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不是说会千娇百媚吗

崇宁殿内,江楼月跪的膝盖也有些发麻了,但还算跪的稳妥的,身边的那些个贵妇人们,基本都坚持不住,被抬下去了好几拨。

江星月压低声音问:“你这玩意哪来的?”她指了指两人的护膝。从前几天开始,他们姐妹凉就戴上了这种护膝,贴身戴在膝盖上,卷下库管和裙子,什么也看不到,还很舒服。

当然是谢尧派人送的。

江楼月心里有些担心。

王氏可是和江逸雪一起过去的,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虽说谢尧的人办事妥帖她信得过,但若加个江逸雪,还是在这深宫之中,变数就太多了。

想了想,江楼月对角落的小太监眨了眨眼。

那小太监叫小七,是谢尧的人,这几日一直被派在这边当差,随时支应江楼月。

小七机灵,点了一下头离开了,不一会儿,另一个小太监前来:“江小姐,江夫人身体有些不适,云妃娘娘请您去接她。”

“好,多谢公公。”

江楼月起身,随着小太监朝关雎宫走,可到了御花园中的时候——

“啊!”有一队宫女走的快,领头的直接撞上了江楼月,打翻了整盘糕点。宫女一边收拾,一边数落:“谁啊,这么不长眼!”

“抱歉。”江楼月也赶紧倾身帮忙收拾。

“行了行了,真是……以后走路小心一点。”

等宫女离开,江楼月起身的之后,那个给自己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竟是不见了。

怎么回事?

江楼月眯起眼。

这皇宫,她当然是熟悉的,倒不至于迷路,迷惑的是……那个太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是小七找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想回崇宁殿,但对母亲的担心又让她径直前行,朝着关雎宫走。

就在经过百花亭的时候,她忽然驻足。

方才有个人影闪了过去,那背影……是江逸雪?她不是在关雎宫陪着母亲吗,为什么又会在这里……而且她走的那个方向,好像是皇后的长春宫方向。

心里的疑惑不断增大,江楼月直接跟上了她,果然看到她进了长春宫偏殿。

左右基本没有宫人,江楼月迟疑了一下,直接闪身跟了进去。

这长春宫的地势她十分的熟悉,可不知为什么跟了几步之后,前面的人却是跟丢了。

“奇怪……”江楼月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一路上的宫人很少,进来偏殿之后更是一个宫人都没有,好像不太对。

江楼月皱了皱眉,立即转身要走,却被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围住了,为首的一个说:“小姐既然到了这里来,那就不要走了。”他打了个手势,朝江楼月围过来。

江楼月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萎靡,立即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把几个太监全部踢翻在地,从长春宫翻了出去,只觉自己精神越来越涣散,手脚也越来越无力,身后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中不断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就在宫墙转角处,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鼻息之间也涌入熟悉的药草混合着玫瑰的香气,她绷着的一根弦一松,昏倒了。

谢尧脸色阴沉,揽着她隐入夜色。

不远处的宫门下,谢流云在那些太监寻找不到江楼月离开之后,才慢慢走出。

为什么江楼月会在这里……明明该是江逸雪的……是江逸雪不听话又自作主张了?亦或者是……

太子。

……

“约莫是为了武安侯府的势力。”宫九说。

而屏风内,江楼月已经在宋大夫的诊治下安稳入睡。

谢尧坐在屏风一侧,正好能看到江楼月安静的睡颜,“皇后死了,他没有依仗,自然想要另找后台……蠢东西,在皇宫还敢乱跑。”

“还好咱们极早发现太子派人在红馆买了千娇百媚,在宫中早早做了准备,不然的话……”宫九也神色凝重,不敢往下说了。

谢尧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七呢?”

“在外面跪着。”宫九低声说:“要不是小七赶来报信,主子也不能……及时赶到,算来小七也是有功的,还请主子从轻发落……”

谢尧慢吞吞的看了宫九一眼。

宫九立刻低垂了头。

少顷,谢尧冷冷说:“等事情结了再一一算账。”

宫九松了口气:“那依主子的意思,现在怎么办?”

“她不是有准备吗?”谢尧看了里面的江楼月一眼,“既然她有想法,自然要照着办。”

……

长春宫偏殿内,一对男女颠鸾倒凤。

谢景鸿动作又狠又毒,存心要折腾那女子,女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任他为所欲为。

“不是说会千娇百媚吗?死鱼一般。”谢景鸿冷笑一声,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他虽不好男女之事,但到底也是惦记了月余,如此一般,倒是有些扫兴。

不过想到她能带来的利好,一点扫兴也抛诸脑后。

时下女子,名节为重,只要她成了自己的人,坐实了名分,自己再请父皇赐婚,自然就和武安侯府顺理成章的捆绑在了一起。他当然知道父皇绝不会高兴事情如此发展。

可没了皇后支持,他这太子都当的摇摇欲坠了,还管别人高兴与否,先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要紧!

“皇上!”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谢景鸿也是一惊,惊疑不定的停下所有动作,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辰父皇应该在养心殿批阅奏折,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啊。

“皇上,您不能进去啊皇上,皇上——”

“滚开!”

谢景鸿僵住,疯了一样的起身拉衣服过来,还没穿妥,就被人狠狠一脚将门踹开。

室内麝香混合着腥甜的味道铺面,进来的庆帝脸色瞬间铁青:“好……好……你个孽障……”

谢景鸿扑跪在地:“父皇饶命、父皇饶命、是她勾引儿臣的,是她勾引儿臣的,父皇饶命——”

谢景鸿不断的叩头,惊的浑身颤抖。

他虽为太子,实则不受皇帝喜欢,多年来谨小慎微,如今竟然在母后丧期犯下这等大错,父皇一怒之下便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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