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夏玲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反正小姑娘在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山丘时,显得兴奋异常。
为了和谐气氛,我也尽量装的满心期待的样子。
“大家快看,看那个光秃秃的地方没有?”夏玲拽着古弈的胳膊往前小跑了起来,我和大嘴也是饶有兴致的绕过几颗粗大的树后,手脚并用的爬上一个半人高的土堆,定睛向前望去。
“这是坟堆?我操,赶了二十里路你就让我们看这个?”大嘴不合时宜的怒道。
此时,我是一阵无语,不住的感叹,感觉这当上的才冤呢,大嘴更是无语到脸都变形了。
“怎么了?你们不是考古的吗?”。夏玲突然噘嘴说道,眼睛闪烁不定,似在怪怨我们没和她一道兴奋的乱蹦。
当然,我还是装的一本正经,不会像大嘴那般粗鲁,在看了一眼古弈后,我说道:“考古的也分门别类,我们只是考察地上的古建筑,像这种深埋地下的地宫结构也是束手无策,一来没有办法进入,二来那样耗时耗力的,几乎和盗墓贼没什么区别了。”
没办法,在夏玲面前我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毕竟从心里我还没有把她当成队友,而且,我相信夏玲也是。
“哦。”夏玲认真的点了点头,很是埋怨的看了古弈一眼,小声说道:“都怪古弈姐姐当初没说清楚,不过嘛,谁说这里没有古建筑了,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千年古刹,哼!”
可能是夏玲激动的用错词了,这哪是古刹,顶多就是一处规模大点的庙,纯木结构,青石基座,总共有三间房大小,而且是上下层结构,看的出来也有了一定的念头,从外部看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了,远远的看去,庙顶部还有几个大窟窿眼。
在云南这种多雨多水的地方,怕是里面的雕塑和其他东西早已不保了,所以,即便我们不进去看,也能想到里面的情节,何况,屁大的小庙也是能进入我眼帘的吗?
不过,为了应付夏玲,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向庙前走去。
“你们不觉得这么座小庙的结构有些不合理吗?”。古弈抓着我的手腕说道,转动着雪白的脖子正不住的上看下看。
“你有灵感了?”我故意的逗着古弈,一副二皮脸也没有正对古弈的小脸,静静的盯着她敞开的领口处。
“哥,不要这样好不好,盯的怪痒痒的,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古弈扭捏道,纤细的手指拐弯抹角的绕到了我腋下。
“那你说说吧,洗耳恭听。”
“按理说在云南这种地方,庙顶应该建成斜的才对,方便走水,你们在看这庙吧,完全是平平的,难道不奇怪吗?”。古说道。
“还是我们女孩子心细,哪像你们男人,整天胡思乱想,还考古的,我看八层是……是世家子弟,出来寻花问柳来了。”
古弈说完,紧接着,夏玲符合说道,只是小姑娘这话听起来好像不是她的原话才对,中间一个很大的停顿,如果顺着她的语气延伸下去的话,应该是“盗墓的”才对。
看来小姑娘有点不简单,也充分的说明了她一直在提防着我们三人,也难怪人家会处处小心,谁还见过考古对像做贼似的尽走人也稀少的地方,而且背着冰冷的冲锋枪,刀具永远插在垂手可及的腿侧?
在我们交谈的间隙,大嘴已经向白色的庙门走了过去,路上挥着工兵铲,做着各种无聊的动作。
庙门是敞开的,正好有轻柔发黄的光线斜着射来进去,打在地上,烂木、烂瓦、枯树叶散落满地。
“我操!”大嘴猛的斜了一下身体,阴阳怪调的骂道。
“我们今天就夜宿这里,看来这些可怜的蝙蝠今晚也该挪窝了。”我冷笑道。
就在大嘴侧身的时候,几只黑红色的蝙蝠慌乱的夺门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
“好大的蝙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古弈吃惊的说道,同时将身体紧紧的向我贴了过来,一副贱贱的表情。
“才不大呢,这些只是幼仔罢了,我们这里叫母夜叉,小时候爹经常会逮回来给我娘炖着吃,说是能治疗哮喘。”
“你吃过吗?”。我赶紧问道。
“吃过啊,很香的,而且烤着吃更好吃,如果放点佐料就……”
“那你离我们远点啊。”我忙不迭的打断夏玲的话,拉着古弈小跑着进入了庙门,很难想象夏玲在吃蝙蝠的场景,在北方蝙蝠一般代表着神秘,所以几乎没人敢去啃死,即便想起来,也的反胃。
“一群胆小鬼,还打算夜宿呢……荒山野岭的住庙里……”
正如我事前所想那般,庙内的雕像早已没了影子,只有一个直径两尺左右的石制底座和供桌下面一堆干硬的土堆,其他的更没有什么了,发霉发黑的木料,已经弯曲的承重梁,已经没了形状的木雕,唯一让人还能侧目的便是半截石雕像了。
因为雕像只有底座往上不足一米高,所以很难看出是什么东西,只能将就着说是两条断掉的人腿。
此时,大嘴举着手电有点已经绕道了供桌后面,不过,也就十几秒的时间,灰头灰脸的又绕了出来。
“破地方啊,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看来这位爷在天上不受器重被撵了下来,到了地方还是得不到重用,将计就计用泥巴塑了个身体……”大嘴还行往下说,被我拦了下来。
“好了大嘴,不要废话了,既然有人供,必定是个了不起的神位,咱们犯不着得罪,留着那点精力还是上顶楼看看吧,有没有供人短歇的地方。”我对大嘴说道,同时,扭头用手电照向一个角落,发现正好有处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正对的上方,是个方形的入口,黑幽幽的。
“我去瞧瞧。”说话间,大嘴已经踏着地下的杂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