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酒店的保安很快赶了过来,强制将两人分离。
燕秦桑和夏长玺等男女双方的亲友也在第一时间赶到。
面对“大闹婚礼”的两人,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难看。
可不是嘛,今天不是一般日子,更不是一般场所。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如此冲动惹是生非,乱了夏家与燕家的脸面。
哪怕喝了酒又如何?
喝酒就不长脑子了?
三千多位客人,全都是京都或是外市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这特么是给人看夏燕两家的笑话?
新婚大喜过来砸场子的?
越有钱,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忌讳在办喜事的时候见血。
一时间,双方亲友看着白泽和青年男子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燕秦桑倒是没其它想法,她只是有些担心白泽的伤势。
“诸位,这是个误会。”吴威迫不得已站出来圆场道:“两人喝多了,没站稳,闹出了笑话。我替他们赔个不是,还请见谅。”
说罢,吴威诚恳的向夏燕两家亲友弯腰道歉。
又专门向夏长玺和燕秦桑这对新人赔礼。
商云晞站在一旁扶着白泽同样面露愧疚道:“真是对不住了,等白泽酒醒了我们哪怕绑着他,也会让他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给夏家一个交代。”
坐在周围的客人也都纷纷帮着调解道:“确实是个误会,赶紧送人去医院,别等下身体出问题了得不偿失。”
有了吴威和商云晞的赔罪表态,客人的劝阻,夏燕两家亲友们阴沉的脸庞终于有了些许舒缓。
若换成一般人敢在婚礼现场闹事,能不能走出酒店大门都成问题。
可白泽和那位青年男子显然不是一般客人。
先不管那位青年男子到底什么身份,就单说白泽,迁坟门刘长老唯一的弟子。
白家在京都也算是中等家族,其堂兄白川还是莫家大公子的贴身管家。
说是管家,但外人都知道莫家大公子拿白川当亲兄弟对待。
日后莫家老太爷离世,莫家妥妥的交由大公子继承。
而作为莫家大公子最信任的人,白川的地位不言而喻。
再则,白泽还是燕秦桑的朋友,恩,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
不看僧面看佛面,沾亲带故,多层关系,夏燕两家还真没法对这件事深究。
夏家现任家主,夏长玺的父亲夏国风语气沉着道:“夏普,给白泽道个歉。今天是你哥的婚礼,你身为夏家人,实在是让人失望,也丢尽了夏家的脸。”
“大伯……”名叫夏普的青年男子仍旧陷入醉酒状态,他此刻被夏家几位亲友搀扶在角落擦拭身上的血迹与污渍,听到夏国风的训斥,他一脸不服气的嚷嚷道:“明明是那头猪先撞到的我,凭什么我给他道歉?”
“混账。”夏国风脸色阴寒道:“身为夏家人,心胸就不能放大一些?”
“快,夏普,听你大伯的话,道个歉,握手言和。”身旁的亲友提醒道:“再怎么说,你也把人家脑袋打出血了。”
“是啊夏普,凡事分分场合,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你大伯动了肝火。”
一众亲友的劝慰下,摇摇晃晃的夏普打着酒嗝走到白泽面前,鼻孔朝天道:“我刚从国外回来,脾气躁了点,没把你打死,你多包涵。”
“你……”白泽还等着对方好好道个歉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今天是来参加燕秦桑的婚礼,不是来闹事的。
刚才醉酒一时冲动,被商云晞灌了两杯浓茶后酒也醒了,不免心生后悔。
可对方这态度哪是道歉?
这特么的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什么叫没把你打死,你多包涵。
羞辱人不是?
一时间,白泽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变得愤怒起来。
他望着眼前目中无人狂妄傲慢的夏普,冷笑反击道:“也幸亏保安来得早,否则你今天就只有被抬出去的份。”
“我曹尼妈-的,给你脸了是不?”夏普一把揪住白泽的衣领,吼叫道:“白胖子,别以为跟了顾家什么狗姑爷就能在京都横着走,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夏普不怕你。”
“你特么的再说一遍?”白泽本就沾满鲜血的脸庞变得狰狞。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手,仍由夏普揪着他的衣领。但他的声音变得漠然,变得咬牙切齿,变得蕴藏杀机。
“拉开他们。”夏国风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示意保安上前劝阻。
夏普努了努嘴,一口带着浓烈酒精味的浓痰吐在白泽脸上,讥笑道:“我回来就人听说了,你白泽放着白家大少爷不当,非得跟着一个名叫陈安的小子身边鞍前马后,屈躬卑膝。怎么?当狗当习惯了,狗仗人势了?”
七八名保安得到夏国风的吩咐将两人强制分开。
白泽没吵也没闹,任由保安将他拖离到一边,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浓痰,轻声道:“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谁是狗?”
“劳资被人吓唬大的?”夏普醉晕晕的斜靠在几位保安身上,伸手指向白泽道:“你是狗,你的主子陈安也是狗。”
“夏普。”站于人群中央的吴威神情森冷道:“别借着酒疯胡言乱语,有些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普被吴威这一吼给镇住了,半晌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哦,对了,还有你,吴威,你不也是陈安的一条狗吗?”
夏普话音刚落,吴威走至角落位置,提起灭火器就朝夏普的头上砸去。
也幸好夏普身后站着几位保安及时将他推开,否则重达几十斤的灭火器砸在头上不死也凶多吉少。
“都给我住手。”夏国风见事情越闹越大,气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目光如刀的盯着夏普,又不着痕迹的撇了眼白泽和吴威,恨声道:“都走吧,今天的事我夏家记住了。”
“送夏普走,立刻,马上,现在。”夏国风厉声道。
围在夏普身后的夏家亲友一见夏国风彻底怒了,连忙连推带攘的拉着夏普往出口走。
“他不能走。”站于原地的白泽突然笑了,露出泛黄的门牙,配合满脸干涸的血迹,似魔鬼般的咧嘴怪笑道:“骂我可以,骂我小师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