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马车的瞬间,一阵冷风吹来,驱散掉夏日的炎热。
在撩开车帘子之前,墨烨哲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宁甜茗,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正在向他摆手,让他继续钻进去。
修长的手指,挥起清风,掠过长空,撩拨起了厚重的帘子。
清凉之意,更加清晰地扑面而来。车内的冷意,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马车之内,点着蜡烛,照亮了一整辆马车。
他总算是完全进了马车,不过片刻后,他从侧面的门,撩开了帘子,满脸不可思议,“冰块儿竟然还没有融化吗?”
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啊。
宁甜茗披着一身的灿烂星光,款款走来,“你想多了,这些冰块,是我们自己造的。”
说起造冰的事儿,宁甜茗的脸上显现出无比的自豪来。
“自己造的!”墨烨哲惊讶得有些收不住情绪,他往外探了探脑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依然在脸上,“你是说,这些冰块,是你们自己造出来的?”
“正确!”宁甜茗懒得谦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本来就应该做最真实的自己,自在,坦诚!
他放下帘子,重新回了马车内,都来不及看睡着的祖母,却一心扑在了这“自己造”的冰块儿上了。
打开一个木箱的盖子,冰块儿真的是冰块儿,抓在手中,冷冷的,湿湿的。
“如何,这个冰块儿是真实的吗?”不知何时,上了马车,将脑袋探入了马车之内,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在蜡烛的黄光之下,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眸子里。
“自然是再真实不过了!”墨烨哲激动的近乎疯狂,手里还抓着一块碎冰,都不舍得放开了。
“那便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墨烨哲的目光全部倾注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脸看出答案。
“你先看看祖母吧,一会儿我再跟你好好的解释。”宁甜茗故意留下了一个谜,让他先看祖母了。
直到她提醒,墨烨哲才想起来自己上来的目的应该是要看祖母的,他这简直是次重颠倒了。
祖母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容安详,看起来倒是比以往的红润一些。
宁甜茗蹲在床边,“这些天,祖母大部分时间,都是这般昏昏沉沉的躺着。上回我们遇到了一个老大夫,他告诉我们说,祖母是进入了休眠期,这样躺着,反而有利于她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希望它是真的。”
替祖母掖掖被子,墨烨哲目光锁定祖母的脸,不说话。
“那个老大夫说,让我们到极北的玉灵山去寻找茗雪花,他好像知道的事情很多,可我却不知他何方神圣。询问了,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笑,却不回答。”宁甜茗将遇到老大夫的事,与他说。
听罢,墨烨哲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在皇宫里有茗雪花,却不知道在别处还有。
既然玉灵山有,那就去玉灵山。只要能将祖母身上的毒解了,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为之努力。
“你遇到的老大夫是在哪里的?”能够知道茗雪花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在洛城郡。”那儿距离这儿已经很远了。
“那除了你告诉我的那些话以外,他还说了别的吗?”
宁甜茗摇了一摇头,“重要的话语倒是没有说了,但我敢肯定,他真的不是平凡人。”
而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就忽略了一个人。齐飞恒一直等候在马车的外面,默默的听着。
这会儿,墨烨哲才意识到另外的一个问题,“墨管家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上次在洛城郡发生了意外,我们都走散了。”宁甜茗将上次在洛城郡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墨烨哲皱起了眉头,默默的看向了远方,“但愿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到达极北之地。”
车内的空气挺冷的,墨烨哲提议,“现在是休整时间,下车吧,车下面温度高一些,我怕你冻坏了。”
下了马车,刚好就遇到了等候在下面的齐飞恒。墨烨哲当即就拉下了脸,回头看宁甜茗,“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的脸上明显的写满了,不高兴。
“啊,他就是刚好与我们遇到了而已。”宁甜茗回答。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干好的事情!墨烨哲审视的眼神落在齐飞恒的脸上。对于这一个人,他也没有太多的了解,之前听她说过,这是她的表哥,也不知真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个人高深莫测,不是简单之辈。
“既然是偶遇,那现在你该做什么事就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你跟着我们恐怕会遭受到连累。”墨烨哲这是在驱逐他。
“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要到极北之地去,所以我们是同路。”齐飞恒笑着说道,“我不会影响你们的。”
“你去极北做什么?”那里都是冰天雪地,冷得很,可不适合他这样的公子哥而去玩耍。
“就一些私事而已。”齐飞恒笑着这个抱拳,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哎呀,好了,多一个人多一个伴,让他留下吧,他也帮过我挺多的。”宁甜茗将上一次出城时,他送马车来的事,说与墨烨哲听。
这会儿,虽然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答应让他留下。
“我虽然答应你留下,但是我希望,你要与我家甜心保持距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得啦,说得好像人家是敌人一般。”宁甜茗将墨烨哲拉开了,“我们到那边坐坐,好好聊天,这些天我可担心你了。”
墨烨哲被拉走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背影,不知为何,齐飞恒的心里,有些堵。
转身的瞬间,他却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了。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他接近她,也只是为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而已,绝对不能有别的心思。
如今,墨烨哲回来了,他就应该收敛起自己那些有的没的情感,只用属于表哥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