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火葬场了吗》全本免费阅读
窗外月影一闪,萧云芷眼角的熏红被祁弘晟看到。他眉心一蹙,想着今日她定是哭过。
内心的疑虑和怨怼又乘机侵袭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萧云芷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过,又是为谁而哭,是死不足惜的萧云烨,还是什么该被千刀万剐的旁人?
原本轻微刮蹭着萧云芷脸颊的指节重了几分,睡梦中的萧云芷蹙了蹙眉,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震颤,极不情愿地露出一线潋滟的眸光。
“晟哥。”
她似乎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头脑转得很慢,喉咙又因睡梦而黏稠。她含糊唤起了旧日称呼,原本握着软枕的青葱玉指攀附上来,圈住了祁弘晟的指骨,像是曾经少年少女在草原围猎时,一次睡眼惺忪的午后。
这样的她让祁弘晟心中重重的一跳,继而是漫长的寂然无声。他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一声晟哥了?他不清楚。算上前世,或许有十年了吧。
祁弘晟没有动,像是一尊古木伫立在床榻边,任由萧云芷绵软干燥的手指蹭过她的手背。而就在这时,书房外的松木被风拂动,发出窸窣声响,月光冰凉地抚过萧云芷仍然有些肿胀的眼帘,带来一丝清明。
她猛地在窄榻上弹动一下,身体向后仰,在贵妃榻的尾端稳住身体,方才柔媚依附的手指早就收了回来,被她蜷缩在胸前,那温软的触碰仿佛浮光掠影。
“奴婢见过殿下。”
她翻身下榻,跪于地面,将祁弘晟骤然失落的情绪挑拨到了极点。
“今日,唯有菁之来过书房吧。你为什么哭,现在说明白。”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萧云芷,胸腔之中一颗来自前世的,被这女人气如敝屣的腐烂的心因怒火而灼烧着。
萧云芷俯首在地,手指轻轻搭在冰凉的地面上,簌簌发抖。她眸光微微一晃,轻声说道:
“奴婢如今便是落泪也落不得了?若是殿下执意降罪,奴婢认罪便是。只是好教殿下知道,寻常人离了亲眷,失了体面,也是哭得的。”
她话中带着针刺般的嘲弄,还有隐晦的怨怼,这全都是冲他来的,祁弘晟心知她是不知好歹,不敬君上,可是今日却并不因此生气。
萧云芷此刻流露出的叛逆,像是狸奴扑腾的软爪,蹬在心头刺痛,却也生机盎然,不像是前几日,连句像样的话都不肯与他说。
他是该为她的言语抵抗而生气,可却气不起来。只蹙眉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揽在膝头。
前些日子,被以家人性命胁迫,萧云芷侍候他云雨,只是按部就班,即便被揉搓狠了,也只抿着唇一声不吭,看得祁弘晟心头火起,力道更重。而凡想亲近,萧云芷又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而今日,她坐上祁弘晟的膝头,没有垂下眸子像个僵硬人偶,反而面色带着几分不愉,眼波未散。
她身子方才从酣睡中醒来,温热极了,全无前几日的抗拒和冰冷。她低着声音问:
“殿下还有什么问?一并责难就是了。”
“背着孤哭,你还委屈上了。”
祁弘晟抱一臂暖玉温香,此刻难得平和。他的手指搁着衣摆,顺着她平滑温软的腰线轻轻摩挲,没有什么立刻入巷的心思,只单单摩挲,就让萧云芷气息不稳,鼻尖儿发出狸猫似的轻哼。
若是往日,祁弘晟这番挑拨亵渎,只会让萧云芷硬撑着不动亦不出声,只咬牙忍受作罢。可是今日却不知怎的,萧云芷像是生出了几分小性子,在祁弘晟的膝头摆动腰肢,躲闪祁弘晟的手指,她面色敷粉,亦不再屏息,檀口之中细微的喘息声泄露了她心绪不平。
她在祁弘晟的膝头与他较起劲来,让祁弘晟额角渗出热汗,双眸蒸腾起浓烈的欲念。他一掌掐住她半边腰肢,沉声问道:
“扭捏作态,与谁学的?”
萧云芷动作一顿,隔着轻薄的春衫,祁弘晟几乎能感受到她小巧的肚脐在他指腹下方轻轻颤抖。
“殿下羞辱女子的伎俩,又是跟谁学的?”
一反前几日的沉默死寂,萧云芷动性道,一双眼波流转的眉目又流出几分不逊,挑动着祁弘晟的心火。他牙关紧咬,一时间又气,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激昂心虚,让他心中杂乱无章。他手中紧了几分力,低声骂道:
“伶牙俐齿。芷儿,这难道不是你应得?你是什么女子,烟柳巷子里出来的妓子,最是肮脏下贱不过,让你侍奉孤本就是天大恩赐,容你拿腔拿调的小性?”
他出言侮辱,话说得极重,萧云芷眼底蓄了泪,咬紧下唇,再不肯开口,也不肯作声。
她像往常一样顺服,像祁弘晟教训胁迫的那样遵从,本是祁弘晟想要看到的。他恨极了萧云芷,永远忘不掉前世被萧云芷背叛的憎恨,更忘不掉萧云芷的不知好歹和至死不悔。
他是要惩戒萧云芷的,他要让她做个摆件,做个下贱床、宠,封了她的喉舌眼耳,让她只看到他,只能侍奉他,用皮囊赎清她的孽债,然后他会赐她一死,将她的尸骨碾碎,作他的帝王陪陵,千千万万世,永远受他驱使,画地为牢。
他要萧云芷头一份儿的恭顺,可她当真不再开口讲那些嘲讽的歪话儿,不再反唇相讥,他又觉得心中空落,焦躁几分,手中便又用了几分力道:
“说话儿。方才不是挺会说?”
“殿下要羞辱,羞辱便是了。我奴婢而已,家人生死都掌在殿下手上,至今不知母亲是否尚在。我怎敢呢。”
她颤声说道,声音里有挥之不去的哭腔,猫爪似的抓挠在祁弘晟心底,让他眼眸又因灼烧的□□猩红几分。他猛然将她拉入胸口,迫使她濡湿的脸蛋儿贴上他的肩膀,冷笑着说:
“你与孤装什么?想问,你直接问就是了。你母安泰,孤少时失母,你母对孤也多有照拂,也算孤半母,孤岂会亏待。不过你挂在心上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他声音森冷:“你那不知所谓的妹妹如今在揽月楼挂了红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