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建国与邦交

小良巡视义渠的领地,发现有个叫邬桓的百夫长,在他治理下是另一番景象。对待士卒平等,处理事务公正,功过奖罚分明,义渠的法令在这里得到全面的贯彻执行。人人勤于耕种放牧,黄土大塬上的庄稼年年喜获丰收,每年贡献的粮食和牛羊最多。小良打心眼里喜欢他,每逢闲暇便去他那里一起讨论农事,会商国策。渐渐地他们成了无事不谈,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小良赏识他的才能,他则看中小良胸怀天下的雄心壮志,在许多大事的决策中两人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相处的日子久了,小良感觉义渠确实需要邬桓这样志同道合又有雄才大略的人。于是决定擢升他来担任义渠首臣治理整个义渠国。

邬桓原本是边城晋地人,后来投诚犬戎被小良纳入帐下,经历过许多战争的磨练。带兵打仗有勇有谋,正因战功卓著,被荣升为百夫长。因为是晋人身份,一直被小良猜忌。这么多年了,只做到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如今暂且无战事,他擅长务农、治理国家的才能又彰显出来了。

小良一改义渠秋祭的习俗,学习周人礼制在正月举行隆重的春祭活动。届时召集各百夫长议事。在此之前小良历经艰难,将祖先的坟墓从榆次地区迁来义渠故地,修建宗庙供奉祖先的牌位。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春祭大典由新任首臣邬桓主持祭祀仪式。各千夫长率本部士卒参加祭祀,他们祭天神、鬼神、土地神……

祭祀仪式结束小良登台高呼:“祈求天神护佑义渠人吉祥,我毕生的使命是带领义渠国发展壮大,使之傲立于天地,独霸一方。”

小良言罢,众人齐呼:“戎王吉祥,戎王长生,戎王万年!”

小良接着宣布:“即日起正式恢复‘义渠国’的称谓。”小良则改名为义渠良,尊为义渠戎王。从此,华夏大地上又诞生了一个戎族邦国。

众臣议事开始。

义渠良说:“据可靠消息,秦襄公从南郑和西蜀凯旋归来。悉知我们占领了北地郡,必然要出兵讨伐,如今的华夏大地上弱肉强食,周王朝逐渐没落。秦国成为我们最大的劲敌。要想生存下去,必须拥有自己的地盘,那就得拿实力说话,靠战争攻伐夺取。这是一个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时代,否则就会沦为诸侯强国的阶下囚,盘中餐!大家议议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来应对秦国这样的强敌。”

“秦襄公远征归来,必然人困马乏。连年战事,财力亏空,军队急需休整补给粮草。趁此时机,我们给秦襄公送上钱财、粮食以示臣服。解了秦国的燃眉之急,秦公或可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北地郡之事,我们则可徐图缓存之机,联合其它戎狄之国,加紧备战应对秦兵来犯。”首臣邬桓第一个发言。

千夫长胥公说:“如此不妥,我们弱小如您所说的那样,用钱粮贿赂秦公,人家若是不领情,我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到最后钱财两空。那为何不用这些钱粮去向其他的诸侯求助?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千夫长鹿寿说:“我们戎人从未对谁屈服过。举全国之力与秦人决一死战,在所不惜。义渠良伸出手制止了大家的发言,并说道:“我们义渠国刚刚建立不久,兵力有限,要是与秦人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们采取折中的策略。一方面由我亲自出面,花重金去结交秦人;另一方面由邬桓去联络晋候,看看人家的态度,再相机行事。各千夫长也不能掉以轻心,勤于操练兵马,加紧备战。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争取时间,只要我们强大起来,才没有人敢轻易征伐我们,就不惧怕任何强敌。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大家各司其职,尽快行动起来。”义渠良吩咐完毕。邬桓首臣带头高呼:“我王英明,我等谨遵王命!”

义渠良未雨绸缪,事先准备了大量的金银玉器和奇珍异宝,来到了雍城,拜访秦襄公。通报之后,秦襄公以王礼接待了义渠王并面谈两国国事。

秦襄公说:“欢迎远道而来的义渠贵客,我们两家山水相连,只是缺乏彼此之间的联络交好。义渠王此次前来,我深感欣慰,愿与义渠国共结百年邦交,世代友好!”

义渠良心头一震,秦人果然是礼仪之邦。秦襄公颇具王者风范,不失为一代枭雄。

于是盛赞道:“我义渠人早就仰慕秦公的威名。只是无缘拜会今日特备薄礼前来造访,还望秦公笑纳!”

秦襄公突然起身,向义渠良深鞠躬说道:“义渠王真是见外了!我代表秦人向戎王表示感谢!实不相瞒,我们远征南郑和西蜀,消耗掉了秦国几代人的粮草储备。如今义渠王送来的大礼,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在下不甚感激!”

义渠良盛情难却忙说:“其实我们义渠也有难事…”

秦襄公却插话说:“义渠王不必多虑!我们明日就举行仪式,结为盟友,然后立马上奏周天子,举荐你为’义渠戎王’,从此天下无人不晓义渠王,无人不知义渠国。你以义渠戎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纵横天下,结交诸侯未尝不可。”

义渠良被秦公说得天花乱坠,情急之下竟然语无伦次了,只能欣然接受。

秦国的军队声势浩大地护送义渠王一行人安全到达义渠边境。

此次邦交义渠良总算领教了秦襄公的精明睿智与世故圆滑,这正是一代枭雄不同于常人的特别之处。从此在义渠良的心中,一直把秦襄公视为楷模和挚友。

义渠良的秦国之行圆满结束,邬桓身为晋人出使晋侯,再合适不过了。一向自持清高,唯利是图的晋侯,对于尚不知名的义渠国根本置之不理。邬桓费尽口舌,用尽一切办法也未能见到晋侯,更别提说动他来相助义渠。

邬桓自知在晋侯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在犯难,不知如何向戎王交差?面见戎王面露赧色,难以启齿,却见戎王喜形于色说道:“首臣出师不利,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们早年在边城与晋侯结怨,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这件事让晋侯还是耿耿于怀,与其费力地讨好他,不如出兵攻伐。我正在等待时机,拿到周天子钦命的义渠王之时,就是我们攻取上郡之日。我们给晋侯一点颜色瞧瞧,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上郡。”

众人拍手赞同,戎王立即给各地千夫长下令,尽快储备粮草,加紧操练兵马,择机攻取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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