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被偷出了公主墓,在不同势力间周转。当棺木开启,千年女尸出现异变,开始吸食人血,变成僵尸,最后被男女主消灭。
时无咎正是为了替妹妹报仇,才离开固守了几千年的皇城,不择手段暗害男女主,过程中杀了许多无辜者,无法超脱,被天雷劈死。
这个世界中的女主云彩月,盗墓世家传人,专为探墓而生。男主是道士顾随云,经常去解决一些奇异之事,因此在墓中与云彩月相识,又被时无咎针对,多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才确定了对彼此的感情。
整体而言,时无咎就是一个杀伤力极大的神助攻,男女主都扛不住,最后还是被天雷劈死的。
只要来的时间不是太晚,时音音都有信心完成任务。她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棺材板,觉得问题不大。
时音音有些艰难的抬手,发现身体异常僵硬,等她看到自己苍白、泛着青灰的手指时,心中唏嘘不已。
这一次又不是人呢……准确来说应该是死人。
还好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墓室里十分安静,偶尔可以听到外面的水流声。整个墓室都沉在水中,无法与空气接触,最核心的棺椁外又填着五色土、青膏泥,彻底将墓穴密封起来,使内部环境保持在稳定状态。
静静等待被人挖出去卖掉,还是自己揭棺而起?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时音音从来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但棺椁有好几层,还被钉子钉死,而她肢体僵硬,抬手都艰难,更不必说揭开棺材。
时音音只好用指甲挠棺材板,差点挠出火星。这还是金丝楠木的棺材板,格外坚实。
尸体无法容纳灵气,二者之间互相排斥。
时音音只好吸收阴气,指甲越来越长,她心中也升起对血液的渴望,无时无刻不想着吃点什么。
再挠几天,棺材板应该就能被挠穿了。到时候直接去投奔时无咎,让他养着,好歹是个千年男鬼了,应该有几处房产吧?
公主被毒杀的时候才十五岁,还是未成年,家长有责任继续照顾。要是时无咎穷困潦倒,她就自力更生。那也是假设……一国太子,总不会活得太糟糕。
时音音持续不间断地挠棺材板,忽然听到人声传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挠木头的声音?”
“那条路怎么会通向一个墓穴?”
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声,声音清亮,还有些疑惑。
时音音停下挠棺材板的手,暗暗猜测,这可能就是云彩月。除了云彩月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存在,或者她与队友失散了也不一定。
“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云彩月有家族遗传病,一旦看到棺材就忍不住打开,就像拆盲盒一样。越是古棺,越是想拆,每次在墓穴中找到新发现,她就高兴得像过年。
这次的目标是一座山中墓穴,没想到里面已经被人盗空,阴差阳错之下,云彩月挖开一条小道,一路深入,来到了一处未知的墓穴。
这里并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可能是深入地底的原因,十分阴冷。
“该不会有粽子吧……”云彩月看着棺椁,觉得这处墓穴有点奇怪。
从棺椁的形制来看,里面的人绝对身份不凡,但墓室中的陪葬品却不多,感觉埋葬过程有些仓促。棺椁中可能有能证明幕主身份的东西,或者价值连城的古物。
云彩月不再犹豫,撬开棺材钉,一层层打开棺室,轻车熟路,就像吃饭喝水般自然。
时音音不动声色的把衣服上的木屑拨到一边,然后理好嫁衣,选了个比较娴静的姿势,闭上眼睛。
这是为了防止听到尖叫声。不管是谁,打开棺材后,发现里面的东西在挠棺材板,恐怕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云彩月终于开到最后一层,有些疲惫,她缓缓将棺材板打开,里面的景象让她睁大眼睛。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凤冠霞帔,一身嫁衣如烈火,仍然保持着最鲜艳的颜色。妆容精致,唇色殷红,双颊泛粉,乍一看就像沉睡着的活人。
云彩月忍不住想伸手探探对方的鼻息,但她忍住了,掏出手机,连拍十多张照片。
就算是当红的女星都没这么好看,这个棺室里的少女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辉,没有一处不完美。
时音音心中有些躁动,她闻到了香气,甚至听到了鲜活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让人食指大动。
真想尝一口啊。
云彩月开始思索,该怎么把这具棺材运出去。棺椁是她一层层打开的,绝对尘封了千年以上,这个浑如真人的少女,绝不可能是个活人。
地底信号不好,她还要想办法出去。
云彩月决定探一探墓室,看有没有逃生通道,当她转过身去的时候,脖颈猛然一痛。
云彩月暗骂一声,扑通倒地,失去意识。
时音音从棺材里蹦出来……是的,蹦出来。
她的身体过分僵硬,只能靠蹦来移动,就连蹲下来都千难万难。
嫁衣层层叠叠,过于繁琐,时音音又不想脱下来,这里也没有别的衣服能换,万一身体僵硬,行动不便,穿不上去就尴尬了。
时音音倒提着云彩月的一只脚,把她丢进棺材里,然后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捡起地上的手机。
让时音音觉得痛苦的是,她体温太低,手机无法感应,触碰完全没反应。
时音音只好扯着云彩月的手指,拨打110报警,但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太久没说话,这具身体几乎失去了言语功能。
信号太差,时音音又挂断电话,扯着云彩月的手指艰难打字,打了一条报警信息。她带走云彩月的手机和钱包,以及一把挖土的铲子,寻找离开的方法。
等她从云彩月进来的盗洞爬出时,天已经快黑了,夕光落在手指上,有种强烈的灼烧感。
时音音重新回到地下,等太阳落山。
她耐心弄出云彩月手机里的内存卡和手机卡,直接捏碎,把手机掰成碎片,丢进湖水中。
她要去寻找时无咎,虽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想了想,不能便宜了云彩月,在离开之前,时音音狠狠一蹦,整个盗洞都塌陷了,想出来云彩月只能用手刨土。
时音音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蹦蹦蹦。
夜黑风高,一个肤色苍白,身穿红衣的女子身体僵硬,蹦蹦蹦,不是闹鬼,就是精神出了问题。
为了不吓到无辜群众,时音音把金手指打开。狗不理光环之下,山里的野兔看到时音音都没逃跑,照常与另一只野兔繁衍生息。
要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还要想办法去找时无咎。
虽然知道他在哪个城市,但时音音并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点,万一隔得很远,得想办法坐火车或者高铁。
到时候怎么过安检,藏在运货的车里不知道是否可行?现在安检太严了,想与时无咎汇合是个大难题。
时音音一路寻找人迹,蹦了几个小时,总算到了附近的镇上,得知了具体地址。
这里是西北,距离时无咎所在的古都大概有五六百公里,飞机最快高铁也不错。如果靠蹦这种原始的出行方式,不知道要几年。
第167章 终于找到哥哥了 我妹妹已经过世了许多……
天亮之前, 要想办法上车。
时音音持续开启“狗不理”光环,从荒郊野岭混上货运火车,藏在大箱子里,一路哐当哐当。万般无奈之下, 一向遵纪守法的时音音, 只能逃票。
她还不能说话, 没有办法顺利发声,虽然有不少黄金首饰,兑换成现金也没有身份证能买车票。
货箱里昏暗无光, 时音音安安静静躺尸,等待到达古都那一刻。到了古都以后,要怎么找到时无咎?
时音音有点犯难,不知道时无咎是否使用的是这个名字,到处贴寻人启事, 不知是否可行?
货箱十分逼仄,还好时音音不需要呼吸, 身体也僵硬得很, 可以直挺挺躺着。
没等火车进站,在一处没有监控的野外, 她又从货箱里悄悄跑路, 连藏身的纸箱也带走了。
货箱有支记号笔,大概是快递员写单号用的,不小心遗漏在这里。墨水快用完了,写字有点卡带。
时音音有些艰难地握着记号笔, 在从纸箱上撕下来的纸板上一笔一划写:
【寻兄启示
姓名:时无咎
失散多年,希望好心人能告知线索。】
她抱着纸板,蹦蹦蹦, 从铁路所在的荒郊野岭,一路蹦到城市郊区,一整晚都在赶路。
天亮了。
她躲进一个废弃的仓库,直挺挺站着发呆。
现在她的身体就像一个没上过油的机器,又缺少燃料,僵硬至极,以至于纸板上的字也丑得可怜。
丑是丑了一些,但是不影响辨认。
时音音不得不承认狗不理光环非常好用,但是大城市里面都有监控。她是具有实体的,监控可以拍到,出门就要尤其小心。
一直到天黑,她从公路上看到一辆进城的货车,悄悄藏了进去。这辆车是从城外拉青菜去菜市场售卖的,里面不只有青菜,还有一些家禽。
虽然时音音开了狗不理光环,那些家禽仍然显得有些恐惧。可能是因为时音音距离它们太近,或者说,它们感应到了潜意识里的危机。
时音音饿了,从苏醒开始,她就没有进食过。
之前还能克制这种本能,现在接连跋涉几天,她越来越饿,有点饥不择食。不止这些鸡鸭散发着香气,开车的司机在她眼里就像一个行走的大鸡腿。
太香了。如果能吸一口,岂不是美滋滋?
而且,有狗不理光环,只轻轻的吸一口,司机应该不会发现吧?
时音音指甲蠢蠢欲动,差点把一根萝卜刨成萝卜丝。
她很快就唤回了理智,估计她这一口吸下去,司机人就没了。人体的血液本来就没多少,她极度饥饿,感觉能吃几吨食物,一个司机根本不够塞牙缝。
时音音看着手里的萝卜,悄悄塞进嘴里。萝卜有好几麻袋,少一个小萝卜应该不会被发现。要是没有这个萝卜磨牙,她可能就忍不住对司机下了毒手。
她的道德底线不断下降,原本不甚明显的虎牙渐渐变尖,看起来很可爱,也很锋利,非常轻松就没入了萝卜白嫩的身躯里。想必也能同样轻松的刺破血管,饱饮甘甜的血液。
司机凌晨出发,开到菜市场差不多三点。时音音没等他开到,就找了个监控死角从车里混了出来。附近是个烂尾楼,荒无人烟,天还没彻底亮,时音音不想见光,意外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广告伞。
这个广告伞直径接近两米,一般摆摊卖水果都会撑这么一个大伞。它的全名叫做户外商用摆摊超大伞,还是藏青色的伞面,内部有漆黑的防晒层,可以挡住强有力的日光。
当然,它也不是完美的。被人遗弃就说明它有什么问题,这把伞上面破了一个大窟窿,写着“办手机卡,免月租超划算”,还有某个公司的logo。
时音音却如获至宝,趁着清晨人还不多,就举这把伞,一路蹦蹦蹦,像个藏青色的大蘑菇。她来到最大的商业街,略有些艰难坐在附近的花坛上,把伞插好,然后把牌子举了起来。
【寻兄启示】
这是一个笨方法,不过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失去说话能力且行动不便,想偷偷去局子按名字查找都没办法。如今只能希望时无咎能注意到,或者认识时无咎的人能注意到。
时音音没有再开“狗不理”光环,就坐在花坛那里,呆呆举着牌子。早晨人流量并不多,只有送外卖的外卖小哥,匆匆一瞥,没注意牌子上写什么。
今天是周末,到了上午,来逛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他们看到伞上面的“办电话卡”就绕开了,后来发现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举着寻兄启示,才仔细看了看。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
“我也觉得有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