的看着慕安北,“她走了……”
慕安北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片药,倒了一杯水,递给洛云深。
洛云深接过药,没有喝水,直接放进了嘴里。
药物的苦味迅速蔓延开,苦的他紧皱眉头,胃里一阵恶心,难受的逼出了眼泪。
他想到以前的喻之初也这么吃药。
喻之初那么怕苦的人啊,她是怎么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