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枯木逢春

细细的风,轻柔的翻弄着我身上的衣衫,如果不是困到了极点,在这群山恶水间,我哪敢睡过头去。△↗,

昏昏沉沉中,我还以为是古奕在我身边,不愿睁眼,不愿意醒来,后来意识到了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猛的惊醒,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赶紧睁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擦去嘴巴外的哈喇子,才知道这一觉算是睡出了名堂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此时竹筏早已经停下,正好被一颗干死的树杈卡住,竹筏像枚落叶一样静静的荡在湖面上,。

湖面不大略呈长形,有千亩只大,三面青山一面沟,而这沟远远望去,正是竹筏一路飘来的河道,湖边影影绰绰的围着一圈高低错落的林木,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如翻滚的云朵,尽显无限生机,矮一点的应该是灌木树藤之类,上面是黄绿色的枝叶,下面火红火红的根茎,甚是显眼,很多的枝蔓之物缠绕在大树杆上,结出了粉红色和黄色的小花。

湖水非常清澈,一眼望穿,一米多高的水草轻轻的扭着腰身,时不时的有各色鱼群穿梭而过,如果不是我心里有事,也许还有心情坐着竹筏上欣赏一会水景,可惜,至醒来的那一刻起,心马上有提到了嗓子眼了。

想到古弈有大嘴陪在身边,这才多少不那么急躁了些,她吉人自有天象相佑,我不住的说服这自己。

目测湖水深不过五米,湖面荡过细细的波纹,可能正好是早晨,东天一隅金黄色的太阳穿过树梢,一束束金黄色的光芒洒在湖面上,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顿觉眼前一切生机盎然。

忽然感觉肚子有点饿,咕咕直叫,摸遍了全身的衣兜,愣是没找到半粒下嘴的米,我下意识的看看了堵在去路上的那刻死树,粗壮的根部插在湖底,多半拉露在湖面上,我忽然想到在青海的时候,那个晚上老冯头有意无意的说,让我看到枯树绕着走,不知何意,那眼前不就是一颗枯树吗?

我正要挪到竹筏前部,看看能不能掰根树杈下来,好把竹筏划到岸边,就在抬眼的时间,发现枯树离水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有簇绿色,再一看原来是树叶,宽大的已经开始招展,小点的还卷缩在一起,枯木逢春?那还算枯树吗?我不免在这枯树上多看了几眼。

枯木逢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断脉之地何能有此机缘,可能是我的眼里只有这面湖了,倒忽略了周围重峦叠嶂的山了,此时再看,三座山形态不一,正对着东方的山脊分了三重,一重重拔高,最高的那峰依然气宇高昂的探入了云层,仿佛一条巨龙正要冲天而起,令人叫绝。

左右两侧的山就矮了气势,左侧像马脊,有棱有角缭绕在白茫茫的雾气在下,显然在那山前只是陪衬罢了,右侧直线起伏,山顶平坦开阔,一如枚官印,倒扣而下。

我操,这山,这水,不正是《望气寻龙诀》的“抱”局吗?怀抱有情天,藏风聚水,采阳钠阴,左青龙,右白虎,一龙登天,一水环绕,所谓的龙凤呈祥顶多也就是这个画面,怪不得死树也敢逢春,原来依仗着风水宝地的庇佑。

如果我不多看一眼,就很难看出这里的万绿天际了,如果说此地不出王侯将相,才女皇妃,袁天罡和李淳风也的被活活气死不可,虽然我对《望气寻龙诀》只是了解了个皮毛,但这种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之势我还是能看的准的,此地吉地,西去百里实为官相之地,东去十里,应该就是女性的福地了。

可惜的是,这一副洞天之地却被隐匿在了野人山深处,不然云南也不至于历来少王,也不知道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愣是把这处得天独厚的盘龙藏凤之地断了气势,确切的说是切断了这里的凤脉,这也可能是我们在山洞之中所遭遇的种种凶险的根源了。

可是那血尸有作何解,为何缠着古弈不放,是冥冥中的诅咒,还是古弈身上外露出了什么?还有那九耳金鼎,难道真是十吨黄金铸的,祸国殃民啊,我越想那金鼎越不对劲,不行,我的想方设法去找大嘴和古弈。

这里有人驻扎?这青烟袅袅是什么方位飘过来的,也没有风呀?

我摸了摸卡在s带上的手枪没有掉进水里,一个猛子扎入湖中,如今虽饿,但精神头养足了,所以我没打算再借助竹筏,便朝着青烟最浓的位置游了过去,中途停顿了两次,没有发现可疑的动静,便斜刺着游向湖边,然后很小心的向目的地摸去。

这里已经到了野人山核心区的原始森林,地下的枯枝败叶没有一尺厚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地面还不平整,有时候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所以,我的一手放在枪柄上,保险早就打开,另一只手虚晃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地势变的越来越低,可能是因为下坡的缘故,感觉视线好了很多,就在前面一个足有四人合抱粗的树后,这里的青烟最是浓烈,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地下狼狈的景象,折断的树杈,石头堆砌的痕迹,过过火的黑色地面……

我没敢第一时间走过去,足足在树后观察了十几分钟后,才小心的走了过去,在地上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这里还有热气没有散干净,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下,树叶下鼓鼓囊囊的,用脚踢开一看,担心流出口水来。

蛇皮,空罐头盒,吃剩的动物骨架,甚至在几步外还能看到一个玻璃瓶,勉勉强强的露出了瓶口,我急忙跑了过去,抓起来一看顿时乐了起来,上面还贴着半拉瓶标,二锅头,晃了晃酒瓶里面应该还有不到三两酒,扬起手正要丢出去,但还是忍住没舍得,不管是人家不小心留下来的,还是故意,我现在还挑剔个毛,只要不是尿就行。

拧开瓶盖,放在鼻子底下狗嗅了一会,顿时感觉一阵接一阵的酒香,看来没丢就对了,不过我还是没打算喝一口,貌似还缺少点什么下酒的肉,我强忍着饥肠辘辘在地下的狼藉堆里扫了一会,终于发现几枚没有被掩埋掉的脚印,向着北面消失了。

如果真要让我猜,这些人很可能是软波涛和阡陌几人,看来他们也是没走多久,现在追还来的急,这荒山野岭的多一人总比孤家寡人安全,我没在犹豫,对着那窜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猜不到一个小时候,我刚绕过一片低矮稠密的灌木丛,抬眼一看,几十米外一棵灰白色的树干后,有团白华华的东西一动不动,在绿色与白色之间显得特扎眼。

云南这地,林多,动物多,各色各样,所以,我认定那白华华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动物的白肚皮,我还正愁着有酒没有,看来这运气来了什么也挡不住,观察片刻,我压住呼吸慢慢的抬起了枪口,对着那团白色的东西手指搭在扳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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