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也在追妻(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雪禾把桦儿送到寿康宫,让常福带他进去,桦儿疑惑,“姐姐不和我们进去么?”
雪禾温柔的摇摇头,“姐姐屋里还有点事,等桦儿学完了姐姐再来接你。”
今年冬天冷,六安苑到寿康宫路程不算近,常福不明白雪禾为何要这样来回折腾,“我看闻露她们几个挺清闲的,姑娘下次有事吩咐她们去做。”
雪禾轻轻的点头,说,“好,我尽量。”
可是后来几日,她始终没有踏进寿安宫一步。
出宫校考的前一日,雪禾来到康仁宫,求见黎太后。
黎太后正在殿内同萧见骊插梅花,听说雪禾来了,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她突然就想到了吕嬷嬷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身子直哆嗦。
“她来做什么?”黎太后咬牙剪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梅花。
通报的宫人回道,“她说明日八皇子出宫校考,来求出宫腰牌。”
太后咬牙哼了一声,“让人拿给她吧。”
若是雪禾自己的事,她大可以找个借口就打发了,但涉及到八皇子校考,她可不敢耽搁。
“等等。”萧见骊问,“八皇子校考是不是在崔府?”
她记得崔玉安就有校考。
宫人回道,“她说要去的正是崔府。”
萧见骊心里的怒火直往头上窜,“她果然对崔世子还没有私心!”
说完心思陡然一转,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雪禾外面等消息,须臾见传话的宫人空着手走过来,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见宫人走到她的面前,挥挥手打发,“你回去吧,明天五公主带你们出宫去崔府。”
从康仁宫出来,闻露撇嘴,“她跟着咱们干什么?”
雪禾想起上次“抓奸”,大概能猜到萧见骊跟着去崔府的意图,不过自己对崔玉安没有那样的心思,她跟着就跟着吧,只要桦儿能出宫就行。
转眼到了第二日,萧见骊香车宝马的走在前头,雪禾同桦儿的马车跟在后头,等到了崔府大门,众人下车,萧见骊走到雪禾面前,眉眼犀利道,“腰牌在我手中,进崔府后你可别乱跑,免得跟丢,回不了宫。”
却听雪禾淡淡一声,“我在马车上等着,五公主带桦儿去见崔世子吧。”
萧见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不进去?”
雪禾腼腆一笑,“我害怕离考场太近,我会紧张。”
萧见骊嘁了一声,“八皇子考试,你紧张什么?”不过想想雪禾那么在乎八皇子,跟着紧张也可以理解。
听说考试要大半天的时间,萧见骊看看她那不太大的马车,冷冷道,“你可以在这街上到处逛逛,反正你那么有钱。”
雪禾点头,仿若随口一问,“公主可不可以把腰牌给我,我怕万一回来晚了,耽误你回宫。”
萧见骊是嫡公主,进宫自然不用腰牌,她把腰牌攥在手里就是要挟制雪禾的行动,闻言脸色先是一变,黑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几许,又觉得还不如让雪禾拿着腰牌离崔府越远越好。
于是就抛了过去。
雪禾接过腰牌,又嘱咐了桦儿几句,目送他走进崔府大门。
校考在崔玉安的书房,一共有二十人参考,取其三,八皇子能力远胜他人,崔玉安一点不担心他的入选。
听到下人报八皇子来了,他神色一顿,下意识的整了整领口。
抬步出去迎接,见牵着八皇子的女子是萧见骊而不是雪禾,他当下顿步,眼中的失落难掩。
雪禾果然在躲着他。
自那晚在寿安宫的对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想着今日校考她定会陪在桦儿身边,没想到她竟连崔府大门都不进。
少年公子的眼尾瞬间泛红,他命人把八皇子带进书房,一转身走了。
等着被请安的五公主:???
从崔府离开,雪禾先去了黎府看祖母。
黎家人口虽多,但跟雪禾最亲的也只有祖母侯老夫人了。
黎家有三房,大房是侯老夫人嫡出,自雪禾的父亲和贵妃先后去世,这一房算是后继无人了。
二房是白姨娘庶出的一儿一女,黎国舅和黎太后,现今也是黎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三房则比较低调。
黎老太爷死后,侯老夫人也让出了掌家权,如今黎家是二房白姨娘当家,侯老妇人搬到东苑的庵堂,深居简出。
雪禾看着祖母行动越来越迟缓,忍不住落泪,侯老妇人却笑着擦干她的泪水,“别哭,如果能快点下去找他们,对祖母来说,是解脱。”
这世上最大的悲伤,大概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还经历了两次。
雪禾陪着祖母在庵堂坐了很久,离开时,祖母拉着她的手,“照顾八皇子固然重要,可千万别苦了自己,祖母没用,护不了你什么。”
出了庵堂,闻露蹙眉,“奴婢今天总觉得,老夫人欲言又止。”
雪禾也有同样的感觉,好像还带点愧意。
她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径直去了黎家钱庄。
钱庄就开在黎府西苑临街的二楼,雪禾进去的时候,慕掌柜看见她,如临大敌。
雪禾说明来意,他让要先去找主家商量,主家就是黎家二房长子,黎国舅。
这也是常规流程,雪禾坐在钱庄等他的消息,枯坐了一个时辰,掌柜才回来,抱歉的对她道,“国舅爷不在府中。”
闻露咬牙,“不在府中你还去那么久?”
雪禾心里也恼火,但她没有先发泄怒气,而是心平气和的问,“我可以看看这笔钱五年来的账薄么?”
慕掌柜额角立刻冒出冷汗,“要不姑娘下次再来吧,还有一些账款没收回来,账薄都是空的。”
雪禾之所以这个时间来,就是算准了年底回款,账目都该做出来了,慕掌柜却说账薄是空的?
雪禾压下心中的怒火,“什么时候能做好?”
慕掌柜推的干净,“姑娘到时候还是问国舅爷吧。”
从钱庄出来,雪禾心里惴惴,她自己的银子,取不能取,甚至连看一眼都这么难?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越想心里越乱,那些银子都是父亲的全部心血,如果拿不回来,不仅他自己买地的计划缩水,也对不起父亲的一片苦心。
黎家钱庄左边是繁华的坊街,右边是僻静的大道,雪禾心里烦闷,指着右边对闻露道,“我们走这边。”
另一边,萧景衍坐在硕大的黑檀木马车上,朝南郊兵营行驶,钱忠在车帘外汇报情况,“曹大人派人来报,最近不仅西边有西戎人滋扰,西南方向也发现了吐蕃的小股兵力,前几日通知回京的西境、北地将军都已到兵营,正等着陛下指使。”
萧景衍沉声,“车速加快。”
钱忠赶紧命令马夫,“快加鞭!”
马夫一记亮鞭,车轮骨碌碌飞速前进,寒风吹开车帘,萧景衍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车。”
啊?钱忠迟疑了一下,连忙让车夫停下。
雪禾正闷闷走在路上,小脑袋无力的耷拉着。钱庄那边肯定出问题了,因为出宫不便,她暂时还束手无策。
她正想着等桦儿入学后如何出宫一段时间,突然听到大道对面一声,“黎雪禾。”
她转脸,先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马车,车窗后面是萧景衍的脸。
或许脑子还沉浸在方才的思考中,她木然看着萧景衍那张脸,半晌没有反应。
这表情落在萧景衍眼里就显的特别的柔弱无依。他不由自主掀开车帘,向大道对面的女子走去。
钱忠嗐了一声,赶紧跟了过去。
见萧景衍走过来,雪禾才回了神,等他走到面前,垂首福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方先问了,“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雪禾倒不知道萧景衍匆匆一瞥怎么看出她有事的,微一抿唇,“没什么事,不劳陛下操心。”
说话可以骗人,可语气、神态都骗不了人,她毕竟有心事,虽然强打着精神,气息都是恹恹的,敏锐如萧景衍又何曾看不出来。
他朝不远处的坊街指了指,声音不容置疑仿佛命令,“陪朕去街上走走。”
常福瞳孔一震,悄悄抬头看了眼陛下,兵营不去了?
萧景衍说完,抬步走到了前面。
雪禾心里虽不情愿,好像也不能反抗,小口的叹了下气,慢慢跟在他的后面。
萧景衍去兵营一般都穿常服,两人走在喧闹的坊街,除了外表实在富丽扎眼,别的好像也并不违和。
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来过坊街了,雪禾苦闷的心情很快被周遭的热闹吸引过去,什么杂耍呀,斗鸡呀,香囊小铺,糖水茶摊,简直是目不暇接。
走着走着就换她在前面,萧景衍和着她的步幅跟在后面,看着她眉眼一点点舒展开,他抬头看看偏西的日头,盘算着该离开了。
雪禾停在一个面具摊前,正打算给桦儿挑顶面具,头顶突然被人曲指敲了一下,她转头,对上萧景衍的目光,那目光在人声喧嚣的街头,显得又沉又亮。
忽然钱忠伸到她眼前一个面人,“雪禾姑娘,陛下给你的。”
雪禾定睛一看,是个惟妙惟肖的孙悟空,她看着面人,半晌没接。
萧景衍本想送完面人就走,却见她慢慢红了眼眶,疑声,“你小时候不是就想买一个悟空面人?”
为此还数次怂恿他和宸王陪她偷溜出皇宫。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雪禾就想起了父亲,小时候父亲总喜欢给她捏面人,其中属孙悟空捏的最好。
母亲离开后,父亲怕她受偏待,没有续弦,当预测到自己可能战死沙场,想方设法把所有的财产留给她,可是她却没有守住父亲的一片苦心。
一想到这个,泪意止不住的朝眼眶涌。
钱忠登时慌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举着面人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萧景衍黑漆的眼睛直直看着雪禾,低声,“是不是长大了,和小时候喜欢的不一样了?”
雪禾摇摇头,伸手从钱忠手里接下面人,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