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年有余,但我仍然能清楚记得,连长枕头下压着的那个牛皮纸信封袋子,属于那种三无信件,光秃秃的,口子都不粘着。
本以为是连长在背着众弟兄偷偷处对象,两人之间互传鸿雁,就在我和大嘴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信纸掏出来后,看着信纸右下角的鲜红印章,顿时就傻眼了,竟是总直属军区来函。
最后,我是硬着头皮将那二百多字一字不漏的看完,完事,又把信里可圈可点的内容给大嘴翻译了一遍。
至于后来事情的始末,不是直接参与者,无可知晓,总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纸调令下来,我的顶头上司张连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和大嘴促膝而坐,两人互相对望了几分钟,才进入了正题,我把能记起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和大嘴说了一遍,包括我个人的对这件事的分析和推测。
起初,大嘴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三番五次将我要说的话从中打断,嘴里说是让我多休息少说话,我知道他是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任谁都不想参与其中,不愿意接受那个现实,硬生生将自己的世界观打乱,然后再重组。
“把你的枪和怀表给我。”大嘴黑着脸冲我伸手说道。
“看来你小子还是信不过老哥,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看着大嘴第一次真认真的样子,脸似黑铁,略微卷曲的手指有点轻颤,我像刚刚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忙不迭的将枪和怀表递了过去。
只见大嘴抓着两样东西使劲的甩了一会,将里面的水迹甩掉,然后掏出一把折叠短刀,顷刻的时间,就把枪和怀表鼓捣成了一堆零件。
别看大嘴学历低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但玩枪鼓捣这些玩意那可是行家,我是远远的不敢比,即便全军营,也找不出第二个敢正面挑战大嘴速射和拆枪的速度的,除了下落不明的张连长。
几分钟之后,大嘴将两样东西彻底还原,然后重重的叹出口气,脸色愈发变的难看,反倒是我,现在的感觉轻松了不少,心里没那么多强烈的挣扎,一来是那股还活着兴奋劲还没过去,二来,或许是因为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嘴将枪缓缓的插入了我腰间,扭头看了看还在忙乎的古和夏玲两女,才控制着声调说道:“当时信纸上说平行世界的入口在中国只发现了两处,除了罗泊湖,其他的地方就连那些外国的专业跟踪专家都没辙,却偏偏让咱们碰上了,我们该是高兴呢,还是自认倒霉?说实话,对这件事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不觉得咱们运气会这么狗屎。”
别说大嘴不信,我也是一度怀疑自己的脑袋被撞出了所以然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自感觉,打死我也不相信在我们生活的世界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个,想起来不仅仅是荒唐的事,更多是恐怖。
据哪些科学家推断,人从出生再到生老病死,其实并不孤单,因为在其他世界中,很可能还有另外的你存在,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而这么多世界,虽然彼此想去甚远,但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里面同样有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同样有繁奥的生物体系,和我们人类一样的人群,甚至在地球上早已灭绝的动植物,很可能在其他世界中还在延续。
众多的世界,唯一不同的便是时间体系不一样,正如我的怀表会突然停止,再倒转回去,和可能便是那个世界的时间体系在作怪。
很难想象,我竟然无意中去其他的世界闲逛了一圈,不说唯一,起码和黑龙潭附近丢失的人和牲口比,我还算幸运的,是竖着回来的。不过,那里的世界好像很排斥我们这些入侵者,甚至是只要相见,便要大肆灭绝。
信件中间部分还提到,所谓的世界平行只是相对的,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内,两个彼此陌生的世界,从老死不相往来到亲密的重叠在一起。
当然,平行世界一说只是科学给出的说法,要知道哲学、神学和玄学同样在随着时间的推演而精进,可能他们眼中的平行世界便是我们认为的阴间或是极乐世界,这事又有谁敢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不?
“大嘴,想不想进行一次跨时空旅行,我应该还能找到两个世界重叠处的入口,离这里也就二十几分的脚程,有没有兴趣?”我半开玩笑的对大嘴说道。
貌似大嘴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独自埋着头想着问题,许久之后,他才从回忆中拔了了出来,在地上抓起一把乱泥,捏了个圆球向远处扔了出去。
“还记得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吗?”。大嘴问的突然,让我丝毫没有准备,突然感觉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信纸的末尾写的明白,罗泊湖出现超自然的东西,很有可能和一块玉佩有关,需要各处请示,暂时封锁消息。
我当然知道了,普通老百姓可能没有耳目,但我们毕竟隶属过军方,这些个敏感的消息再怎么封存,纸里也是包不住火的。
“你是不是想说,罗布泊那处入口和玉佩事件有关?”我反问大嘴道。
“要是那样就麻烦大了。”大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起来情绪比较踌躇,不过,随即他又释怀的呵呵的乐道:“管它爷爷的个鸟呢,反正和咱们小老百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今天提起这事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不然此时,老子八只牛蛙都进肚了,好了,今天的事到处打住,我背你过去咱哥俩好好碰几个,算是庆祝你大难不死吧。”
看的出来,大嘴又开始没心没肺了,也正如他所说,这事确实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拿捏不准该不该和大嘴说起,毕竟我也只是个小人物,不可能做到心怀天下而不乱,如果倒腾不出来,迟早一天的疯掉。
就在我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瞬间,忽的眼睛里钻进去一团刺眼的白芒,所以我被逼的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却是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