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底谁才是流氓

孟苏儿穿戴整齐后,一张小脸又些许的生气,站在火堆旁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居然这么无理,说我不知羞耻。

男子丝毫没有回避孟苏尔投来的目光,他自己也迎着目光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女,乌黑的秀发许是下过雨的缘故发梢是不是的还有水滴落下,三千发丝挽了些许用一根翠绿的翡翠发簪简单的挽起来,流苏简单的垂下,浓密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透露着单纯,高挺的鼻梁,一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俏皮可爱,脸只有巴掌般大,浑身上下都透露这小机灵。虽是稍微有点姿色,却不足以让人感到惊艳。

男子看着孟苏儿似笑非笑的眼神,感觉怪异。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短裤,比刚刚的孟苏儿好不了多少,本来通红的脸如今都红成猪肝了,可他的衣服还搭在火堆旁边,肉眼可见的水滴滴落,这也不能穿啊。通红这张脸看向孟苏儿,看着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孟苏儿有点于心不忍,扔了件自己的外衣给他。男子盯着看孟苏尔丢过来的女装。“你不会是嫌弃女装吧,愿意给你件衣服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不想要的话还给我。”

男子捡起衣服披在身上,脸也看不出红了。“你想让我这么报答,看刚刚的样子你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果然衣服穿上了脸皮也变成二皮脸了。刚刚还骂我不知羞耻,他自己倒是更加不知羞耻。

明知道是她救了自己,刚刚下雨,他全身湿透,脱衣服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不生病,才这样做的,可还是忍不住的想逗一逗她,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就觉得这个人还挺好玩的。

孟苏儿有点生气的看着这头白眼狼“你这样不行啊,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把你从柳树上拉下来,拖到这里吗?”

“拖?”男子看了看自己腿,朝着孟苏儿示意一下“这些都是你弄的伤吧。‘恩人!’”慵懒的眼神,嘴角带着戏虐的笑容,朝着身后的草铺一靠,等着看眼前个少女如何辩解。

原本有理的孟苏儿看他这幅样子,本来自己有理也感觉成了没理的人。关键他还特意加重了“恩人”,语气明显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恩将仇报。

“你这人讲不讲理啊。我当时看你被雷劈了,在树上半死不活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树上了,虽然你腿上擦破了皮,可是你命保住了啊,我还带你到这里躲雨,生火给你取暖,帮你烤衣服,可不就是恩人嘛。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这么快醒来,当然是我照顾的好,你还气势冲冲的找我理论。要不是我,你活不活得过今晚都是个问题。你就是病好了忘了大夫,吃饱了轰走厨子,白眼狼。”

男子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果然是伶牙俐齿,他就说了两句话结果被抱怨了一大堆。还没想好怎么回过去呢,

孟苏儿看着沉默不语的男子“我看你是知道错了吧,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你要记住我就是你的恩人了。我可是这远近闻名的神医,你呢?哪里来的?怎么挂在树上?你叫什么名字?”孟苏儿越说越开心,今天去山里采药虽然没有采到什么草药,但是救了一个人,

男子盯着孟苏儿的发簪出神,楞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柳玉。”

孟苏儿盯着看他了半天,连个名字都要想半天。不就是说个名字吗还需要想半天吗?是身体虚弱,还是个假名字啊,这个人不会有问题吧,再观察观察,如果是个坏人趁他生病喂狼算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夜色乌压压的黑,除了眼前火堆的光亮没有一点点光,有几只飞蛾贪婪着围着火堆一圈又一圈的飞着,终究是受不了光的诱惑,

纵身飞向它以为的幸福和光明,“噗呲”火堆的火苗像一只饿狼一样扑向猎物,跳起一跃咬住猎物咽喉,飞蛾就这么扑向火光,奔向自己以为的幸福。

而火焰接触到飞蛾的那一刻,只有一秒火焰的跳跃,有些心动也就一秒而已。飞蛾已成为灰烬,火苗却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孟苏尔盯着火堆愣神,心悸在胸口还是隐隐疼着,从开始疼起来已经四五个时辰没有吃药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柳玉穿好自己的衣服,柳玉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头发乱脏脏的,身上有股子药味,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一个酒窝浅浅的,一双眼睛住满了星星。

因为受伤的缘故,柳玉的脸一直苍白无血色,刚恢复意识没多久,脑袋晕晕沉沉的,趴到草铺上又开始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孟苏儿俯身用手试了试柳玉的额头,却还是很烫,高烧还没有下去。还没有问他问什么出现在这里,柳玉又昏死了过去。

孟苏儿用手接了一点屋檐低落的雨滴,用自己手指的指腹轻轻粘了点雨水抹在柳玉快干到裂开的唇上。这次昏睡过去的柳玉却没有紧皱眉头,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睡得很香甜。

孟苏儿找了一圈么有别的东西,只好还是用自己的外衫,弄湿了,放在柳玉的额头,用它来降温。

好在柳玉身上穿的衣服都烤干了,可以和衣而眠,不然这么凉的夜,就容易着凉,刚刚忘记问他的身世来历,但是感觉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但也绝非是普通人。要是带回去还能研究一下他身上的伤。

胸口感觉闷闷的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力不由自主的流向心脏处。脑袋昏昏沉沉抬不起头,眼皮也是千斤重顺势躺在草铺上昏死一般。

夜静的异常,四周黑漆漆的,仅有的一丝火苗虽然没有被这漆黑的夜所吞噬,没有火柴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雨早就了,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里,透过屋顶破落的地方就能看见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借着星光还能看见没有流干的雨滴,顺着屋顶铺着的茅草一滴一滴的撘在地上,溅起无数小小的水滴飞向四周。

破茅草屋里只有一堆草铺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干净的,草铺上躺着一对男女和衣而睡。蜷缩着像只煮熟的虾,男子额头还盖着一蝶布,湿哒哒的还慢悠悠的滴着水,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的倦容。

孟苏儿穿着薄薄的衣服睡觉,自己的外衫还搭在柳玉的额头。冷风一吹不由得浑身打哆嗦,孟苏儿不由自主朝着身边唯一能感到温暖的物体一点一点蜷缩过去,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像动物一样在寒冷的冬天,相拥取暖,相互依存。

清晨的一缕阳光偷偷地从窗户爬进去,肆无忌惮的照射在一个少女的脸上,少女凌乱的头发,一身绿衣躺着,身上盖着件白色的衣衫,上面还有点点滴滴的泥渍,脏兮兮的。旁边一件淡绿色的外衫,湿湿堆放在她的脚边,少女脸色苍白,嘴唇却格外的红,嘴角还留下一滴滴的血迹,脸颊的两朵不自然的红霞,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红彤彤的。

鸟儿叽叽喳喳的不停地吵着,像是聊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夸大其词的向四周扩散,向周围炫耀。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都含有雨水的气味,气味像昨夜的雨一样,整个空间里无处躲藏。这种看不见的气味雨,唤醒了清晨山林间的所有生灵。包括茅草屋的少女。

孟苏儿悠悠转醒,刚睁眼的她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她抬起自己的细嫩白皙的手掌,遮住照射在自己双眼的那束光,她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昨夜还躺在她身边的男子早已经不见踪迹,孟苏儿有点纳闷,柳玉身负重伤,又被雷劈了一下,没死都实数侥幸,现在居然走了,也不知道这场意外是福是祸,嘴里有丝丝腥甜,用手擦了嘴角,指腹是鲜红的血。

孟苏儿感觉脑袋一直晕晕沉沉,大脑赶不上思考的速度,昨天晚上我不会是想吃人吧,或许是自己没有吃药夜里突然想吃人,然后柳玉惊吓逃跑。

越想越害怕自己不会是个吃人妖魔吧,猛地一下站起来,可腿上一点劲都没有,又直直的爬下去,孟苏儿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厉害,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似得,又干又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管不了柳玉怎么样了,既然茅草屋没有,而且他还留了外衫给我,他应该没事。反而是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胸口虽然不疼了但自己也明显的感到那颗珠子快要苏醒了。

孟苏儿定了定神,缓缓地起身,找来昨天晚上用来运送‘尸体’的树枝,调了一个趁手的当拐棍,拿着自己湿哒哒不愿意扔的外衫,披着一件宽大脏兮兮的白色外套,头发凌乱,还插着几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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