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美酒,跑遍东海都品尝不到的美酒哟!”
“大块烤肉!新鲜出炉的烤肉!沾上蜂蜜,舌头都要吃掉哦~!”
……
热闹的吆喝声,从街道两边的摊位上不断传出,原本宽敞的街道,被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推开前面的人群,马上又被一辆送货的马车堵住。
眼看前面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一时间是过不去了,托斯索性拎起了身后的几个箱子,进入了旁边的酒馆。
“老板,来杯冰镇果汁,小吃也来一份!”
冲老板喊了声后,托斯沿着门口的楼梯走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把箱子放在旁边,点起一根香烟,静静地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假期,托斯一个人出来逛逛,顺便给辛吉费两人送来刚酿好的酒,可是刚到杂货街,就被人群劝退到了酒馆里。
反正没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索性就吃点东西,等过了这波热闹劲再去辛吉费两人的摊位上送货。
不多时,一盘和前世关东煮一样的小吃端了上来,蘸着旁边的辣椒酱,一口下肚,香鲜热辣在口中炸开。
“爽!”
“爽!!”
两道声音从酒馆里响起。
顺着另一道声音的看去,一个穿着邋遢的老头坐在另一边窗前,也在望着托斯。
看清楚这老头长相,托斯有点愕然。
猥琐的脸上,一双眯眯眼也在上下打量着托斯,两道长长的鼻毛,从蒜头鼻里伸出,和下巴的胡须连成一起,上面挂满了汁水。
“呦,海军小哥,放假出来玩呀!”
“嗯,老头,你也喜欢这家的鱼丸么?”,眼看这人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长相奇特一点,托斯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桀桀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懂礼貌。怎么直接叫我老头!”
“咳~咳~咳~”,听到这反派老魔一样的笑声,托斯一口果汁喷出。
“哎呀呀,怎么吓到了,浪费粮食可不好,海军小哥。”
“……”
打定主意不和这个怪人再交流,托斯把头扭到窗外。
可是这个老头像是来了兴趣一样,拿着自己的盘子,饶有兴致的走到托斯面前坐下,打量起桌子旁放的箱子起来。
“小哥,给你打个商量,这酒在哪买的,多少钱?给老头子匀一瓶,说实话你刚上来,这酒味就把我馋到了。”
‘原来是看上我的酒了,不过这瓶子封的这么严实。这老头是怎么闻到味道的?’
知道来意,托斯也没有放下戒备。
不仅仅是有些好奇对面这老头,而是刚才他走路的样子很是矫健,嗅觉也很灵敏,看出来不是一般人,有些实力。
“我不是卖酒的,只是来给摊位送货,想买酒等会跟我去摊位上就行。”
解释完后,托斯也不继续吃小吃,来了兴趣想试探他一下,并不是不能用洞察之眼,而是直接使用洞察之眼观察,会有一股很深的恶意,托斯不想找麻烦。
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瓶酒,拔出木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干,然后又举起瓶子,给自己又倒一杯。
“哎呦,小哥。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好东西!酒要一口一口慢慢品的好吗,你这样喝酒怎么能喝出味道来?”
“你说个价,这酒多少钱,我现在买定了。”看着托斯两大口就要喝干一瓶酒,对面的老头馋了起来。
“我也只是个送酒的,这酒卖多少我可不知道……哎哎哎,别生气,我说,我说。别再吹胡子,鼻毛抖出来了!!”
眼看对面老头生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生怕再看下去污染了自己眼睛,托斯赶紧给他报了个价。
“两万贝利一瓶,童叟无欺,一箱十六瓶,给你打个折三十万贝利。”
“我先尝尝。”老头说罢,也不等回复,端起托斯面前的酒吸了一小口,在嘴里漱了几下,然后慢慢咽下去。
“好酒,不一般呀,不一般。”赞叹完,老头又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在嘴里品着。
当然是好酒,有了辛吉费两人的海克斯科技的渠道,托斯可不保守,各种香料加持下,这酒已经远超了外面卖的各种好酒了。
不多时,一碗酒下肚的老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给我来两箱!额,一箱。然后待会我跟你一起走,看看卖酒的摊位在哪。”
说罢,老头从兜里摸出一个破旧的钱包,不舍地从里面一张一张数出三十万贝利交给托斯,随即抱起一个没有开封的箱子,在面前晃了晃,听着酒瓶碰撞的声音,心满意足的吃起自己的小吃起来。
“老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托斯打趣道。
狠狠地咬了一口鱼丸后,老头没好气的说:“哼,好不容易攒点养老金,都被你这酒骗走了。”
“对了,看你身手不差,怎么混的这么穷。”趁着刚搭上话,托斯趁热打铁,想套点有用的信息。
听到这,老头刚才还因为买到了美酒,兴冲冲的脸耸拉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怅然若失和无奈。
察言观色练得炉火纯青的托斯,知道这老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马上转移了话题,又打开一瓶酒,聊起了其他东西。
……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托斯二人被街上的一阵喧闹声吸引,看向了窗外。
离酒馆不远的一处空地上,一圈人挤在一起,垫着脚尖朝着里面望去。
人群中留着一块不大的空地,一个没有四肢的憨厚中年男人正站在板车上,和旁边一个画着小丑装扮的女孩表演着杂技。
短小的肢体,即使做出正常的动作也很滑稽,笨拙的动作再加上故意演的手忙脚乱的样子,引起周围人的一阵阵哈哈大笑。
又是海贼!
看到这幅场景,托斯一眼就猜到了原委,这是一个被海贼砍断四肢的男人!
那四肢整齐的切口除了刀伤,不可能是意外带来的。
如今的托斯视力远超普通人,几十米外就能从男人衣服缝隙里看过去,伤口截面上覆盖着大片蔓延到躯干的烧伤疤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海贼,在切断四肢后,还用火灼烧了伤口,不想让这个男人就此死去!
瞬间没了什么兴致的托斯收回目光,几口吃完盘子里剩余的食物,抬起旁边的木箱离开了二楼。
旁边的老头也低头默默无语,小口地喝着碗里的酒。
结完账走出酒馆,围着的人群正好散开,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旁边继续看着。
画着粗糙小丑装扮的小女孩捧着双手,里面散落着一些硬币,正在卖力地朝散开的人群喊道。
“谢谢,十分感谢,各位都是大好人。能不能资助一下我们父女的表演,我们表演要是不够精彩可以再看看,还有好多节目呢。”
“看看不要钱、看看不要钱,大家别走呀。”
眼看要掏钱了,刚才还有一些留念的人加紧了脚步,原地只剩下还在努力表演的男人,和四处吆喝的小女孩。
即使早就见怪不怪,小小年纪就抛头露面当起游街艺人,看到四周四散的人群和板车上卖力表演的父亲,小女孩还是难过的低下了头,眼珠里水汪汪的一片。
“啪”
手中一股下坠感传来,一叠沉甸甸的东西被丢在还悬在空中,捧起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