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新婚快乐(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文/乃兮
刺杀皇亲国戚要掉脑袋。哪怕是驸马,这种心思都不该起。
季靖云不过挥手。得令的侍卫迅速围上,捉拿驸马以及相关人士。
他见一名太监拔出匕首,又被飞快按压住。那眉眼里的恨意和杀意演不出来。
公主说的事大致是真的。
他留了一分心神在公主身上,却见公主已然不在意刺客不刺客。
她吃着糖,将竹哨挂在脖颈上。
细麻绳与霞帔格格不入。违和得仿佛天鸟与海鱼。
然后公主被凤冠扯了头皮。然后公主当众拆起了凤冠,并在拆的中途卡住。
她一边乱拆着,将头发弄得胡乱,一边对他吩咐:“去公主府。将军等下骑我轿子边上,我有很多话要和将军说。”
说罢,公主小跑着向女官方向求助:“知潼!”
季靖云默不作声。公主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重来了,还是日常需靠女官。
他不清楚公主具体重来了几次。要是重来了很多次,到如今还连凤冠都拆不顺……
是个傻的?
有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准备后撤,想去通禀这儿的情况。
季靖云站在前方,对整条道上的人和事一览无余。他瞥见,没阻拦。
姜晏乔刚和知潼碰上了头,见到小太监要离开的姿态,直接下令:“来人,把那人给我拦下!”
两个靠近的侍卫立刻注意到那小太监,快速上前将人缉拿。
知潼谨慎关注着四周动向,同时手脚麻利帮公主收拾头上的混乱。
她飞快询问:“殿下不想让陛下知道?我们照着规矩继续去公主府?”
姜晏乔应了声,思绪在别处。
茂哥哥知道谢南川和谭公公的事。谢南川的事不提。他身为茂哥哥的伴读,很多事情在茂哥哥那儿并不是秘密。
谭公公不同。谭公公在父皇御前,能暗藏那么多年没有动作,说明心思手段藏得深,人并不简单。他一定是茂哥哥的人,才会让茂哥哥知情。
二嫂嫂是为了让她临死前知道个明白么?为什么这些事都告诉她?
她在心里想着几次的差别。
前几次虽去公主府的路上有一些插曲,但她一路顺畅,还是去了公主府。她只要不是在宫中折返,二嫂嫂就不会带兵来拦她和季将军。又或者说,他们没能在小道拦着她和季将军。
比起她,二嫂嫂更看重的是季将军。他们需要季将军无法带人支援午门。
如此一来,可以断定:
只要不太快惊动宫里人,或直接选择走大道,可以避免被设下埋伏。
现在茂哥哥和二嫂嫂在宫里。宫中一切正常,她没有理由也没有人手去围住两人。
方将军还没有入宫,人正在宫门外。
抓一个将军,说不定可以让宫变计划折损大半。
可以让季将军去抓。只是要拿到方将军参与宫变的证据。
那她要怎么拿证据?
姜晏乔没有去看季将军。她头上的那凤冠拆得差不多,人便折回到轿子上。
帘子放下,她吩咐:“快些起轿。免得让人等急了。刺客一律捆了扔陪嫁轿子里。”
陪嫁的轿子里塞满了物件。
她想起一个陪嫁放的是糖:“让人把一轿子糖先取了。人都送里面。”
知潼领命,带人去处理这事。
太监和宫女们将轿子里一个个沉重的红漆箱取出。侍卫不知道哪里来的麻绳,将三个人捆了,一起挤压塞进去。
三人并非不想喊不想挣扎,只是嘴被堵住,手脚被捆绑,完全无法呼救和挣脱。他们只能挤在轿子里,被迫压在一起。
轿子里取出的箱太多,以至于有几个侍卫也被迫搬起糖箱。
处理好驸马等三人,轿子动身。
红鬃马如今悠哉跑在一旁,轻轻松松。
姜晏乔掀开侧面帘,发现季将军不知何时已到了她轿子边。
反而知潼被迫在季将军马另一侧,不得靠近轿子了。
姜晏乔越过季将军,先行吩咐知潼:“知潼,沿途将糖散了。我们的人以及所见的侍卫,每个人留两袋。另外,头盒的糖给我拿来。”
知潼应声。
头盒的糖很快被送到轿子边。
知潼恭敬和季将军说:“将军可否让让?”
季靖云慢慢将马挪开。
头盒的糖并不会被拿出去分,而是自留。盒子打开,里面一袋袋纸包好的糖叠着,用红绳系好。看不清数量。姜晏乔从中取出一袋。
知潼将盒子关上,又将位置让给季将军。
姜晏乔拆开,取了一枚递给季将军:“这是江南送来的桂花。母后亲自动手做的糖。上头的印花是她特意挑的。”
京城桂花是稀罕物。京城天冷,桂树难以过冬,自是产不了多少花。但它实在算得上能讨一个“贵”的口彩,于是父皇和母后就让人年年从江南采摘后送来。
桂花做的糖保存妥当,与她每年收到的金子一样,累积起来,到今年做她的嫁妆。
她想到过往,不由多说了两句:“顺哥哥和茂哥哥得空,总喜欢帮着去看看花的品质。毕竟是从江南那么远送过来。”
耗时耗力耗钱财,无比奢靡,无上娇宠。到这种地步,两个皇子还亲自督查桂花好坏。
知潼在一旁恭敬说着:“陛下、娘娘与两位皇子一向将殿下放在心尖尖上,自是要将一切筹备妥当。”
姜晏乔应了一声:“嗯。”
这糖里头的情感,和季将军母亲给他的糖一样。
只是这份爱,不妨碍母后爱权势,不妨碍父皇看重前朝,不妨碍两位哥哥在她见不着的地方,似乎是隐隐争斗着。
宫里啊,终究和别处是不同的。她早明白,看透得太晚。
她对将军说着:“将军尝尝。”
糖四四方方。
季将军将糖放入嘴里。他母亲做的糖新鲜一些,为了不容易让人发现,软,吃起来很快。
公主的糖甜而硬,便于储藏,一年年放下来。
那些个放糖的木盒都有机关讲究,并不像他,只是用荷叶包着塞在怀中。
两人此刻莫名心绪复杂。
“公主要和我说什么?”季将军开口。
糖袋打开,四下都弥漫着那股桂香。姜晏乔见着旁边不少人,看似低头走路,实则竖起着耳朵。
将军像是真什么都记不得。
他仅仅是会猜?还是说他知道点什么,刻意隐瞒了她。
她忽笑了一声,富有深意开口:“当然是说只有我和将军知道的事。”
季靖云沉默。
“将军记不记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