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棉家,黑灯瞎火的,不过桌子上放着饭菜。
棉家一家子还在医院里。
为了不再发生棉袄一个人住不完大房子,就把房子卖掉的事。
棉胜敖很上道的吩咐阿姨把吃食都准备好,免得恶鬼饿红了眼,什么都卖。
虽然房子不一定卖得出去,但丢人,还闹心。
重要的是怕恶鬼发火,他们一家小命不保。
所以,在司家吃了一肚子的棉袄,回到棉家又吃了一肚子,然后美滋滋的去睡觉。
医院,单独的套间病房。
徐静怡拍着床板怒吼:“我咽不下这口气,该死的贱人贱人,怎么不去死。”
棉璟虽然听不得徐静怡满嘴的污言秽语,但也确实很生气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妈,她已经死了。”棉璟昨晚亲眼见到棉袄双眼泛红的模样,不是常人该有的力道,已经对恶鬼的存在深信不疑。
只是震惊,这世上原来真有鬼。
现在他们一家都不敢回家住了,宁愿在医院挤着也不回家。
棉瑜窝在角落,眼珠子滴溜溜转:“说不定,不是恶鬼呢。”
三双愤怒的眼睛齐齐朝他甩过去,都那样了,难道还是他们误会她了?
棉瑜忙笑嘻嘻道:“我觉得应该是饿死鬼。”
“那天我问,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她说你怎么知道。”
“看那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
三人……有什么区别,总之不是什么好鬼。
棉胜敖道:“是什么鬼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
徐静怡哼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人收鬼了。”
“可恨我在天桥底下花大价钱请的天师,竟然是个骗子,钱收了,人没看住不说,他自己还玩起了消失,真是气死我了。”
“别让老娘抓到,要不然,吃进去多少,全都得给老娘吐出来。”
棉胜敖下意识移了移视线。
他知道那个所谓的天师不靠谱,所以又花大价钱请了个杀手。
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即便恶鬼死了,到时候有人去查,也没人知道他插手过。
哪想,那所谓无往不利的杀手也没了踪迹。
不知道都是骗子,还是都被恶鬼拿下了。
都是骗子还好,人跑了就跑了,最多花了些冤枉钱。
但要是被恶鬼拿下了,知道是他动的手,报复他可怎么办?
看着现在几乎瘫在床上的徐静怡,棉胜敖背脊发凉。
昨晚恶鬼没对他动手,是不是不知道他找人的事?
这么想着,棉胜敖安稳了些。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对了,依依那边什么情况?”
徐静怡哼了声:“还能什么情况,亏得依依有本事,一直哄着孟世辉,要不然这婚事铁定吹。”
“该死的恶鬼,怎么就弄不死呢。”
棉胜敖沉吟道:“不知道世辉能不能找到可靠的天师。”
“他见多识广,孟家又是一流世家,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徐静怡眼前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要是世辉知道我们家出了个这样的祸害,被吓跑了怎么办?”
“而且,他要是不信鬼神,觉得我们全都魔怔了,认为我们脑子有病,对我们有意见怎么办?”
“这些年虽然没有那些年那么严格,但鬼神这东西,还是不好大大咧咧的宣之于口的。”
不得不说,徐静怡难得长脑子,顾虑得很对。
棉胜敖也有些迟疑,而且,牛口大队棉家人也来了。
棉依还有这么大个包袱在,孟家肯定会有所厌弃,到时候再来个恶鬼,这婚事不吹也得吹。
但他们自己找人帮忙,又毫无头绪。
一时间棉胜敖又气又慌,气秦大凤可恶,贪婪,恶毒,不知所谓的换他闺女,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慌的是和孟家这层姻亲关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当然,更多的是恨。
恨棉袄死了都给棉家找麻烦,被个恶鬼占了身,现在弄得他们手足无措,所有努力成泡影,简直罪不可赦。
好死不死,紧要关头去死,晦气。
亏得原主和棉袄不知道棉胜敖的心思,要不然一定会让他死一死的。
棉家崛起的机会,马上就要溜走,他谋划这么多年,怎能允许。
棉胜敖搓着手指,疯狂想计谋。
棉依打发走秦大凤三人后,并没有觉得安心。
去买房的黑袍人是她师傅,特地借助徐静怡的手,名正言顺收拾恶鬼。
她的身份,她的来历,是绝对的秘密,保密工作,棉依一向做得很好。
她所习的东西,虽然为之骄傲,但也知道这是有违天道的,不敢公之于众。
决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个邪道师傅。
但现在,恶鬼完好无损,师傅却失去了踪迹,她很担心。
上一世和老道做交易,换来今世重生。
本就是逆天而为的事,重生后她过得并不容易。
开始不懂,也没能力,惊慌失措下,几次差点被天道抹杀。
后来遇到如今的师傅,是他教她,如何逆天改命。
这些年她才能活着,平安长大。
逆天改命并非一蹴而就,没了师傅,她不知道以后遇到问题要如何自救,为此很担心。
所以,归根究底,她担心的是自己,并非黑袍人。
当然,棉依没有担心过自己是否会暴露的事,毕竟她师傅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自己不干净,如若被抓,死得比她惨,所以不会随便开。
公安局,赵国岩脸色漆黑的从关押室出来。
黑袍人跑了,那名杀手,死了。
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赵国岩怒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派人找,翻遍京海市也给我找出来。”
“是,”孙友军点头领命。
赵国岩突然又道:“那人古怪,注意安全,要是遇到突发状况,可以去特殊部门求助。”
“知道了头。”
赵国岩回头又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关押室,重重的吁出口气。
翌日一早,棉袄睡醒起来,家里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摆在桌上,然后出门买菜了。
阿姨也是怕棉袄的,所以尽量把她伺候好,尽量不碰面。
棉袄吃得正欢,家里电话响了。
她没用过电话,也不在意谁打电话,所以任由它叮铃铃狂响,根本不听。
门卫老大爷打了四五遍,没人接,有些着急。
瞅了眼门口站着的三人,心思急转。
随后放下电话道:“家里没人,你们改天来吧。”
秦大凤瞬间就不乐意了:“放屁,怎么可能没人,那小贱人肯定躲里面。”
“你让开,我自己进去找。”
“老娘养了她十几年,现在翅膀硬了,就想六亲不认,自己吃香喝辣,爹娘老子吃糠咽菜,天下没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