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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一座两进的大宅子,还能带很宽敞的前后院。
前院建各两层的东西厢房,可以堆放各种工具杂物,以及安排给下人住。
后院还能开辟一角,种上两棵玉兰桂花,开辟一角小小的花园栽花种草,闲暇时能坐在玉兰树下聊聊天放松放松。
他们就两个人,苏锦也并不喜欢太大的宅院,况且眼下的经济能力也不足以支撑。
若不是因为种植药材需要许多人手,家里必须得买几个下人,苏锦压根就还没想动这房子。
两人商量好了,苏锦又从里正家借来了纸张,用烧过的木炭在纸上画出了简单的图纸,两人看着又改了改。
原本就不是多复杂的房子,主要是方便,住的舒心,设计起来并不难。
这会儿曝晒的麦冬也可以全都收起来了。
看着最后一口袋麦冬被秦朗扛进屋里放着,苏锦舒了口气笑道:“这下子可算安心了!这两天太阳不太好了,我心里还有些打鼓呢,万一一场雨下下来,那可麻烦了!”
秦朗微笑:“咱们的运气还不错,可见老天爷都帮咱们,这个天只怕这两天真会下雨!”
若是阴雨天,就得用炭火来烘。
对火候的把握,除了苏锦自己能做,别人根本无法替代,那可要累的够呛的了。
她一个人能照看的有限,顶多也只能烧上五、六个炭盆。一个炭盆一次最多能烘个二三十斤,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但这麦冬又不能放在那儿等天晴,必须得尽快处理,否则将会影响药效。
每次收起一批,苏锦的心便轻松一分,到了今日,终于彻底放开了。
秦朗这乌鸦嘴,当天半夜里,还真下起雨来了!
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瓦片上,随着噼啪声越来越密集,雨声唰唰,越下越大。
苏锦被这雨声吵醒,先是心头一惊,继而想起所有的麦冬都已经收起来了,复又安心:老天爷果然在帮他们呢!
次日早上起来,还在下着雨,两人今日便没有出门。
下了大半天足足的雨,一直到下午才停。第二天,又是天高气朗、空气清新的大好天气了。
只是路上还有些泥泞不好走,两人便打算再过两日再将麦冬运送到县城里林家医馆去。
昨日那一场雨下得很透,药田里至少半个月也不必浇水了,等过两天,倒是该去除一除草了。
而各家各户种水稻的,这会儿水稻苗也正是拔高的时节,同样也需要田间护理拔除野草。家家户户又开始小小的忙碌了起来。
水田里除草比旱地里要麻烦辛苦许多,相比之下,苏锦他们反倒显轻松了。
这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吃过早饭便将麦冬运送进城。
不想刚刚换好衣服,秦朗正准备去里正家借牛车,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苏锦恼火:“谁这么没教养!”
秦朗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臂:“我去看看!”
打开门,门外四人,一女三男,全是陌生的面孔。
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婆子家奴。
秦朗顿时警惕起来,冷声道:“你们找谁?”
“苏氏娘子可是住在这儿?”那婆子笑笑,打量打量秦朗:“你该是那秦家老三秦朗吧?”
秦朗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寒光,语气更冷:“你们是什么人?”
那婆子见状语气也微微冷了下来,颇有些高人一等的道:“我是县城里顾家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我们家少夫人难产,听说苏娘子妙手,特来相请!时不等人,快请苏娘子出来随我去吧!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出力的,只要救了我们少夫人,顾家不会亏待了你们!”
县城里顾家?
县城里姓顾的人家自然不会只有一家,但是一提起县城里顾家,人人都知道是开医馆的顾家。
房荫县县城里一共两家大医馆,便是几年前外来的林家医馆和一直扎根房荫县、土生土样的顾家医馆。
顾家如今那位当家顾老爷的祖父,曾经当过朝廷的一品大员。
顾家本就是开医馆的,那位一品大员致仕之后,居然转而又醉心投入医学,令顾家医馆一时名声大振。
最盛时还在周边数县均开设了医馆药铺。
只后来那一品大员去世,他的儿子却没有什么心思继承祖业,却是一门心思想要像父亲一样考取功名、当大官。
几十年折腾下来,连个举人都没中,加上无心经营,不但坐吃山空,还经常要掏老底填补窟窿,家产几乎败光。
如今的顾老爷接管之后,果断关闭了其他城镇里的医馆,一心一意经营本县产业。他虽资质普通,但安安分分经营下来,十多年后,顾家渐渐又恢复了几分风光。
虽说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往事了,但毕竟也是一品大员的后代,如今渐渐又富足起来,也没人敢小看。
如今的顾家,也是房荫县有名的大户人家,算得上是一方名门。
且如今的顾家医馆,早已交给了顾老爷的独子顾少爷管理,顾少爷颇有本事手腕,将医馆打理得蒸蒸日上,据说他已经在邻近两县考察,打算将医馆药铺开过去,重振祖业。
房荫县百姓们说起来,无人不赞这位顾家大少爷好本事、好魄力。
只是,秦朗对这顾家却没什么好感。前世与那位顾家大少爷有过一面之缘,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朗心中生出反感,淡淡道:“顾家家学渊远,医术之高旁人难及,我媳妇不过懂点儿粗浅药理罢了,只怕帮不了你们的忙!你们请回吧!”
“秦三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娘子是行医之人怎能如此狠心?苏娘子既然能救你们村里难产妇人,自然也能救我们家少夫人!我劝秦三爷赶紧将苏娘子叫出来吧,若是耽误了事儿,我们家少夫人有个什么不好,只怕你们担当不起!”
秦朗冷笑:“你们顾家的事,与我们何干?”
“你!”
一名家丁不耐烦道:“嬷嬷跟这粗人啰嗦什么?嘿,好狂的口气!人呢?不去就绑了!小子,别怪大爷没提醒你,得罪了我们顾家,可没你们什么好的!”
秦朗冷冷瞥他一眼:“你大可以试试!”